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光剑「佩姬」-107 仅此一次的变身詹的咆啸
派屈克表情充斥着疑惑,惊惶失措的他似乎从来没见过这种魔法。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个术式因为仇恨而诞生,是为了毁灭使徒、为了歼灭魔女所产生的咆啸──
被无数像是导弹一样的针刺追击的老人在空中彷徨地乱窜,他飞行的动作因为从各种不同角度袭来的冰柱失去优雅,神态也少了初登场时的卑鄙和从容。
不过这还不够,我要拆开你那像是骷髅的身体和脑袋,用它们来奠祭伊莎──
「存在展现──」
詹不讲道理的力量令我轻易传送到了派屈克的身边,专注于闪躲冰柱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靠近。
我抡起拳头,往他的脑袋就是一拳。
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遭受突击的派屈克像流星一样笔直地向湖面飞去。
派屈克若是沉入湖底只会给他逃脱的机会,这不是自己能接受的事情。
我握紧拳头,令湖结冰。
这个术式简单到不行,想像也很容易──
不对,是只要在脑海里想像派屈克被自己凌迟致死的样子,一切都变得非常简单。
撞上冻结的湖面,全身上下几乎只剩骨头的使徒浑身是血。
从空口缓缓降下的我走到了奄奄一息的使徒前面。
践踏、践踏、践踏,踩碎他的盆骨──
殴打、殴打、殴打,敲烂他的脑袋──
「可恶啊────────!」
詹在吼叫,我在咆啸──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给我去死!」
身边不知道何时开始瀰漫着黑雾,原先我以为那是派屈克试图用来伏击自己的招式,但定睛一看,却赫然发现那是从自己身上传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魔女她又在盘算着什么?
──不管了,先拆了眼前这该死的老头再说!
我捉住派屈克肋骨的尖端,使劲地将骨头左右扳开,使徒的内臟赤裸裸暴露在外──
什么嘛……使徒的身体构造竟然与正常人差不多,亏我还以为里面藏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呢!
头骨变形,眼珠掉出眼眶的派屈克用他只剩窟窿的眼窝畏惧地望着我,看他的模样似乎是想请求我的原谅。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我掐住他的喉咙,扯出他像是蛇一样的舌头,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都死不了,使徒果然是有趣的存在!
「不要一下就给我死了啊!」
我恶狠狠地盯着派屈克那空无一物眼窝,接着扯出他的肠子,拔下他的肋骨,用肋骨上的尖刺戳烂他的肺臟──
我想……纵使在使徒中,眼前这仅剩骨架的老头也是相当诡异的存在吧?
身为使徒的直觉正告诫着自己,即使作到这种程度,派屈克还保有反击的余力。
所以我决定敲开派屈克的脑袋,活生生地摘出他的大脑。
正当自己准备动手之际,派屈克空无一物的眼窝发出了诡异的光芒──
下一刻,我看见自己的右手脱离身体飞了出去。
詹健壮的臂膀在空中翻转了好几圈之后,化为佩姬那纤细脆弱的手臂跌落在地。
明明应该是令人昏厥的剧痛,自己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因为伊莎她所遭受到的痛苦根本不仅仅只有这种程度──
我用剩余的左手敲着派屈克的头骨,对方那原本被自己拔掉舌头的嘴里突然窜出了触手。
我没能成功闪过,像是针一样的触鬚夺走了我的右眼。
视线瞬间缺了一片,但这不要紧,只要能宰了派屈克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用剩下的左手撕开触鬚,无论情况再糟,就算自己有可能会死在这里,为伊莎报仇的决定不会改变──
伊莎是我的爱、我的梦、我的慾望、更是詹的全部──
老人的脑壳终于被詹敲碎,乳白色的脑浆流了一地,正当我准备一鼓作气用术式将他那丑陋的脑随给彻底冰冻的时候,难以数计的海量触手彷佛饱受惊吓似地窜出。
派屈克的本体就藏匿在那堆触手里面,我有把握──!
──看我怎么将你们通通给冻住!
詹深吸一口气,准备用像烟火一样盛大的魔法结束这场杀戮庆典!
然而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出现在视线里的左手变回了佩姬那稚嫩纤细的模样,从嘴里流洩出的吼叫从詹那浑厚的嗓音变回了女孩一般的纤细……
「可恶啊!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变身结束了,在即将葬送派屈克的前一秒,变身结束了……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我伸出剩余的左手试图抓住老人那彷佛泥鳅一样滑溜的本体,无奈体格与力量的差距实在太大,像是蚯蚓般不停扭动的肥厚触手在自己面前钻入结冰的湖面,逃之夭夭──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我歇斯底里地大吼,自己还没成功为伊莎报仇──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自己什么都还来不及做到──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等一下──!
冷静、冷静──佩姬你必须要冷静,派屈克的本体肯定还没逃远,一定仍躲藏于这片湖底下。
失去右眼与右手的痛楚令自己的神智有些恍惚,脑袋逐渐开始晕眩,不过没关係,只要用光属性魔力像海啸一样淹没这片湖就行。
我拧开体内用于存放光属性魔力的闸门,准备一口气全数释放它们……
下一瞬间,派屈克那被詹拆到不成人形的骨架散发着漆黑的光芒,抢在自己释放魔力之前就将我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