京A·DM999
『你看她可怜?』杜颂唯觉得好笑。
『对啊,咱俩欺负一个小姑娘不体面,那詹家人欺负一个没有背景的检察员,岂不更过分?』
杜颂唯认为他这句话说的有道理。
『你要见她吗?』孟郡诚的消息又弹出来了。
杜颂唯挑眉反问。
『她要见我?』
『嗯,她说你是她偶像,想合个影』孟郡诚消息很快回过来。
杜颂唯突然觉得更有意思了。
『这个叫万簌的检察员胆子真大』
不过杜颂唯没有答应万簌见面的请求。
趁着詹隋再次中场离席,她在半路上截住了他。
“詹首长,您夫人身体近来可好?”
杜颂唯自雕花游廊中折身而出,出现在从卫生间出来返回内室的詹隋面前。
看清人后,詹隋也停住了脚步,回笑着客套:“多谢杜书记记挂,内子身体如今尚可。”
“那是,尊夫人夫亲女恭,在詹家事事顺心如意,心态一好,身体自然能养好了。”
说到这,杜颂唯故意顿了一下,收起了笑,皱起了眉心,转换出一副愁容,“只是我妹妹拜清最近遇上了件不顺心的事,弄得人都瘦了两圈,我看了都心疼。”
詹隋点头,摆出一副长辈说教的神态:“你们这些小年轻,还是人生阅历不足,遇上事便心陈郁结。多看看书,走出去欣赏欣赏外面的风景,心情会豁达些的。”
“哈哈。”杜颂唯也点点头笑了,“看来詹首长平常也是如此教诲令千金的。”
詹隋一时没品味出她的话中话来,倒是露出了谦逊神情:“家中稚子还算听话,不过她的成长阶段,我都因为工作忙碌,很少参与,基本是内子一手包办。”
“那尊夫人是真的辛苦了。”杜颂唯忽然间转换了话题,“听说令千金上个月二十八号,跑去r国滑雪了。”
“是的。”詹隋又点头,“年轻人嘛,爱玩很正常。”
“那可真巧啊——”杜颂唯脸上霎时间没了笑容,说出这五个字时,似是叹了一口长气,“我那可怜妹妹的垃圾前夫,就是在令千金去r国三天后出的轨。更巧的是,期间那个垃圾也在r国。”
她故意把每个字的间隔拖长,目视着詹隋的脸色渐渐冷肃下来,在昏黄的寿灯下,威震军界的詹首长双目圆睁,眼中若有千万把利剑,要把她的身躯插上千万个窟窿。
当然,杜颂唯毫不畏惧,甚至十分满意对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詹隋最起码也是一军首长,脑子比一般人清醒。能跟随新主席一路上位的杜颂唯,又怎么会是说话随便的人,她若开口,那事情肯定已经被她查得一清二楚,没当面直接挑明,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詹首长为独女,自然什么都可以付出,可我也只有拜清这一个妹妹,被人搅和坏了婚姻,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也不能让她白白受这份委屈。詹首长作为军人,纪律严明、作风优良,我相信这八个大字应该已经深深刻入您的骨髓里了!”
虽然杜颂唯选择点到为止,但她实在是气愤,若没有詹隋的有意偏袒遮掩,没有詹家一味地娇惯,詹泊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肆无忌惮,于是她发泄般地对这位前辈说起了重话。
身居高位多年,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对他有所指摘了,詹隋一时有些承受不住,后退一步深吸了一口气,额角冷汗直冒。
他赶忙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了手帕,将头上的汗擦干净后,复看向眼前正蕴着怒色的“小辈”。
夜色凉风中,詹隋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开口做出承诺:“杜书记你放心,小女做的错事,我们詹家一定对令妹做出赔偿。我一定会好好管教我们家那个孽子,并让她给令妹赔礼道歉!”
詹家以后怎么教育女儿,杜颂唯管不着也不想管,至于詹泊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在她眼里一点价值都没有,而且按拜清的性格,她现在肯定是不愿意见到,插足自己婚姻的第三者。
所以她说:“令爱若是真心想道歉,就麻烦她规劝规劝我妹妹的那个前夫,让他赶紧回国把婚给离了。”
“好。”詹隋立刻就答应下来。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詹隋选择顺她的心意,她也就满足了。杜颂唯展露和颜,还微笑着朝詹隋伸出了友谊之手。
“我相信这点小摩擦,詹首长轻易就能解决掉,日后,我们家和詹家还是好朋友。”
詹隋回握:“杜书记说得是!”
『今晚要带我回家吗』
寿宴将要结束前,孟郡诚的这则消息发了过来。
之前在小二层陡然被中断的情事,在杜颂唯身上还留有余味,无人知晓处,她夹紧了腿,回了消息。
『好』
然后再给钟韵舟发消息,让他过来接她。
从陈家大门出来,杜颂唯一眼就看到了西装笔挺、容光焕发的钟韵舟。
这个曾经俘获过京城万千少女心的男人,真的生了一副好皮囊。
见到意中人,钟韵舟笑意盈盈,亲自将人护送上了车,还是那辆低调的黑色奥迪a4l。
“唯姐你直接回家吗?”钟韵舟坐上驾驶位,边系安全带边询问。
上了车,微凉的夜风被关在了车外,杜颂唯松开了身上披着的外套,点开了孟郡诚新发来的消息。
“对。”她分了部分神回应了钟韵舟的话。
『还是去西南小隅?』孟郡诚也来问她
自工作被调进首都来后,杜颂唯就在市二环内的西南小隅小区购置了这套大平层,一直都住在那里。
『对』她回了孟郡诚同样的一个字。
回去的路上,钟韵舟跟杜颂唯聊着公司的近况。他御下的杉城集团,自他打算追随杜颂唯后,常年和政府部门深度合作着。
所以在这一方面,他总有能让杜颂唯愿意和他畅聊下去的话题。
后视镜里,那辆车牌号为“京a·d999”的白色奔驰gle,从群云山下,就一直跟在他们车后面。
熟悉这个车牌号的钟韵舟,怎么能不明白杜颂唯的意思?但一想到今夜她将与别人共赴春宵,他心口还是忍不住酸涩难过。
钟韵舟握紧了方向盘,做深呼吸,努力地平静下来,暗暗告诉自己要以大局为重。争取了那么多年,他才好不容易从绝境的枯井中,抓住了一块滑壁上的凸石,所以绝不能因为一时的争风吃醋,导致凸石崩裂,让自己掉入深渊。
“陈家的这次宴会上,有没有看上眼的?”钟韵舟平定下来后挑起了一个话题。
这是唯一能让自己的内心感到平衡的了。
孟郡诚能赖在杜颂唯床上十年又如何?他不到三十岁,坐上国内gdp第一地级市市长之位又如何?在他面前故意炫耀了这么多年,他孟郡诚不还是配不上杜颂唯,他钟韵舟和杜颂唯结不了婚,孟郡诚也一样!
闻言杜颂唯叹息,她的未来婚姻,如今真的是人人惦记的大事了。
她摇头,望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路灯灯影,颇有些惆怅:“八个月,就算把国家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把能跟我结婚的人翻出来!”
“唯姐您放心,您还有我——”
见杜颂唯冷眼凝过来,钟韵舟才勾起唇角接着道,“政界难找就找商界,商界我还算说得上话,有合适的到时候帮您留意?”
“嗯。”杜颂唯勉强同意,其实她心里不大乐意往资本家那个圈子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