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翠玉眼珠一转,跟她对上一眼,徐香宁朝她微微一笑,不过换来的是不屑的冷哼。
“徐答应?可是昨晚侍寝的徐答应?啧,怎会这么胖?这腰真粗。”
徐香宁在心里呐喊,她到底哪里胖,怎么没个人都说她胖,她一点都不胖!
“翠玉姑娘,我们是来感谢宜妃娘娘赏赐的,能否请翠玉姑娘通传一声?”徐香宁不理会翠玉说她胖的话,原本是想先感谢恵妃娘娘的,只是门口先碰到翠玉,便换了主意。
“没看到我正在教训下人,你们自个进去找别人通传。”
“是,谢谢翠玉姑娘指点,我们先进去了。”
徐香宁朝翠玉福了福,跟张嬷嬷越过承乾宫的宫门口,先进去了,装作没看到地上跪着,哭得凄惨的人。
只是她们说要见宜妃娘娘时,宫女进去通传,迟迟不见出来,她们站在廊下,这大冬天的,又没有拿暖手炉,被风吹得瑟瑟发抖。
张嬷嬷站在外侧,替她挡掉一部分风。
“嬷嬷,我无碍,你站到这边来吧,我们挨得紧一些。”
过往来来回回的人,亦装作没看到她们,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徐香宁料想错了,本以为荣妃会刁难她,结果平日里威严,不好说话的荣妃没有刁难,换成了宜妃,她都不记得她跟宜妃是否碰过面。
别人是得宠的宠妃,她一个小答应算什么,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寒风等,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她站到两腿发麻,头都有些晕沉,宜妃宫里的人才把她叫进去。
宜妃娘娘不愧是宫里最得宠的妃子,这宫殿富丽堂皇,里面入目尽是华贵的东西,宜妃娘娘由人搀着出来,身着一袭碧绿色的起花八团如意云纹锦缎旗装,梳着小两把头,头顶插着一支白镶玉碧玺花簪,脚上穿一双软底珍珠缎鞋,珍珠玉锦,无不尊贵华丽,显得宜妃娘娘光彩照人,雍容富贵。
“见过宜妃娘娘,宜妃娘娘万福金安。”
她们福身行礼。
“起来吧,妹妹过来所谓何事?”
“宜妃娘娘派人送了一对耳坠跟一对银镯,我前来感谢宜妃娘娘。”徐香宁回道,心里有些紧张,怕宜妃又有别的磋磨人的方法。
“你我同为姐妹,不用谢来谢去,你昨夜初次承宠,送你一点小东西不足挂齿,何须前来一趟,往后你我好好服侍皇上便是。”
“娘娘送的东西珍贵无比,前来道谢是应当的。”
宜妃呵呵笑一声,似乎开心了不少,上前握住她的手,假装惊叹道:“妹妹的手为何如此冰凉,可是冻着?”
“没有,我自小体寒,劳娘娘挂心了。”
“体寒可得请太医看看,当皇上的女人应当为皇上绵延子嗣,体寒怕是生孕困难,妹妹得请太医瞧瞧。”
“是,我谨遵娘娘教诲。”
宜妃又问了一些日常的问题,徐香宁答得小心翼翼,过了一刻钟,宜妃才让她离开,她的脸都快笑僵了。
徐香宁一出来就不得不感叹这后宫的女人真是会演戏啊,恵妃同样住在承乾宫,她去拜访时,恵妃没有出来见她,亦没有让她在外面久等,只是让宫女出来告诉她,她身体不适,不宜见人,心意她知道了。
德妃倒是很亲热地接待她,让人给她倒茶,还请她吃点心,这是她今日在别人那喝的第一口茶,其它娘娘都没让给她端茶,只是拉着她话一些家常,她在德妃那吃了三块点心才结束今日的道谢之旅。
回去之后,她疲惫地瘫倒在软软的床被上,虽说第一次承宠得了一些赏赐,一夜致富,花出去的银两又赚回来,只是承宠后她变得打眼起来,原本平静的生活有了一丝涟漪。
