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的问题,转头问江玉树,“你说的那位学妹叫什么名字?”
江玉树有些不解,但还是回答:“黄慈心。”
路圆满听见了,“梁晶莹、黄慈心,名字都这么好听。”
程昱涌起一点莫名的心虚和尴尬,挥手示意几个人出去,又仔细地将门关上,走到窗边,看着自家的小菜园,跟电话那头的路圆满说:“好听吗?我不觉得,路圆满才好听,圆圆满满,最朴素最渴望的期盼。”
这句说的,咋就那么顺耳呢!路圆满决定原谅程昱,但嘴上还是有些酸溜溜地说:“你桃花还真旺。”
程昱:“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这句话柔和、低沉,通过手机,一个字一个字敲进路圆满的耳朵里,砸得她的脑袋晕乎乎,陶陶然。
又听见程昱说道:“同学们都非常惊讶我居然谈恋爱了,还以为我会打一辈子光棍,我跟他们说,遇到你之前,我也没想过我会喜欢上什么人,就算此时此刻,你成为了我的女朋友,我被你的父母接纳,我和你通着电话,我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总疑心自己做了一场太过真实的美梦,我不敢相信我有如此好的运气,能够遇到你。”
路圆满再进屋时,杨薇薇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一脸揶揄地笑,说:“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呗。”
路圆满:“成,找个时间的,让他请你吃饭。”
同一时间,程昱也说了类似的话。
不同于杨薇薇的点头,温倦几人觉得程昱就是推托,一定要他定出个具体的时间来。
程昱只好说:“我先问问她再定,万一我定好时间,她没空怎么办。”
同样自己开公司的管旌便说:“她再忙能有你忙?”
江玉树就拍了下管旌的肩膀,说:“你没听出程昱的言外之意,他的意思是说,见不见咱们,什么时候见,他做不了主,必须得他那位定!”
管旌立刻反唇相讥,“果然还是你们这些妻管严彼此心意相通。”
江玉树搓搓下巴,说:“我肯定不是妻管严,我媳妇对我千依百顺,这位就说不好了,我瞧着他被人拿捏得死死的。”
吃完何秀红给她放在锅里温着的早饭,路圆满换了件蓝色麻花样式,带掐腰的毛衣,套了件牛仔外套,就去了四号楼。周六那天,她说要请谈静搬走,不是在开玩笑,昨天是星期天,程昱休息,两人出去玩了一天,没顾上,今天才有时间过来。
路圆满敲敲房门,里面很安静,听了听,一点声音都没有,路圆满又敲了两下,隔壁的房门开了,曾经跟谈静打过架的其中一个女孩子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是路圆满,就走出来,说道:“昨天她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应该是没回来。”
路圆满点了下头,说:“她最近这几天怎么样,还吵闹吗?”
那女孩子咬咬嘴唇,欲言又止。
路圆满便追问:“到底怎么了?”
女孩子往四边里瞧了瞧,压低声音说:“小房东,我是自己瞎猜,我就一说,你就一听,别跟谈静说是我说的,我怕她找我麻烦。”
路圆满立刻觉出这事不简单,连忙保证道:“放心,我肯定保密,你说吧。”
女孩子便说:“我觉得……她可能是惹上什么人了,咱们这里不太隔音,这几天,她的电话经常半夜响,把我们都给吵醒了,每次她的话都离不开还钱两个字,我猜测着,她可能是借高利贷了。”
路圆满倒吸一口凉气,做高利贷业务的都是地痞流氓,什么事儿l都干得出来,要是真的,谈静还真是作死。
路圆满看向女孩子,问:“你猜测她借了高利贷,还有什么依据吗?”
女孩子点头,“有的,我不敢乱说,谈静在电话里提到了利息,她管给她打电话的叫刚哥,她跟刚哥说利息太高了,这才几天,利息就比本金高了,又说让刚哥宽限几天……”
路圆满点头,光凭这几句话
,确实肯定谈静真的惹上了高利贷。
原本就准备让谈静搬走,这下更得让她离开了,她惹上了高利贷,那些人榨骨敲髓,不把人炸出最后一滴油水不罢休,她怎么就欠上了高利贷呢?
谈静她家虽然在小城市,但在当地也是有头有脸的,经济条件也很好,不然也不会让她从小学习音乐,还上了学费高昂的音乐学院,艺术类的学费至少要比其他专业贵上一倍。
路圆满不再深究谈静借高利贷的原因,她问那女孩子:“你今天休息?”
女孩子点点头,路圆满说:“如果谈静回来了,麻烦你告诉我一声。”
路圆满下午三点来钟接到女孩从公用电话亭往家里打过来的电话,说:“小房东,谈静回来了,好像是喝了不少酒。”
路圆满挂上电话,拿出她收租的那一套台账、本、笔、收据什么的,往3号楼而去。
在楼下,路圆满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中等身材,头发过肩,坐在台阶上抖腿抽烟。
路圆满看了他一会儿l,确认自己没在路家河村见过特征这么明显的人,走过去问:“你找谁?”
男人抬起头来,相貌普通,眉梢之处有道疤痕,给他平添许多凶戾之气。
那人倒也还算客气,说:“没事,我等个人。”
路圆满拿出门卡进楼,关上了门又从门缝往外看了眼,那人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烟味随风钻进楼道里,路圆满赶紧离开上楼。
在谈静门口敲了半天,屋里的人也没给开门,要不是提前有人给她报信,她还真以为屋里没人。路圆满不耐烦了,喊道:“谈静,我知道你在家,把门打开,你要是不开我就撬锁了。”
过了好一会儿l,谈静才把屋门打开,一大股子浓重的酒气夹杂着一股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路圆满连忙后退一步,等门外的空气将屋里面的味道冲散了才进来。!
闹掰
屋里几l乎没有下脚的地方,衣服、鞋子、袜子甚至是内裤随意地扔在地上,几l乎把地板都铺满了。
路圆满就站在门边,说:“谈静,多住的这几l天房钱我就不要了,你今天就搬走吧,我给你结算下电费,然后把押金退给你。”
谈静脸上的浓妆有些花了,黑色眼影蹭到额头上、脸颊上,像是沾了锅底灰,眼睛也像是蒙了一层灰尘一般,黯淡无光,眼皮无力地耷拉着,像是睁不开的样子,但是听到路圆满的话,却陡然睁开,目光一厉,瞪向路圆满。
“凭什么,你凭什么赶我走,这是我租的房子,我不搬,你休想让我搬!”
路圆满迎视着她的目光,平静地说:“就凭这房子是我的,我是房东,你知道的,我有权利把房子租给谁或者不租给谁。”
谈静望着路圆满,装出来的厉色渐渐褪下去,她的眼球没有化妆,路圆满能看懂她的情绪,失望、背叛,像是在看一个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