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4节
陈斌无奈,只得出去,将萧遥的意思转述给陈大小姐。
陈大小姐皱起眉头:“你们不是说可以符合我们的要求的吗?原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算了算了,来不及了,就先这样吧。你们赶紧帮忙将我妈咪的遗体运到灵堂。”
说完便急急离开,一则去通知陈先生和几个兄弟和两个妹妹,二则将遗体收拾不够好这消息告诉家里人。
萧遥知道要把遗体晕过去,马上便准备上手,哪知手才伸出来就被陈斌阻止了。
陈斌道:“萧遥,这个我们来,你先歇歇。”萧遥刚才一直在不间断地忙活,而他们两个则在旁看,到现在,无论如何,都得让萧遥休息了。
萧遥的双手的确有些发软,闻言也没坚持,点点头就交给两人了。
陈先生听完陈大小姐的转述,当即就大发雷霆:“你们选的是什么入殓师?阿青推荐的赵东不好吗?你们就是为了反对她才不请赵东的是不是?你们哪里是反对她,分明是对我有意见!吊唁的人眼见就来了,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他越说越生气,怒道,“我今天把话放这里了,要是丢了我们陈家的面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一群没用的东西,越长大就越不会办事,连阿光都比不上!”
萧遥跟着陈斌和张学走进灵堂,就听到陈先生这些怒气冲冲的话。
陈大小姐见萧遥等来了,便连忙扯扯陈先生,示意有人来了。
陈先生余怒未消,转过身看向萧遥一行人:“这话,我就算当着面也敢说,没有水平就不——”他说到这里,眼睛看着萧遥,完全忘了说话。
萧遥见陈先生眼睛发绿地看着自己,马上便沉下俏脸。
陈家几兄弟之前也没见过萧遥,此时骤然看到,都惊艳得移不开目光。
陈大小姐见大家都看着萧遥不说话,便上前招呼萧遥几人,道:“放到这里就行了。”
陈斌和张学忙将陈太太的遗体推到指定位置,萧遥则上前将白布掀开。
陈先生如梦初醒,快步走到萧遥身边,一脸热情:“你是来吊唁的吗?是住哪个州的?家长是哪个?应该是我们陈家的世交吧?怎么从来没见过?”
萧遥摇摇头,后退一步,没打算多搭理陈先生,连本子都懒得拿出来交流。
张青的脸都绿了,上前一步挽住陈先生,然后看向萧遥:“这位应该就是萧遥萧小姐了吧?很年轻的入殓师呢。”
萧遥见张青居然挽着陈先生,不由得有些吃惊,吃惊过后心里腾的一下,涌上一股怒意,冷冷地看了陈先生和张青一眼,没有搭理。
这是陈太太入殓的日子,陈先生这个人渣居然带着情人过来,这是怕不能把陈太太气活吗?还有这个情人,明知是陈太太入殓的日子,却也过来,这不是示威是什么?
她刚才帮陈太太入殓,能在她千疮百孔的身体和面部看得出她的悲凉与哀怨,并为此而难受,此刻看到造成陈太太痛苦的其中两个人,拳头发痒,很是想动手把两人打出去。
甚至看到灵堂上的字“陈朱然女士”也泛起一阵恶心,觉得“陈”字不配冠在逝者朱然的姓名前面。
陈斌见萧遥不说话,也不拿本子写字,便上前打哈哈:“萧遥她年纪小,还不懂人情世故,还请两位莫怪。对了,陈太太已经装殓好了,各位不如先看看?”
陈先生得知萧遥居然是个入殓师,心里一阵失望,又见她连怎么跟自己说话也不懂,不免认为她是因为家境不好,才以此为生的,不由得一阵怜惜,于是对萧遥道:“萧遥钟灵神秀,想必十分手巧的。”
说完扫了一眼旁边的遗体,这一看吃了一惊:“这……”
陈大少和陈大小姐几个见陈先生热情地跟萧遥搭讪,心中都很愤怒,连带着对萧遥也有了点意见,但见陈先生这吃惊的模样,也顾不得其他,忙也循着陈先生的目光看过去。
当看到陈太太栩栩如生,仿佛睡着了的面容,他们俱是大吃一惊。
陈三小姐眼泪汹涌,情不自禁上前一步:“妈咪……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哭,她的兄弟姐姐们,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陈大小姐感伤一阵,仔细打量了陈太太的遗体片刻,看向萧遥:“不是说装殓得不好吗?我看着很好啊,栩栩如生,分明是我母亲生前睡着了的模样。”
陈斌见萧遥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说道:“我们也觉得好,但是萧遥说,还不够好。她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很较真,也很认真负责。”
陈先生马上看向萧遥,接口说道:“这是很难得的品质。”
张青的脸色,更不好了,她黏在陈先生身旁,目光冷冷地看了萧遥一眼,说道:“是啊。”说完看向陈太太的遗体:“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先给陈太太上柱香吧。”
她一点都不想陈先生当着自己的面对另一个女子献殷勤。
陈先生点点头,一边拿香一边跟萧遥说话:“你是住哪个州的?今年是读高中吗?”
萧遥懒得搭理他,随意摆摆手,便走到灵堂外去了。
她站在灵堂外,想到惨死的朱然女士,再想到陈先生居然渣到带着情人来吊唁,心里怒气值不断攀升。
这时,身后忽然想起张青的声音:“小姑娘,你们入殓师的工作,是不是就此结束了?如果结束了,可以去告辞,没有必要一直留在这里。”
萧遥回头,看到她眼中的嫉妒以及冷意,眸子也冷了下来。
她倒不是因为张青对自己怠慢而不快,而是讨厌这个女人明明是第三者,却取代朱然女士以一副大妇的语气赶她走。
不过,那个陈先生着实恶心,她也不想多留。
想到这里,萧遥就去找陈斌和张学,让他们去跟陈大小姐告辞。
陈大小姐没空,出来的是陈三小姐。
萧遥看到陈三小姐,忍不住拿出本子写道:“你好,请问跟着令尊那位女士是什么人?”她猜到是陈先生的情人,但还是需要确认一下。
陈三小姐听到这问话,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是难看,道:“不过是些不三不四撬人墙角的贱人罢了,你们不必管。”说完将准备好的红包分给萧遥三人,随后就表达出了送客的意思。
因着陈先生在陈太太的灵堂上对萧遥那么热情,她对萧遥也很有几分敌意,恨不得她立刻消失。
萧遥和陈斌、张学走出不远,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觑着四周无人,便暗暗祭出一张符。
片刻间,死状恐怖的逝者朱然的鬼影出现了。
萧遥看向她,指了指灵堂的方向,随后又祭出一张符,见朱然的身体凝视了不少,这才转身离开。
陈先生招呼了几个宾客,马上去找萧遥,得知萧遥已经离开,脸色很不好看,斥责陈大小姐:“人家帮你把你|妈收敛得那么好,你也不留人家吃个饭再走,礼仪全都忘光了不曾?她是住在哪里的?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陈大小姐看着道貌岸然的陈先生,心中涌上一阵一阵怒火,但是想到自己还要陈先生给自己分家产,所以忍着气,将萧遥的详细地址说了。
当晚,陈先生留下来守灵——来的好些宾客都是知根知底的,他要脸,到底不敢走。
张青怕陈先生心血来潮去找萧遥,也留了下来。
夜深了,宾客都差不多离开了,陈先生让子女守着灵堂,自己打着哈欠回去休息。
张青见状,也回去休息。
陈大小姐原本是安排他们一人一个房间的,但是张青见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