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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执抱着手臂,冷笑了下,“怎么个意外法,说来听听。”
季书言自己也对昨天的事情耿耿于怀。
他低声道,“我昨天是跟朋友一起去的,去的是熟人的酒吧,所以才放松了警惕。后来我朋友跟酒吧的老板有事情先走了,我本来也准备回家了,但是恰好有消息要回,就在吧台上耽搁了会儿。等我再站起来,走出酒吧大门,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看了段执一眼,“我知道这是我的疏忽,但我当时要是来不及把自己锁进车里,也会直接报警,就近找人求助的。后来我也看见了跟着我的人,个子不高,小眼睛,穿了一件花色衬衫,二十几岁的样子。”
听到这里,段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季书言肯定是低头回消息的时候,酒杯里被人下了药,偏偏他光顾着看手机,根本没发现。
他按了按鼻梁,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是不是傻,” 段执脸色阴得骇人,“酒吧里的酒除非是从吧台刚拿出来,你盯着送上来的,否则都不许喝,你怎么知道旁边站的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想了想,又暴躁道,“不行,你还是别去了。这还是熟人的酒吧,你要是去的陌生人酒吧,还不知道酒保有没有问题。”
季书言一句也不反驳,安静低头喝粥。
他轻轻瞥了段执一眼,心里其实挺吃惊的,他昨天给段执打电话,只是因为他考虑到段执离他最近,来得最快。
但他心里觉得,段执跟他非亲非故,能搭救他一把就算仁至义尽了,根本没想过段执还会再精心照顾他一晚上,远比他想得成熟可靠。
他想到这儿,心里像被戳了一下,又酸又软,还有点不好意思。
但他说不出什么软话,只能轻轻颔首,又说了句,“我知道了。昨晚的事,我还没说谢谢你。”
段执一顿,触及季书言湿润的眼睛,又说不出话来。
虽然昨晚没发生什么,但季书言今天还是精神不济,穿着素净的浴袍坐在床上,露出细白的脖颈和锁骨,腰带胡乱地系在一起,看上去难得的安静温柔,虚弱又苍白。
段执也再说不出什么重话。
他犹豫再三,伸出手轻轻揉了下季书言的头髮,“算了,下次注意。”
季书言很少被人这样摸头,背脊都僵了一僵。
如果是以前,段执敢伸手,爪子都会被他剁了。
但是今天…… 季书言抿了抿嘴唇,忍了。
“嗯。”
查监控
季书言只在酒店休息了一个早上。
虽然昨天泡了冷水澡,但万幸他没有发烧,只是昨天的衣服虽然挂在衣架上烘干了,却还皱皱巴巴的,段执这大少爷自然是不会洗的,上面带着一股酒吧里沾上的烟味。
季书言显然是不会再穿了,拜托酒店的员工去隔壁商业街买了两套新的衣服。
换好衣服后,段执走到季书言旁边抓了下头髮,两个人并排站在穿衣镜前,身高正好差了一个头,明明是截然不同的长相与气质,年龄也差了十三岁,却又意外地和谐。
段执没忍住嘴欠,“季叔叔,咱们还挺有情侣感的,最萌身高差,你听过吗?”
季书言用 “你有什么毛病的” 眼神看了他一眼,扣好了自己的袖扣,珍珠贝母的质地衬着清瘦的手腕,白皙的皮肤上一抹淤青,是昨天在车外磕到的。
段执的眼神从季书言手腕上划过,眼中闪过一抹戾气,问道,“那个给你下药的人,你准备怎么办呢?”
他不知道季书言会怎么处理。
像这种案子,因为没有当场捉住,很容易因为证据不足无法立案,不少人会因此放弃。
但如果季书言也选择了放弃,他绝对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把人揪出来,送那人一顿社会教育。
不想季书言看了他一眼,“还能怎么,送他进局子。”
季书言走过去拿手机和钱包,“昨天是在我熟人的酒吧,找监控很方便,那个人敢下药,可能平时就混迹在这一片,想要捉到他应该不难。”
他才不可能让这种人逍遥法外。
且不说他自己这笔帐,这人敢这样下药,没准已经不是第一次犯事了,继续留着这种祸害,还不知道多少人会遭殃。
他阴着脸,心里也不大痛快。
他并不是个激烈的性子,却也不代表他脾气多软,医院里头谁不知道季主任面慈心狠,对各项失误抓得极严。
季书言面无表情地想,其实他也不介意在送人进局子前,先给那犯罪分子做个阉割手术,从根本解决问题。
“我会处理的,” 他对段执说道,“你先回学校吧。”
他知道段执是好意,甚至想陪他处理,但这么点事情,他一个成年人应付得来。
段执也没坚持,“好,有事情你可以打电话找我。”
收拾完所有东西,季书言跟段执一起下楼退了房间。
季书言先把段执送到昨天的居酒屋,段执的摩托停在那儿。
今天是周末,但因为是下午,路上还不算拥堵,开车的过程里,季书言给郑文彬打了电话,简短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拜托他让魏景明给自己调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