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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夜船失联

 

这算是最普通平常的印度纸牌玩法,被称为dianpoker的同时,也被唤作bldan&039;sbff。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下注游戏,除了赌博运气之外也是一场心理战。

简单介绍完规则之后的辛楠一开始还能占据上风位置,只是没过太久,她就发现所谓“上风”只是错觉。

魏寅非常擅长用这样示弱战术来试探她的能力上限,直到她将能力暴露无遗,他才会慢慢发力,一击收割她手里的全部筹码。

这种打法输赢的裁决往往只在一瞬间,他以狂风之势卷过她的领土,须臾间,没有再给她留下过其他痕迹。惨无人道的掠夺让辛楠瞠目结舌。她想过自己会输,只是没想到会输得这样惨。

连连败退几局,辛楠已经喝了好几杯酒。她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酒量到底如何,但目前看来应该是非常差的,几杯酒下肚已经开始晕头转向。

看出她已经力不从心,魏寅不咸不淡地开口,“你可以不用强迫自己喝。”

她闷哼一声没理他,一口灌下一杯,喉咙被刺得发痛,却只是深吸一口气——再来。

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由着她胡闹。

直到辛楠已经喝到不行,发红的脸颊贴在桌子上降温,眼神发木时,魏寅终于还是忍不住起身让人来把酒瓶撤走了。

“还要玩吗?”他俯下身,反问的语气中带着些好笑。

“你的玩法跟别人都不一样。”她忍不住喃喃自语,“你太难猜了。”

他一愣,不知怎得,这个似乎是答案取悦了他,转而长笑。

她听着他笑,一只手抱着玻璃杯贴在脸上,自己也忍不住傻兮兮地笑起来。

奇怪了,明明她本意不是这样的。

这个游戏是高中时赵泽新教她的。十几岁的孩子活在没有电子产品的国度时,总会忍不住想方设法地寻找乐子,而纸牌是最好偷生的违禁品。

他们一群人围坐在教室,把对方要猜测的数字纸牌贴在自己的脑门。

那时候赵泽新总是输。

辛楠有些急了,告诉他,场上所有人都是你的对手,你不可以只盯着我一个人就不放,这样会输的。

他笑,却也不解释,直到很久之后才让她懂,他不是在看她脑门上的纸牌,他是在借着纸牌看她,用这最无聊也最冠冕堂皇的理由。

辛楠你从小到大拼命惯了,太专注于数字量化的排名,认定了这个世界成王败寇,不知道有一种喜欢是甘心认输。

这种感情太犯规了。

那时候她多意外啊,锱铢必较惯了的人吃口包子都要把馅料留到最后啃,哪里见过有人主动把全部筹码献出来供她赢的。

和赵泽新的打法不同,比起直截了当的败阵,魏寅钟情于扮猪吃虎的玩法。他更成熟,也更高明,会先低头等对方高傲地露出马脚,然后一点点试探出对方底线实力,找准方向后招招直击要害,直到对方在无言中心服口服。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眼里带了些认命。酒瓶已经撤走,桌上只遗留了一只盛着半杯酒的玻璃杯,这也意味着游戏要结束了。

她到底还是没从这场刻舟求剑的游戏里得到回答。就像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把一张牌贴在自己的额头上了。

就在辛楠准备喝下玻璃杯里残留的半杯酒时,她的手冷不防地被摁住。

“别喝了。”他叹息一声,无奈之中带着些哄的意味。

“那你要让让我吗?”

她抬眼,眼里一片散不开的氤氲水汽,就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猫耷拉着耳朵。

魏寅发现自己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沉吟片刻,伸出一只手将自己的筹码全推给了她,随后就着她的杯子一饮而尽。

她惊讶于他的爽快,眨了眨眼睛,捂住嘴小声惊呼,“你那杯……我喝过。”

而显然他并不在意那么多,只是平静地阐述一个事实,

“你现在自身难保,应该多担心你自己。”

她装傻,“什么叫自身难保?”

而面对她的刻意,男人只是抬眼睨了她一眼。

餐厅的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辛楠的耳畔只剩下雨声落地。

糟了。

对上他眼神时,她想。

雨下得更大了。

辛楠喝醉酒之后很安静,不吵不闹,只是半睁着眼晃脑袋,别人说什么她就照做。

只是她走路东倒西歪,全靠人搀扶才能勉强站定,最后魏寅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认命自己遇上个小祖宗,背着她送他回房间。

她闭着眼睛,身上满是酒气。电梯间里,辛楠凑在他的脖颈旁边嗅了嗅,气息喷薄在他的而后有些痒。

“你说,下雨天酒驾算不算一种送死?”

魏寅愣了片刻,才发现她是在说他。

“刚刚吵着要喝酒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他啼笑皆非。

辛楠没有说话,只是两条胳膊将他搂得更近了。

“还是说,你是故意的?”

这下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了,算是默认。然后又一头扎进他的肩膀,低声笑到肩膀颤抖,发丝蹭过他的皮肤,俨然像是留下某种记号。

“小女生还挺有心机。”

“有心机不好吗?”她闷声问。

“我可没这么说过。”

电梯“叮”一声响,楼层到了。

他迈步寻到了332号房间。

刷卡、进门,室内一片漆黑。

无意间,那张房卡掉在了房间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消失在了夜池暗影。

魏寅奈何身上还伏着一具单薄的身体,没法弯腰去拾,只能借着隐隐夜光寻路,找到了房间门,将她安顿到床上之后,他转身正欲离开,没想到刚刚还昏沉的人突然开口,

“其实我以前很害怕在高处,尤其是没有光的地方。”

她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对着窗户抬起手。城市夜火就像是行星,从指缝间流淌出光。

他听见她声音,停住了脚步。

“你怕黑吗?”他背对着她。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声开口,“你知道吗?苏联以前有一个叫做克里卡列夫的宇航员……”

那时候美国和苏联正处于冷战时期,两方都在无声竞技对宇宙的探索。在那样的年代,航天事业是他们最为看中的的部分之一。

她身体疲软,在床单中一点点融化,“克里卡列夫因为技能出色被看重,1988年第一次登陆了太空。”一次出色的登陆。

他似乎是在好奇她突然提起这个话题的缘由,静静地听她说着。

辛楠仍旧在自言自语,“但是他第二次的登陆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因为很快,登上太空的克利卡列夫就得到一个噩耗——因为苏联解体了。

当解体后的俄罗斯重新与宇宙联络时,却因为资金短缺等种种限制,只能将他回归地球的日期无限延期,直到能够等到下一个可以来空间站接替他工作的宇航员出现位置,不然空间站会因此报废。

原计划五个月的太空活动,最后却让他在太空滞留了311天才回归土地。

那个年代,所有人都称他为,最后的苏联人。

辛楠是在学校门口杂志潦草读完这篇文章,那些文字在脑海里并不如咬文嚼字的语文课文那般深刻,可那种孤独却总是在她的心中占据一个位置,更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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