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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赫然发现,里面干净整洁,而且牢房虽小,却五脏俱全,案几与?床榻之间隔着一扇屏风,将里面的两张床榻遮的严严实实,案几上摆放着几碟精致的糕点?与?一些只有宫中和贵人才能吃得起的鲜果。

蔚姝怔楞在原地,一度怀疑自己在做梦,这与?她听闻中的诏狱,与?她刚进来?时看到的场景截然不同。

她实在不知谢狗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牢房与?外面连接的,也?仅有一扇铁窗而已。

蔚姝坐在绣墩上,心神不宁的望着铁床外明亮的天色,云跪坐在蔚姝脚边,握住小姐冰冷的一双手:“小姐,奴婢看到禁卫军从?殿内拖出来?一具女?尸,小姐有没有事?陛下可有欺负你?”

想到在承乾宫发生的事,蔚姝仍心有余悸。

如果没有守卫军突然闯入禀报蔚家被东厂抓走的事,她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蔚姝轻轻摇头:“我没事。”

云芝气呼呼的哼道:“东厂这群狗跟陛下一样可恶,不过还算他们有点?人性,没有将小姐关进脏污的牢房里。”

“再对东厂不敬,割了?你的舌头!”

外面陡地传来?拍门声,是还未离去的潘督史的声音,他皱了?皱眉,蔚小姐他说不得碰不得,一个丫鬟还把她能耐了?不成?

云芝吓得打了?个哆嗦,连忙捂住嘴不敢再说话。

蔚姝:……

她看了?眼关上的石门,唇畔紧紧抿住。

狗就是狗,专门躲在门外偷听的狗。

暮色暗下,牢房里的灯烛摇曳着烛火。

午膳是狱卒送进来?,四菜一汤,伙食甚是好,晚膳倒是潘史送来?的,他将食盒放在案几上,先是看了?一眼耷拉着脑袋,恨不得躲在屏风后面的云芝,随后对站在一旁,谨慎看着他的蔚姝道:“蔚小姐用膳罢,今晚就这一顿了?。”

说完,转身关上石门走了?。

蔚姝:……

今晚…就这一顿了??

说的晦暗不明,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姐!”云芝走过来?,死死的盯着案几上的食盒:“潘督史的意思是不是…这是我们最后的一顿饭了??吃了?这顿饭,掌印就会杀了?我们?”

蔚姝攥紧的手心浸出冷汗,须臾,她放宽心,对云芝道:“早晚都?是一死,能做个饱死鬼也?不错,而且在临死前知道蔚家被行刑的消息,我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对!”云芝重重点?头:“临死前能拉上蔚家陪葬,我们死也?值了?!”

她打开食盒,将里面精致的饭菜端出来?。

夜色愈发的深了?。

蔚姝站在铁窗下,抬头望着窗外被云雾笼罩的弯月,云芝将外衫披在她肩上。

“小姐,夜里凉,当心着凉。”

蔚姝拢了?拢衣襟:“你先睡吧,我还不困。”

“奴婢也?不困。”

云芝靠墙抱膝坐着,下巴搁在膝上,不停地叹气:“也?不知道他们何?时来?杀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奴婢心里慌得很。”

主仆二人怀着惴惴不安的心,一夜辗转难眠,直到翌日天快亮两人才沉沉睡下,没过没多久,门外忽然传来?潘督史的声音。

“主子,您来?了?。”

牢房里的主仆二人瞬间惊醒!

云芝快速为蔚姝穿上外衫,扶着她走出屏风,坐在绣墩上,两人都?未洗漱,一夜没睡好,眼圈下都?泛着淡淡的乌青,她们焦灼不安的等了?一晚上,终于等来?了?谢秉安。

蔚姝蜷紧双手,死死的盯着缓缓打开的石门。

身着黑色飞鱼服的潘史走进来?,他站在边上,垂首低眉,神态恭敬。

石门外走进来?一人,那人身姿高大颀长,身着玄褐色暗袍,腰封革带上镶嵌着黑色的暗扣,衣袍上用金丝绣着栩栩如生的四爪金蟒,蟒的眼睛是黑色的,在暗色的牢房中更显森森寒意。

仅仅只是一双金蟒的眼睛便让蔚姝心生恐惧。

她鼓起勇气抬眼,看向恨了?三?年却从?未见过的谢秉安。

本以为看到的会是梦中猥琐阴狠的老太监, 不?曾想,却是带着一张鎏金的黑色面具,整张面具覆在脸上, 将他的脸遮的严严实实, 就连面具下露出的那双漆黑的眸也幽暗神秘。

这张面具让她想到了温九。

只是温九带的是黑色的面具,只遮住了鼻唇以上,虽带着面具,可依旧能看到他刚毅的下额。

蔚姝看着对面的谢秉安, 自他出现在牢房里, 她就无形中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一种难以名状的危机、紧张、害怕一股脑涌上心头。

她?实在坐不?住了, 搭着云芝的手, 两?人小步子的挪到案几后面, 谨慎戒备的盯着对面的谢秉安。

蔚姝的眸底,是不?加掩饰的恨意。

两?名狱卒搬来太师椅放在牢中。

谢秉安撩袍坐在太师椅上, 颀长的身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长腿交叠,手肘搁在红木扶手上,以手支额,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紧张局促的女人, 刻意改变的声线从面具中缓缓溢出。

“蔚姑娘,我们?终于见?面了。”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偏暗色, 与?温九清冽的嗓音截然不?同, 也与?梦中老太监猥琐难听的公鸭嗓子不?同。

蔚姝攥紧手心, 脸上彻骨的恨意遮住了原有的害怕与?恐惧,她?的眸是难得的明?亮, 只是亮色之下都是愤怒与?柔而不?屈的坚韧。

她?在府中时,谢秉安派锦衣卫层层把守,防止她?逃走。

现在她?终于落在他手里,怎么?死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了,只是她?有些疑惑,也问了出来:“你为何会将我安置在这处牢房?我们?之间还没有这么?好的情分让掌印大人这般相待。”

谢秉安薄唇微勾:“咱家与?杨老将军也曾是旧时,他老人家的外孙女进了诏狱,怎能怠慢了。”

“你不?配提他!”

蔚姝压在心底的愤恨涌上心头:“你诡诈狡猾,奸佞成?性,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奸宦,杨家满门忠烈,你给外祖父提鞋都不?配,哪里来的脸与?杨家攀旧识!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罢了,若是我有舅舅那?般英勇的武功,今日必杀了你为杨氏一族报仇!”

一口?气?冲着谢狗吼完,蔚姝心里舒坦了不?少。

她?不?后悔今日的莽撞,索性都是一死,能在死前?痛骂谢狗一顿也算值了。

站在边上的潘史:……

在这世上,怕是只有蔚小姐指着主子鼻子骂还安然无恙的例外了,就连当今陛下待主子也得迎着笑脸,不?敢与?主子明?面上产生分歧。

云芝站在蔚姝身后,瑟瑟缩缩的探出一个脑袋,重重点头:“小姐说得对!”

潘史:……

他斜乜了眼云芝,那?一眼蕴含着冷厉的杀意,云芝吓得低下头,但又?想到自己等下就要死了,也就不?惧了,鼓起勇气?仰起头怒瞪潘史。

潘史:……

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

牢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谢秉安的食指有节奏的点着鬓角,漆黑的眸看着蔚姝因怒气?而染上绯色的脸颊,倏地低笑,只是笑意森然冷冽,从严实的面具中传出来,让人由心底里生出一种即将要被?凌迟的恐惧感,他闲散的拍了拍手,语带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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