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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光剑「佩姬」-93 赌上性命的一击

 

咬紧牙关依旧无法消弥的疼痛稍稍舒缓,从伤口以及断裂处泊泊流出的鲜红也在安娜的治疗之下暂时止住。

我向安娜露出微笑。

自己用笑容清楚地向安娜表示我会救她──

安娜一脸的不敢置信,眼神堆满不舍和怀疑:

「妳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体内的魔力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失所剩无几。

但装载光属性魔力的水库锁的很紧,有办法确实发动眩光剑。

安娜重复的提问令我厌烦,自己原本想用「如果放任妳就这样死去,那么中央教会就无法得到应有的制裁」这类煞有其事的话去塘塞她──但脱口而出的话语却不受控制地揭露了自己真实的心情──

「安娜……我讨厌妳,从你在分班团体战连我的样子都没看个清楚,就随便臆测佩姬是个丑八怪那刻起就非常讨厌──所以我才会针对妳,让妳在分班团体战以最快的速度出局就是我对你的报復……!」

我拧开装载着光属性魔力的水库闸门,将彷佛激流般奔腾的魔力引导到名为魔力迴路的渠道之上:

「……我想,自己会这么讨厌妳的理由,是因为妳跟我很像吧?」

我对安娜露出苦笑──

「个性一样偏激,脾气一样倔强,一样抱有某种程度的自视甚高,一样会想将惹火自己的敌人彻底毁灭,如果自己和妳处在相同的立场,那样自己很有可能会和妳做出一样的事,我是这样想的──」

说实在,我都快无法釐清这到底算是告白还是自说自话了……

「所以,我想和妳做朋友,因为我讨厌自己,如果能和妳作朋友,我觉得自己能多多少少再喜欢自己一些──」

「这理由……好自私呢……!」安娜露出了又苦又甜的复杂笑容。

我嘆了口气,将光属性的魔力一口气缠绕在剑上。

一直不停哭泣的安娜突然敞开双臂抱住了我:

「……我会和佩姬妳做朋友的,因为我想看看这么帅气的妳到底能走多远。」

──帅气吗?从来没想到这个词可以使用在自己身上呢。

「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我希望大家能替我保密……」

凯兹,朵朵和安娜同时点头。

伴随着『祂』所赐与光属性魔力缓缓沸腾,自己那淡金色的髮丝末梢彷佛带电似的微微浮起,原本蔚蓝的瞳孔逐渐转变为金黄──

蝉翼那纤细的剑身开始绽放炽白的光辉。

失去左手的我将蝉翼当作拐杖站起身来,然后往阿贝尔的身边疾驰而去──

阿贝尔已经没有余力再坚持下去,它戏弄般的进攻也已经到了尽头,露出倦怠笑容的它对阿贝尔已经彻底失去兴趣。

我在阿贝尔的防御即将溃散的前一刻加入战局。

自己原本以为佩姬那瘫软无力的攻击,它应该完全不会放在眼裏,蝉翼虽然是柄好剑,但离削铁如泥还是有段不小的距离。岂知它似乎察觉到了缠绕在个剑身上的圣辉是个不容小觑的威胁,开始积极闪避我的攻势──

表情从悠哉转变为严肃的它终于收起了对付阿贝尔时那副游刃有余的态度,着手挥舞起它那挟带着风压的拳头。

从单方面的挨打中解脱的阿贝尔立即重整架式,扛着盾牌缜密地替我挡下它的每一拳。

它似乎非常忌惮我所挥出的每一剑,直至今日我才知道,原来圣神莱尔所赋予的光属性魔力对魔物来说是这么霸道的东西!

看不见终点的攻防在持续着。

将防御通通交给阿贝尔,自己所能做的仅剩挥剑以及突刺。

手臂的断裂处开始重新渗出鲜血。

视野也被彷佛汗水般从额上流下的血液染成一片血红──

魔力明明还算充足,安娜却似乎因为担心对我和阿贝尔造成妨碍,所以迟迟不敢加入战局发动进攻。

她的顾虑是对的。

是个判断能力优秀的孩子。

……但战况如果再像这样持续胶着下去,最后一定会是它获得胜利。

自己加快了进攻的脚步。

无论是砍是削是刺,总之一切能用的手段都拼上了──

那如果直接施放能淹没整片树海的眩光剑呢?

不行……它一定有办法躲开,以它那与卢克相去无几的速度,身为具备高阶知性魔物的它绝对有办法在光芒划破天际之前就全速逃离。

缓缓膨胀的不安占据了脑袋,意识逐步远离,脚步逐渐变得虚浮──

阿贝尔似乎察觉到我的改变,准备将一些自己原本就有办法躲开的攻击给一併防御下来。

会死,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死,能突破困境的方法只剩一个──

我怀抱必死的决心挺剑刺向它的身体。

一直悠哉地等待对手将体力耗尽的它为佩姬突如其来的舍身攻击感到错愕。

但智慧与人类相仿的它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个机会,抡起拳头打算在自己手中的蝉翼贯穿它的身体之前,抢先一步击杀它一直忌惮的圣女。

在它挥出的拳头即将贯穿自己的身体前,我侧过身闪避它的攻势,我能感觉自己小腹上的血肉跟肌肤被它强劲的拳风削去一片,也能感觉臟器暴露在空气中的剧痛和噁心感──

……之后的治疗就交给安娜了,现在自己所能做的就是将缠绕着圣辉的蝉翼刺入它的身体。

拼尽生命所创造出的空檔让攻击确实奏效了!

只可惜那离所谓的致命伤还是有断不小的差距。

它与我同时露出了代表胜利的得意笑容──

这场角力──是由佩姬我获得最终的胜利──!

自己一鼓作气将体内剩余的光属性全部灌注在剑上,然后彻底释放『祂』──

莱尔那严峻的表情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祂』的眼里充斥着对我叱责以及无奈。

最终,令人不自觉地感到温暖光属性魔力从蝉翼的剑身开始逐步将它化为尘埃,绚丽璀璨的光柱挟带着金色的气旋划破天际,冲散云层──

像是雷射一般的「眩光剑」如同猛兽一般咆啸,金黄色的魔力海啸席捲整片森林。

整体样貌与堕灵相去无几的它像是从未在这世界上诞生一样化作粉末,没有留下丝毫曾经存在的证明。

握紧盾牌的阿贝尔气喘吁吁地倒下。

安娜,朵朵还有凯兹一脸担忧地往我这里衝了过来──

尤其是安娜,她那充满焦虑的眼神根本是在盯着自己的恋人。

哎……奇怪,我不记得自己跟她的交情有那么好啊!

喉咙止不住的咳出鲜血。

嘴里满满都是铁锈般的腥味。

我能确实地感受到,自己离死亡其实只有一线之隔──

自己刚刚看到莱尔那副充满责备的神情应该不是错觉,此刻的祂肯定是气到七窍生烟吧?

在安娜的全力治疗之下,腹腔上的伤口慢慢復原,幸好自己锻炼得还算强壮,所以伤口并不算深,要是内臟在激烈的战斗之中散落一地的话,现在的自己恐怕就没有能在这里胡思乱想的余裕了吧?

手臂的话晚点再请卢克找人帮自己接回,安娜的治癒魔法不够成熟,仍在山上徘徊的人偶也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时间过的很快,在历经生死一线的拼搏之后,黄昏像是俯瞰着山林一样将整座后山淹没在晚霞之中。

凯兹抱着我的断臂,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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