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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时宋彦连姿势都没变，神色安静，应该是睡熟了。
谢辰宇凑近了仔细打量，又摸了摸额头，感觉略有些发烫，想起研究员说过这是正常现象，便要收回手。
就在这时，宋彦迷糊中闻到了他身上尚未被彻底压製的alpha信息素，下意识凑近蹭了蹭。
谢辰宇被蹭到了手指，立即触电似的抬起来。他在空中顿了顿，低头见宋彦又在皱眉，犹豫一会儿，落下去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
几秒后，宋彦重新睡熟。
谢辰宇呼出一口气，迅速回到了他的椅子上。
按照他们的生物钟，现在过的是白天时间，他根本不困，便上网看新闻。
宋彦睡了六个多小时，睁眼时外面天还没亮。他循着光源扭过头，对上了谢辰宇的视线。
谢辰宇一副从容斯文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昨晚的狼狈，问道：“醒了?有没有哪难受?”
宋彦感受一番，摇摇头。
他又不是真被标记了，睡一觉也就好了。
他坐起身，听见谢辰宇紧接着询问要不要吃饭，再次摇头。
谢辰宇便给他倒了一杯水，暗自提起一颗心。
试剂打完了，从此腺体里有了别的alpha的信息素，这对恋爱脑而言，天不得塌了?怕是又要情绪崩溃地来一轮“我脏了”。
宋彦握着杯子，察觉时不时落在身上的目光，抬头看了过去。
谢辰宇不动声色，及时移开了眼。
宋彦略微琢磨几秒就明白了，于是成全了他：“你看我干什么?”
谢辰宇否认：“我没有。”
宋彦怀疑地眯起眼：“你是不是在想我染上你的信息素就是你的人了?我告诉你，休想！”
谢辰宇：“……”
竟是拐到这个方向上了吗?
他无语：“你想多了，我隻喜欢我家伊丽莎白。而且这又不是我咬的，这是为了给你治病。”
说着他想起昨晚的一幕，反手就是一个警告：“倒是你要注意一下，别因为打完试剂就对我产生了依赖。”
宋彦瞪眼：“不可能，我心里只有我钢子哥！”
他嫌弃地往后挪，不服输地把话还回去，“你也别因为我的信息素而喜欢我，咱们没结果！”
谢辰宇说：“放心，我对你的信息素没感觉。”
宋彦哼了声：“你最好这样。”
他没有再闹，因为他清楚自己确实是谢辰宇救的。
要不是谢辰宇刚刚总看他，他也不会维持人设作这一把。
不过经过这一闹，关于“腺体里带着信息素”的微妙和尴尬感倒是没了，两个人很快回到了平时的相处模式。
天色渐渐变亮，谢辰宇见他不准备再睡，便起身取出睡衣揉了揉，扔在了床上。
宋彦看得不解：“你干什么?”
谢辰宇说：“证明我给你换过睡衣。”免得别人觉得他是个渣男。
宋彦服气，下床刷完牙，跟着他下楼了。
谢辰宇又一次提起了心。
值班的这几个人都知道他打过抑製剂，他前脚刚和恋爱脑放过话，后脚要是被拆穿，脸往哪搁?
好在运气不错，研究员的注意力都在宋彦身上。
他们给宋彦又做了一次检查，约好下次打针的时间，便放他们走了。
谢辰宇顿时觉得自己好了，笑容满面地拎起他们送的新婚礼物，和他们一一道了别，并邀请他们有空去帝都星做客。
研究员对他的印象很不错，说道：“好好照顾彦彦。”
谢辰宇“下意识”温柔地看了看宋彦，转回来认真说：“不用你们说我也会的。”
研究员很欣慰，把他们送下楼，最后嘱咐了一句：“你打了抑製剂，这两天也最好注意一下饮食，少喝酒。”
谢辰宇：“……”
宋彦：“?”
一直到坐上车，谢辰宇都没再说一句话。
车是无人驾驶的出租车。
两个人坐在后排，一时都没开口。
宋彦率先打破沉默：“你打了抑製剂?”
谢辰宇正点着通讯器不知在看什么，闻言连头都没抬，神色自然：“嗯，你昨天出现了类似被标记的情况，有过信息素外溢。我看他们担心我会受影响而伤害到你，站在热恋期的角度想了想，觉得受影响比较合理，就去打了一针。”
宋彦盯着他：“真的?”
谢辰宇一脸镇定：“当然。”
他的大脑迅速转动，思考这恋爱脑要是去求证得知中间有个时间差，或者干脆直接知道他躁动过，他该怎么说。
然而想来想去，第一种还有得救，第二种是真的难办。
宋彦没求证。
一是不希望好不容易结束的话题又绕回去，二是作为得益者不想较这个真，三是谢辰宇有爱人，他抓着“你是不是对我的信息素有感觉”这点不放，不太合适。
不过联系谢辰宇刚刚那一瞬间的微妙状态，他其实能猜出答案，不禁有些想笑，突然发现这文艺青年死要面子的样子还蛮有意思的。
也可能是谢辰宇不想他们这种协议关系里夹杂别的东西横生波折，便想把事情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