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一小碟的瓜子吃完不至于上火,吃完瓜子之后,江容开始练字。
经过这么一打岔,她的手腕已经不酸了。
说来还要多感谢皇帝给她安排这两份差事,都是既能活动手腕,又不会太累的活,让她能劳逸结合。
吃了好吃的,她心情愉悦,练字的时候甚至还在心里哼着曲儿。
皇帝考校了她的认字成果之后,把那本书赏给了她。江容开始尝试着阅读那一本书,还在书上做了些小笔记。
如此一个下午无事,江容又在长乐宫里蹭了晚饭,才回了自己的怡春宫。
她还不知道,就这么短短一天的时间,她已经成了后宫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
后宫无主,德妃盛清河一直都是宫中位分最高的妃子。
皇帝不入后宫,太后又喜欢清静,后妃们除了每月初一和十五会,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外,其余时间,都会一起来德妃的常宁宫里坐坐。
早晨一次,傍晚一次,像极了妃嫔们给皇后的晨昏定省,给足了盛清河面子。
此时此刻。
常宁宫景福殿。
除了盛清河和江容之外,后宫里的九个女人来了八个,都在景福殿里坐着。
九嫔之一的修媛崔玉珍,正坐在盛清河身旁,像往常一样,说了个有意思的小段子逗盛清河开心。
盛清河浅浅一笑,握着崔玉珍的手夸她伶牙俐齿,两人感情好得情同亲姐妹。
底下之人却神色各异。
有眼羡的,也有偷偷翻白眼的,有把玩自己的指甲不动声色的,还有神游天外的。
却没有人敢交头接耳,只安安分分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这其中,就连位份最低的两个御女,都是有位子的。
盛清河被太后委任了协理后宫一事,表面功夫一向做得好,宽厚博爱,言行举止挑不出错处,特别喜欢底下的奴才变着法子夸她类似于“娘娘有母仪天下之风”之类的话。
不一会儿,景福殿的统领太监走了进来,在盛清河身侧耳语几句。
盛清河眸色闪了闪,脸上笑意未变。
“天色不早,各位妹妹应该都累着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有了她这句话,众女向她福身告退,只有崔玉珍留了下来。
崔玉珍见她神色不对,关切的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盛清河低声叹息,眉间似有抹不去的愁绪。
“那容嫔下午又进了御书房,直到现在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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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憨憨:等我男人起来,让你三天下不来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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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对她很是不同,特派使者前去越国接她不说,今日还直接在早朝上宣了她觐见。出了紫宸殿之后,她又上了陛下的御辇, 这得是多大的荣宠?”盛清河说。
崔玉珍点了点头:“先帝那样宠爱冯贵妃, 都没有过如此做派。”
和怏怏不乐的盛清河不同, 崔玉珍心里比较平静。
她对皇帝没什么印象。
入宫两年, 她只在庆典上远远见过皇帝一面,对皇帝的印象也只是那模糊的威严的影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刚进宫那会儿倒是起过邀宠的心思,做了许多努力却连皇帝的面都没见上。又因为皇帝的一贯做派, 怕自己步了那些被处死的妃子的后尘, 后来也就没想过得宠的事。
相比之下,盛清河在她心中的地位还要高些。
她比盛清河小两岁, 因为两家的关系, 她们几乎是一起长大的。
从小把盛清河当学习的目标, 她一直都非常崇拜喜欢盛清河,盛清河会的她都学。
和盛清河一起被评为“上京双姝”时, 她高兴得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
被家里安排进宫之前, 祖父曾问过她, 如果她不愿意,他会换一个人, 再给她择一个好夫婿,言语之中似乎还有不进宫就让她远离京都的意思。
是她出于两种原因考虑, 才毅然进了宫。
其中一个原因是, 她是家中嫡长女, 被家里娇养着长大,也该到了回报家里的时候。
二是因为宫里有盛清河。
与其去陌生的地方嫁一个不认识的人, 不如进宫给盛清河作伴。
所以,对于她来说,皇帝宠爱谁,和她无关。
她更关心盛清河的心情。
“陛下把她带到御书房,还让她在御书房里留了一个早上。”屋内又响起盛清河的声音。
她说着,稍稍握紧了崔玉珍的手,向身旁之人传递着她不安的情绪:“自陛下登基以来,后宫中可没有女子进过长乐宫,那些靠近过长乐宫的妃子们,也都被赐死了,可如今……”
崔玉珍听着,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弹丸小国里出来的人就是上不了台面,只会用狐媚子的手段魅惑陛下。先有齐嫣然,现在又来了个江德容。陛下不近女色,更不喜被女子纠缠,现在许是因为新鲜纵容着她,不出几日她就失宠了,姐姐不用担心。”
说完,安抚地拍了拍盛清河的手背。
“再说了,她就算受宠又如何?见了姐姐,还是要向姐姐行礼的。”
盛清河轻轻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陛下此举意欲为何,是真的贪恋她的美色,还是另有原因。齐嫣然只是个美人,她却被封为昭仪,位列九嫔之首,仅次于我之下。”
说者状似无意,听者有心。
崔玉珍的动作慢慢地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地上,陷入思考中。
她不在乎皇帝宠爱谁,但有些东西却不能不在乎。
她是太师的亲孙女,现如今在这后宫中,在却被江德容这个小国送来的和亲公主压了一头。
晋国周围小国甚多,公主更是多得数不过来,相比之下,晋国太师却只有她祖父一人。
且晋国素来尊师重教,祖父作为三公之首,身上虽无实权,身份地位方面却是超然的,甚至可以说,朝野上下没有几个人敢不给祖父面子。
若是只按自身地位来说,她和江德容至少是平起平坐的,江德容若是识趣些,甚至还要让她几分。
可现在,那人的位份却在她之上……
原本不去细想那些有的没的,她还没什么感觉,如今被盛清河提起位份的差距,就好像往她心里扎了一根刺,让她很不痛快,也跟着厌恶起江容来。
她进了宫,代表的就不只是自己,还是整个崔家,也代表了她祖父的脸面。
陛下此举,是在下她的面子,还是在下祖父的面子?
“据我所知,她在越国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公主,陛下自不可能是因为她的身份,才对她如此优待。”盛清河说。
崔玉珍双手握着盛清河的手,说道:“她即是小国来的,礼数不一定周全。能做出如此邀宠之事,整日地缠着陛下,心性必定也好不到哪去。明日便是给太后请安的日子,姐姐不如拿眼瞧着,她若是敢恃宠而骄,对姐姐不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