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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出了酒吧,走在旁边的小道上,他已经有些站不起来了。
季书言一隻手撑在墙壁上,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大脑一阵一阵地发胀。
他对自己的酒量有数,一杯低度数的鸡尾酒而已,远远不到会觉得醉的地步,刚才郑文彬走的时候,他已经喝了大半杯,没道理剩下的几口反而这么大威力。他拿手背贴在脸上,像是想给自己降一降温度,大脑混混沌沌,却还要强迫自己冷静。
这些年他警匪片和纪录片也没少看,对酒吧里可能发生的事故心里也有数,但他向来比较小心,去的次数也不多,完全没想到过自己也会中招。
季书言咬了下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按了下自己的脉搏,计数自己的心跳。
这是魏景明的酒吧,肯定不会是酒保干的,只会是某个心怀不轨的客人。
能给他下药的人多半就在后面跟着,他可以选择立刻回到酒吧求助,也可以加快速度去停车场,把自己锁进车里,再跟朋友求助,报警。
他果断选了第二个,这里离停车场更近。
他加快了脚步,跌跌撞撞地往停车场跑去,好在他的车停得也近,他衝到车边,拉开了车门,短短几秒内就把自己锁进了车内。
啪得一声,车门锁上,像是竖起了一个安全的堡垒。
季书言摊在了副驾驶上,不住地喘气,无端体验了一次命悬一线的感觉。
他心里难得骂了句脏话,有气无力地抬起头,隔着窗户看向外头。
果不其然,他看见了一个花衬衫的青年男人站在不远处,目露懊恼地看着这里。
季书言解了下衬衫口子,无声地用嘴型说了句,“滚!”
然后他哆哆嗦嗦打开了手机,第一反应是想给郑文彬打电话。
但是看见最近访问记录上的第一个名字,段执,他又停顿了一下。
他没有过多犹豫,就直接按下了拨出键。
郑文彬这时候还不知道在干嘛,段执离他最近,就在隔壁的居酒屋,叫段执没准还更方便。
初吻
晚上十点,段执这边的聚餐终于结束了,除了两对要去看电影的情侣,其他人都准备回学校。
“段执,你呢,准备去哪儿?” 有人问道。
段执说,“我去旁边电器街买个键盘,我键盘被我搞坏了。”
别的人也就不再管他,纷纷拿起自己的包,各回各家。
段执喝了酒,自然不能骑他的摩托回去,站在居酒屋外准备打车,但他还没能点开打车软件,他的手机上就蹦出来一条来电——季书言。
他一惊,不明白季书言找他什么事,立刻接了起来。
“喂,季叔叔?”
他脑子里疯狂转悠,总不会季书言从他刚刚那通电话里察觉出猫腻,现在来审他了吧。
可是季书言一开口,他就愣住了。
“段执,” 季书言的声音有点喘,带着一股罕见的压抑,“你还在居酒屋吗?”
“在。”
“过来接我,” 季书言忍了又忍,勉强才说出下半句,“我在冰湖酒吧的停车场,左边中间的位置,冰湖酒吧就在…… 你隔壁。”
可他又控制不住地呜了一声,音色跟平时的清冷截然不同,像浸酥了的柳枝,软绵绵拂过心尖。
段执意识到了不对,这声音一听就出事了。
“我马上过来,你别挂电话!”
他撒腿就跑,五分钟就到了停车场,按照季书言的指示,一辆一辆看过去,终于看见了季书言常开的那辆银灰色奔驰。
他衝过去,一眼看见了坐在车里的季书言,靠在副驾驶座位上,单薄的肩膀无力地塌着,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
他应该是自己把自己关进了车里。
段执差点发疯,明明刚才通话还好好的,短短两个小时都发生了什么。
他使劲拍了拍车门,脱口而出,“季书言!”
季书言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手指动了动,按了旁边的摁钮。
车门打开了,新鲜的空气立刻涌了进来,他忍不住深呼吸了几下,身上却更加难受,燥热得找不到出口。
段执弯下腰,立刻把季书言抱了出来。
“季书言,你现在怎么样?” 他托着季书言的肩膀,迅速去摸季书言的心口,感受他的心跳。
季书言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段执,看了好一会儿,像是终于认出了这是谁,安心了下来,手虚虚地在段执肩上搭了一下。他本来觉得自己不算要紧,但是在车里这短短几分钟,情况却急转直下。
他脸颊潮红,嘴唇更是像要滴血,被他死死咬着,眼睛也湿漉漉的,勉强才能维持住意识清醒。
段执被看得心都空了一瞬。
他作为一个经常混迹酒吧的人,一下子就看出来季书言是什么情况,这根本不是醉酒,是被人下药了。
好在季书言的心跳还不是快得过分,应该不是特别严重。
他又问,“你还能说清楚话吗,有什么感觉,想吐吗?”
“热,” 季书言断断续续地回答,“没别的感觉。”
说完,他在段执手下又难受地哼了一声,平常清冷的音色,此刻却和猫儿一样勾人,软得像水,热气直呼在段执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