她还是想过以前的生活,虽说吃得不精致,但至少不愁吃不愁穿,后宫的女人也没把她当眼中钉,给她下马威,希望皇上只是图一时新鲜,很快忘了她,最好是已经忘了她,反正都得到手了,这样她的生活能恢复平静。
承乾宫的逸兰殿,宜妃正坐在软榻上由两个宫女捶腿,殿内燃着炭火,翠玉掀开珠帘从外面进来,“娘娘,我今日瞧见那个徐答应,比春答应逊色不少,那身子胖的,一身肥肉,走路都一颤一颤的,看起来怪好笑的,娘娘,我看皇上是被什么遮了眼才看上徐答应。”
宜妃想到徐答应肥胖的样子,不由笑起来,“你呀,就知道乱说话,徐答应那是有福气的长相。”
“娘娘心善才说她是有福气,依我看,徐答应资质平凡,样貌平平,不足为惧,皇上最喜欢的还是娘娘。”
宜妃嘴角含笑,眼神示意宫女别捶了,稍稍坐正身子,“这个徐答应的确长得一般,性子瞧着还可以,不过她那身子骨是真的丰满。”
“胖胖的,身上不少肉,今天穿得圆滚滚,快成球了。”翠玉瞧着宜妃娘娘兴致不错,一副很想聊徐答应的样子,便沿着这个话茬接下去,“我猜徐答应在皇上面前不是有意摔倒,她那样子摔倒不就是球滚的样子,估摸着皇上是第一次看人滚球的样子才对徐答应有印象的。”
“哈哈哈……”想到徐答应摔倒的画面,宜妃乐得大笑。
后宫里的人都以为皇上是图新鲜,侍寝过一回晓得滋味就腻了,可谁也没想到当天晚上,皇上又召徐答应去侍寝,连着两日承宠,大家又心思各异起来。
这一边,接到敬事房公公传达的旨意时,徐香宁顿时头疼,她昨夜明明是初次,下面还痛着,皇上竟然又召她去侍寝,晚膳刚过,她不得已又坐上轿子前往乾清宫。
又是被人折腾完后,她被放到龙榻上。
闲着无聊,她从床上坐起来,抓着被褥,又细细观察皇上的寝宫,角落花瓶里的栀子花依旧新鲜,不见一丝蔫意。
她寻思着皇上为何又召她侍寝,她昨夜……是被动的,没有多少迎合,全靠皇上主动,皇上难不成从她的被动中得到些许趣味,食髓知味?
一个十三岁便行床第之事,有床第之欢的人,会被她吸引?
她低头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是丰腴,是丰满,但不是胖,她是答应,是小主,端嫔娘娘不克扣长春宫的伙食,伙食不算差,她是吃胖的,刚进宫时也才九十多斤。
“在看什么?”
突然来的低沉嗓音把她吓一跳,她抬眸一看是皇上,下意识想行礼,又想到昨儿皇上说床上不用行礼,因穿着寝衣,她又抓着被褥,顿时人有些慌乱,“皇上……”
“不用行礼,替我更衣。”
宫女将皇上的外衣脱掉,从袍,褂,腰带,宫绦,鞋子,鞋袜一一由人脱落,本来张嬷嬷就千叮嘱万嘱咐要她伺候皇上,可她都无处下手,只好老实待在床上。
等床帷放下来,床榻上只余下她跟皇上两人时,她又不知该做什么。
“舌头可好了?伸出来给我看看。”
一想到昨晚伸舌头的场景,徐香宁难得羞赧起来,“皇上,你……”
“伸出来。”
“我不。”徐香宁知道伸出来的后果,他根本不是要查看她的伤势,他只是耍流氓。
“你敢对朕说不?”康熙见面前的人带有女孩子家的羞赧,原本白皙的脸庞多了酡红,昨日的荒淫又浮现出来,她可是屡屡推拒他,一点疼都受不了。
“皇上,我……我晓得你想做什么。”
其实徐香宁不排斥皇上吻他,老男人吻技了得,只是她的舌头真是肿得厉害,因昨晚太过了,再肿下去怕是说话真的要变结巴了。
“哦,你倒是说说朕要做什么。”
徐香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