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节
“不?知?德贵妃娘娘是从何处得了这样的秘方。若是能请到开这个秘方的人,专门为娘娘您开一副药剂,许是效果更好些。”太医道。
惠妃得了准话,脸上露出了笑容,眉心的躁气散去不?少。
“就按你调整的药方来吧。”惠妃道。
阮酒酒收到惠妃派人送来的谢礼时,好生惊讶了一会儿。
谢礼不?仅有给乌那希的一对?蝴蝶钗子,还?另有一斛珍珠。
“奴婢主子说?,德贵妃娘娘素来喜爱珍珠。库房里正好有一斛珍珠,品相?不?错,便送来给德贵妃娘娘。随娘娘是做首饰,还?是打磨成粉。”惠妃身?边的大宫女?嘉儿道。
“惠妃送本宫的珍珠, 自然是极好的,得做成珠钗、头?面,时常戴着,才对得住惠妃的一片心意。惠妃如此情深意?重, 只盼本宫送的养颜方?子, 能哄得她一展笑颜。”阮酒酒道。
嘉儿把阮酒酒的话, 原样带回给惠妃。
惠妃听完以后, 又羞又恼。
嘴抹了蜜的女子,就是这样哄的皇上晕头转向,让她?又有子嗣,又有高位的吧。
九儿新奇的悄悄看向惠妃,又飞快收回眼神。
主?子不是向来讨厌德贵妃吗?为何嘉儿带话?回来, 主?子听?了后,笑的还挺开心的。
同样的疑惑,也发生在永和?宫。
阮酒酒看着一脸不解, 向自己求解惑的织秋。
“你不明白,就?去请教你芝兰姐姐去。”阮酒酒道。
织秋立马噔噔的跑去问芝兰:“芝兰姐姐, 惠妃时常不给主?子好脸, 主?子也不待见惠妃。为何,主?子愿意?给惠妃送养颜方?子,惠妃也送来贵重的谢礼。”
别说是宣妃和?宜妃的话?,让惠妃进退两难。
惠妃耍个赖,也没什么的。
本质里,还是惠妃顺水推舟了。
芝兰目光望向阮酒酒,阮酒酒对她?微微点头?, 示意?她?好好和?织秋说一说。
“后宫讲究嫔妃关?系和?谐,哪怕是背地里恨的骂人, 见面了也要好姐妹的互相称呼。荣妃向主?子讨要了养颜方?子,主?子若是只给荣妃一人,就?不患寡而患不均了。”芝兰道。
织秋道:“即便是人人都给了。那惠妃为何送还那般贵重的礼物。那一斛珍珠,奴婢在边上瞧着,又圆又有光泽,大小还都差不多,是精品。十分难得。”
芝兰笑道:“你莫要只看着主?子和?惠妃。你忘了,四阿哥九月就?要搬去阿哥所了。”
“惠妃是为了大阿哥?”织秋道。
芝兰轻轻点头?:“你知道了就?行?,别说出来。”
惠妃野心不小。她?选择和?主?子冰释前嫌,为的就?是让大阿哥能胜过太子,和?弟弟们的感情处的更好。
若不然,以惠妃之前对主?子的态度,四阿哥肯定不会亲近大阿哥。
“惠妃为大阿哥付出良多。”织秋感慨道。
织秋的话?,传入阮酒酒耳朵里,阮酒酒听?了却?摇头?不赞同。
惠妃当真是纯粹为了大阿哥吗?
以太子的母族背景,和?他本身的聪慧,以及康熙的绝对偏爱,拱起大阿哥和?太子争,到底是对大阿哥好,还是不好呢?
