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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一片死寂。
下一刻,两个人又一次同时开口。
谢辰宇说:“我没有。”
宋彦说:“你刚才咽了一口口水。”
谢辰宇觉得自从认识这恋爱脑,他的黑历史就在不停地增加,还都很猝不及防。
他压着身体的躁动迈出电梯,心里越发悲愤,倔强挽尊:“你头晕,幻听了。”
宋彦说:“我幻听,你为什么要说‘我没有’?”
谢辰宇诧异:“我刚刚有说过话?那可能你这句也幻听了。”
宋彦顿时大开眼界:“谢辰宇……”
谢辰宇打断他,语气温柔又体贴:“不是头晕吗,少说话,乖。”
宋彦看着这优等生逃避现实死要面子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一声。
他难受的时候心情不好,一向没什么耐性,也不怎么喜欢搭理人,这次难得被逗笑,连头晕的症状都缓解了一点。
谢辰宇看向他。
他不像平时那么乖巧安静,身体的不适让他恹恹地皱着眉,整个人都带着些不好接近的锐气。但此时一笑,那股锐气立刻转为张扬,突然就明艳了起来,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谢辰宇猛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跳出了监护人的视角,心里“咯噔”一声,急忙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但已经晚了。
体内的信息素趁着他走神,一下挣脱了压製,当场就要躁动。
好在已经进了病房,谢辰宇把人往床上一放,借口倒水,扭头就走,勉强护住了最后一点尊严。
宋彦正难受着,没发现他的不对劲,靠着床头闭眼休息,等待晕眩结束。
谢辰宇过了二十分钟才回来,打完研究院的抑製剂,他恢復了往日的斯文和稳重,顺便还给这段时间的消失找了借口:“我弄了一点水果,放桌上了。”
宋彦没睁眼,吝啬地给了一个“嗯”。
谢辰宇看着他这爱答不理的模样,有点稀奇:“还难受?”
宋彦下意识想让他闭嘴,但比起最初,头晕多少得到了缓解,他记起自己的人设,哼唧一声扭过头,继续不搭理他。
谢辰宇识趣地没再烦他,打开通讯器看了看新闻和热搜。
他们这次来赶上了白天,窗外晴空万里,纱帘被微风吹着上下拂动,病房一时静谧。
宋彦又缓了半个小时,终于没事了。他睁开眼,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谢辰宇关闭通讯器看向他:“怎么样了?”
宋彦说:“好多了。”
他觉得他们应该可以走了,刚想下床,就听了敲门声。
谢辰宇回头说了声进,望着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长相清秀的oga,似乎还是个少年。
宋彦意外了一下:“你也来了?”
他简单对谢辰宇介绍,“我病友,窦茗茗。”
谢辰宇了然。
宋彦这种病例全星际一共12例,这位恐怕也是其中之一。
他们这些年总来研究院接受治疗和检查,时间一长也就熟悉了。
他笑着打招呼:“你好。”
窦茗茗回了一个“你好”,走过来坐在床边看着宋彦,眼角渐渐发红。
宋彦心头微跳。
这些病友里他只和窦茗茗比较熟,因为他们年龄接近,住的星球也近,窦茗茗有一次暑假还去乡下找过他。
这是个货真价实的恋爱脑,每段感情都很上头,结束时也都很痛不欲生。由于性格太鲜明,他当初给自己捏人设的时候,脑中闪过的第一个人选就是窦茗茗。
看这模样,显然又遇到了感情问题。
他及时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这是我老公,之前发消息跟你说过。”
窦茗茗“嗯”了声。
原本宋彦结婚他是要去的,但那时他正期末考试,被宋彦劝住了,这才见到正主。
他红着眼看着谢辰宇:“你以后可要好好待他,不然我……我饶不了你。”
谢辰宇笑着应声,心想是这个病容易影响情绪,还是朋友之间磁场相吸?这病号看着好像和自家恋爱脑差不多……
他刚想到这里,就见窦茗茗重新看向宋彦,哽咽说:“他和我分手了。”
宋彦自初三起就开始听这句话,从最初的嫌弃和不耐烦,现在已经习惯了。
他知道如果不问会更糟糕,隻好认命:“这次是因为什么?”
窦茗茗的表情迅速破碎。
谢辰宇:“……”
别说,更像了。
窦茗茗哭道:“这次原本很、很顺利的,我就跟他说了我的病,然后他就拉着我做了匹配,只有23,再然后他就不、不怎么搭理我了。”
他神色绝望,“不就是将来腺体里要有别的alpha的信息素吗?难道我治个病,在他眼里就脏、脏了吗!”
宋彦瞥见谢辰宇带着点惊奇的眼神,觉得不能再让这恋爱脑说下去了。
再说下去,谢辰宇就会发现他们连某些台词都一样。
但恋爱脑这个状态一般不好打断,他于是选择了加入,眼角“唰”地也红了:“就是,实在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