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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软(剧情)

 

像是紧绷的弦突然松弛了下来,肌肉开始感觉到酸软无力,疲乏和困意一股脑涌了上来。苏晚的眼皮在打架,她很想就这么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觉……

刺眼的白光扎着眼皮。苏晚下意识抬起手挡住眼睛,从指缝中看到韩望放下手机,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欠揍。

他偷拍什么?

“……你要留着自慰?”苏晚问得有些迷茫。

“不,我要发给许兰亭。”韩望答得理所当然。

他甚至把手机屏幕朝向苏晚,让她看清楚照片的内容:凌乱的头发、掀起的裙摆、被肏到无法闭合的小穴……只要按下发送键,许兰亭就会知道,在他为苏晚的拒绝而失眠的这个夜晚,她在其他男人身下婉转承欢。

也不知道许兰亭会做出什么来!

“操!”苏晚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也不管困不困了,立马跳过去抢他的手机,“你有病啊!”

韩望当然不会让她拿到。他抬起手高高举起手机,像是欺负低年级的小学生一样得意洋洋,仗着身高优势躲得十分轻易。

“你抢啊,抢得到就给你!”甚至有点幼稚。

苏晚也不惯着他,屈膝一顶,膝盖狠狠撞向他的裆部!

趁着他剧痛之下的空隙,苏晚当机立断,夺过手机扔进了河里。像是不放心似的,她忍痛把自己的手机也抛了出去。河面上划过两道抛物线,随后化作水花“扑通”落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晚拍了拍手,长舒一口气,“好,这下你没法给他发消息了!”

韩望震惊又蛋疼地看完她的操作,“这下我们也没法回去了!”

……嗯?

苏晚看向四周。

陌生的荒野之中,夜晚的凉风吹得她瑟瑟发抖。

呼啸的风声似乎还夹杂着几声狼嗥,也许在这样深的夜色之中,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正在暗处窥伺着、等待着,找到机会将他们吞吃入腹……

第二个不幸的消息接踵而至。

“苏晚,”韩望艰难地说道,“我好像找不到手铐的钥匙了。”

苏晚有点想扇他。

“你认真的?”她尚且抱有侥幸。

“都是因为你!”韩望怒气冲冲地抱怨起来,“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掉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要不是你扔掉了手机,我们也不会被困在这里!死之前我一定要掐死你!”

“说完了吗?”苏晚忍着不耐烦,“信不信我现在就跳河,我们一起淹死?”

其实她知道这是哪里。

今夜月朗星稀,根据星星的方位,大致能推算出所在地的经纬度,身旁这条河更是明显的标记物,据她推断,这里离市区应该有八公里,最近的一条公路需要沿着河向西方走三公里左右。

但是……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两人连在一起的手腕。

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这幅手铐让他们只能依靠彼此。

“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冲动。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苏晚率先服软,递上了台阶。

韩望叹了口气,就坡下驴,“算了……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苏晚托腮佯装思索,“要不找个地方过夜吧,我们沿着河往东走,肯定能找到桥洞凑合一晚。”

她的提议和韩望想的差不多。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

荷尔蒙褪去之后,此刻的气氛甚至尴尬了起来。两个没有感情的男女,不得不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寸步不离,对彼此都是折磨。

夜间温度一低再低。

韩望还好,他那身飞行服本就是防风保暖的,苏晚却冻得嘴唇发白,慢腾腾地跟在他身后,走得不情不愿,有时甚至需要被他拽着才能往前走几步。

这也怪不了她。

韩望在心里默默替她开脱:毕竟她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而且看她这副样子,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她倒下不要紧,要紧的是手铐还没解开,他带着一个昏迷的人,行动起来更加不便。

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砍掉苏晚的手一走了之的程度。

“喂。”韩望没去看苏晚的表情,“休息下吧,别死撑了。”

苏晚却像是松了口气,“太好了,我还以为要等我晕倒你才会这么说。”

荒郊野外其实也没什么能休息的地方。

所以他们只不过是找了片空地坐下。苏晚抱着膝盖,脸埋在臂弯里,像是困到了极致,身体却打着冷颤。

韩望看了她一眼,又很快移开了目光。

管她干什么。

反正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才是罪魁祸首,却表现出一副这么可怜的样子……

“喂!”他还是忍不住喊醒了苏晚,“你很冷的话,可以靠着我。”

苏晚立即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

她试探性往韩望那边靠了靠,却被他不耐烦地揽住肩膀压进自己怀里。温暖的怀抱散发着热气,他身上也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古龙水香,手臂紧紧抱住她,将热度也传递了过来。

“你别多想,我只是怕你冻死在这里。”他像是在说服苏晚,也像是在说服自己,“手铐连着,我也没办法把外套脱下来给你。”

这番话成功说服了他自己。

苏晚往他怀里蹭了蹭,得寸进尺,“我知道,我知道。我腿也好冷,你能不能帮帮我?”

这要怎么帮?

韩望的目光向下,看到她裸露在外的膝盖已经冻得发红。

他伸出手,盖住了她的膝盖。触感一片冰凉,但这应该还不够。他只能用一只手帮她暖膝盖,等温度略有上升又换到另一边的膝盖。忙活了大半天,他才恍然意识到这是无用功。

苏晚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也不知道要不要喊醒她。其实他也有点困,可是他担心荒郊野外的有野兽,两个人都睡着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纠结间,又过去了十几分钟。

再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有点麻。

韩望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的脑袋,闭上眼睛假寐。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的手已经麻到没有知觉了。

这一闭眼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万幸的是他和苏晚都还完整,没有遭遇野兽袭击,只是头发上、睫毛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露珠,看上去有些狼狈。

她心可真大,这都还没醒。

韩望活动了下手臂,打算把苏晚推醒,忽然听到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几乎像是知道他们的方位一般,笔直地朝这个方向驶来。

随后车门拉开,一道阴沉的黑色身影走下车门。许兰亭被沉郁的黑色风衣所包裹,连脖子都被立起的衣领挡住,整个人像是一柄出鞘的匕首,带着见血的杀意。

“贱货。”他用韩望听不到的声音低声说了一句。

一旦他们的友谊因为苏晚而破碎,这些气急败坏的杂种就会伤害她、让她难过。

许兰亭眼底一片乌青,眼中血丝密布,望向韩望的时候却弯起眼角,露出一个关切的笑容,“你们,没事吧?”

韩望脑中一片嗡鸣。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某种荒诞的错觉:就好像苏晚是那个夜不归宿的妻子,而他成了第三者。作为丈夫,许兰亭大度地无视了他们之间暧昧的气氛,笑眯眯地问要不要回家一起吃个饭。

他不知道该摆出各种表情、何种态度。甚至莫名其妙地心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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