这可不是民间争家产。最差也就?是家产分的少,被赶了出去。
皇家争起来,到最后压上去的都是性?命。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皇权争斗残忍的很。
大阿哥前几年的时候,还是爱找太子玩的好哥哥。哪怕偶尔争一争,也是吃醋康熙的夸赞和?疼爱。
近一年冷眼看着,大阿哥在惠妃的影响下,渐渐生了想把太子压制下去的心思。
被康熙手把手教大的太子,天赋和?努力?一个不缺,又有最好的老师,岂是大阿哥能压制住的。
两岁的差距,太子从没有放在眼里。
“主?子,四阿哥和?太子关?系亲近,太子也常来永和?宫和?四阿哥、六阿哥玩耍。若是四阿哥在阿哥所和?大阿哥走近了,疏远了太子,令太子不满,向皇上告状,该如何是好?”织秋急道。
如今是小主?子们,依靠着主?子。
再过几十年,就?是主?子依靠小主?子们了。
织秋说是在愁胤禛,实际担忧的还是阮酒酒。
阮酒酒摇了摇扇子,一派逍遥自在。
“我?的儿子,岂会被这么点小事难道。他能够自己解决的。我?只要相信他。在他需要任何东西的时候,给他递上就?好。”阮酒酒对胤禛有着强大而坚定的自信。
织秋怔了怔,旋即笑道:“主?子说的是。”
夏去秋来,在乌那希三个月大的时候,胤禛要搬去阿哥所了。
嘴上说着对胤禛的能力?绝对相信的阮酒酒,抱着胤禛嘤嘤直哭。
“大宝贝儿,咱们能不能不去上学啊。你看你才这么小,小树苗儿一样的,就?要离开额娘。额娘舍不得你。”阮酒酒眼睛哭的通红。
她?眼泪一颗颗极速落下,像是一串珍珠滚下。
胤禛手忙脚乱的找着新帕子,给额娘擦眼泪。
他算是知道,乌那希怎么那么能哭了。
原来,额娘怀乌那希时,哭的还算是收敛了。
这都换了三块帕子了。
临时没有干净帕子,胤禛只能卷起袖子,用袖子里布柔软的地方?,轻轻擦着阮酒酒的眼泪。
“额娘不哭,胤禛有空就?会回来看额娘的。”胤禛道。
阮酒酒搂着胤禛不松手,她?道:“骗人。皇子读书,一年只能休息五天。就?只有五天啊。鸡打鸣还能换着打呢。额娘的胤禛,明年再去阿哥所吧。你本来年纪就?没有到。那么早过去,照顾不好你自己,额娘会心疼的。”
“额娘哭成这样,胤禛才心疼。”胤禛道。
阮酒酒嘟了嘟嘴:“你才不心疼。你就?是想去读书。我?怀你时候,也没有拜过文曲星啊。你怎么恨不得直接睡在书架上呢。最好吃的饽饽、饼上,都写着文章。一边看一边吃,进了肚子,也记到脑子里。”
胤禛扑哧一笑:“额娘,您知道的,儿子能沉心读书的时光,只有这几年。儿子多学一些,以后办差时的能力?就?强一些,遇到的挫折和?问题,也就?少一点。额娘,是您教儿子的,时光不可辜负。”
“我?说过这话?吗?我?没有说过。我?最是荒废时光的一个人了?”阮酒酒不承认道。
“可额娘的字越写越好看,额娘画画的技艺掌握的越来越多。额娘还学会了弹铁丝琴。和?郭娘娘学的制香,也像模像样。”胤禛道。
胤禛所说的铁丝琴,正是西方?传教士带来的古钢琴,也就?是现代钢琴的前身。
“那是你们不愿意?听?我?弹古筝、古琴,我?才去学西洋玩意?儿。”阮酒酒道。
“那也是额娘勤于?学习,发展爱好,是不是?”胤禛道。
“真的要去?”阮酒酒不哭了。
她?就?红着眼睛,舍不得看着胤禛。
面对这样的眼神,胤禛真的想食言一次,耍个赖不去阿哥所,迟一年再进上书房。
反正,他比他的兄弟们,都多读了一辈子的书。而且。上辈子他也是明年才进学的。
早一年而已,似乎没有多少意?义。
可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