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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迟夕 二十·老幺·昏迷

 

双胞胎正是学说话的时候,日日围在云淡身边叽叽喳喳,即使乳母或丫鬟在陪着,也还是更愿意亲近生身父亲。弟弟性子活泼些,总是走动个不停,云淡身子沉了,却不敢放任孩子乱跑,生怕他摔个跟头又哭了起来,便一路跟着。但顾得了弟弟,那边哥哥却又不知会弄出什么动静来。

危漠崖陪在一旁,帮着照看两个儿子,自然没有当年照顾寒儿时的手忙脚乱了,一手拎一个都绰绰有余。但他根本不想将手从云淡身上移开,云淡走到哪儿他便搂到哪儿,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皱一下眉头。云淡手臂才稍稍抬起来,危漠崖的掌心便已经覆在他后腰酸痛处轻揉着了。

“……楼主今日又无事可做吗?”云淡脸颊微红,轻声问道。

“有,”危漠崖将人抱得更紧一些,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陪你。”

云淡轻叹口气,牵着他的手掌覆上耸起的孕腹。这一个孩子倒是非常乖巧,比寒儿和双胞胎在肚子里的时候要安静多了,平常不怎么爱捣乱,倒常常是危漠崖凑近过来的时候,会稍稍踹一下,似是在跟父亲打招呼。

危漠崖静静地抱着他,掌心在他腹上轻柔绕圈抚摸,浅浅鼻息洒在他颈侧,气氛有些暧昧。

一时间两人都不太敢有太大动作,毕竟自有孕以来,顾及云淡的孕体,自是未曾有过房事。危漠崖能忍,云淡的身子现在却正是最敏感的时候,稍微撩拨一下便浑身发软,想要得难受。但他又是不会主动开口的人,念及腹中孩儿的安危,更加不会只顾自己欢愉。

云淡的呼吸渐重,危漠崖自然察觉到了,沉思片刻,在他脸颊上落下一枚轻吻,道:“累了吗?进去躺一会儿?”话语是提问的口吻,但动作实在地怀抱着人往屋里走了。

入屋之后,危漠崖将云淡扶躺下,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问道:“难受吗?”

云淡摇了摇头,抬手轻轻拽住了他的袖子,指尖微颤。

危漠崖轻叹了口气,俯下身子轻吻他的肚子。里头的小家伙只轻轻挣动了一下,随后便安静下来。危漠崖便替他脱去衣裳,宽厚手掌将云淡的腰腹托得安稳,不让他有一丝劳累。

他先用手温柔地抚弄一番,直到云淡的性器直挺挺地贴在腹底,但好一番揉搓,却仍然精关紧闭。云淡的身子很快便疲了,脱力地喘着粗气,只能反复挺着笨重的孕腹朝危漠崖怀里蹭。

“不急,不急……”危漠崖见他皱着眉头,心疼地又亲了亲他眼角,抽了个软枕垫到他后腰,翻身到他身后拥着,下身滑进他穴内轻轻抽动。

云淡登时发出一声近乎啜泣的浅吟,握紧了危漠崖搂在他腰上的手掌。

危漠崖吻了吻他肩头,下身进出动作不断,被云淡牵着的手缓缓移至他腹底,来回抚摸着。

不一会儿,两人便都泄了。云淡累得连翻身都懒得,直接睡过去了。危漠崖唤人打了水来,给他清理干净,坐在床沿,久久凝视云淡的睡颜,胸腔中被暖意填满。

日后二人回忆起来,云淡总认为这老幺是几个孩子中最乖巧的一个,在肚子里的时候基本上没捣过乱。但危漠崖却不太同意。

“那是因为当时楼里无事,外头也风平浪静。其实你那会儿身子比之前两次差多了,就知道逞强。”危漠崖总会变了脸色,一想起旧事便牵着云淡的手不放。

云淡生这最后一胎的时候,确实是比之前要准备周全许多,没出什么岔子,算是让危漠崖心中少了些愧疚,毕竟之前的三个孩子都出生得兵荒马乱,云淡自不觉得有何为难之处,但危漠崖总觉得让他受了委屈。

这一回,在生产前几日,云淡便渐渐有了些感觉,大夫来看过,也说是快了,一切都安排妥当,孕中注意了调理,孩子的个头也不算大,胎位也正,照常理来说该是会顺利的。可云淡的身体却有些吃不消,危漠崖搂着他在外头散步,走不到半个时辰,他便觉得腿上隐隐抽痛,喘气也不顺畅。危漠崖见他难受,便打算抱他回去了,但云淡一心想着多些走动,便只是半倚在危漠崖怀里,慢慢地走着。

“呃……”阵痛忽然来袭,云淡只觉腹中忽然蔓延开拉拽的剧痛,扯着他的五脏六腑,呼吸一窒便倒向危漠崖的臂弯,几乎要昏过去了。待眼前渐渐回复清明,便见到危漠崖一脸害怕,抱着自己的样子如临大敌,云淡虽然还痛得浑身哆嗦着,却差点笑了出来。

“……你怎么还笑?”危漠崖皱着眉头,说话时却有些委屈,“是时候了吗?我抱你回去吧。”

云淡撑着危漠崖的手臂站直了些,摇了摇头。

危漠崖知他性子,多半是打算一路走回去,想到趁现在痛得还不算久,多走一会儿确实有助生产,即便心里不忍,也还是半抱着云淡的身体,陪他慢慢走起来。

二人所在之处离危府并不算远,寻常步伐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便能走到,如今虽然走得慢一些,但府里这几日已经万事俱备了,回去之后就是喊声大夫的事情,能快些生下来,云淡便少受些折磨。

但没走几步,云淡便咬着下唇闷哼出声,浑身发抖了好一阵子,才挤出一句:“腿……抽筋了……”

危漠崖忙让他双手环着自己肩头,借力换了个站姿,一边又伸手搂着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云淡松了口气,危漠崖着急地看着他,问道:“还能走吗?”

云淡点了点头。

危漠崖仍是眉头紧锁,轻吻了吻他额角,轻声哄着:“那我们慢慢走回去,别急。”然后便抱着他又走了几步。

云淡已是发了一身的冷汗,喘息时双唇都在打颤,眼前一阵一阵地发花。没走出去多远,然后腹中阵痛又起,仿佛腹内脏器纠结起来,痛得他蜷起身子,几乎要跪倒在地上,抱着肚子低声呻吟起来。

危漠崖一把捞住云淡的身子,伸手去探他的腹底,发现整个孕腹已经硬如磐石了,心道这孩子也太过心急了些。他又伸长手臂,想将云淡打横抱起,却听见他痛苦地喊着“别动”,当下不敢再动他,又急又怕,不知如何是好。

“唔——痛……”云淡佝偻着靠在危漠崖身上,熬着想等这一波阵痛过去再说,可下腹的收缩拉扯之痛却迟迟不见减弱,只能咬牙坚持,可若是被危漠崖抱起,身子展开来只会更加难熬。

可在原地站着也不是办法。云淡一边喘气,一边又挪着走了几步,只觉腹底下坠感更甚,从盆底开始,延绵不绝的钝痛向上蔓延,好似肌肉和骨骼同时被硬生生地拆解开来。“痛……呃,好痛……不要……”

危漠崖一直抱着他,听见他抑制不住的呼痛声,心中仿佛被人鞭打般难受。云淡性子内敛至极,不是痛到极处不会出声,更何况是在外头。他尽力托着云淡的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府里迈,产痛竟然持续了全程,没有停歇过。

这一小段路,两人走得堪称煎熬。终于回到危府时,云淡意识已经半涣散了,算是被危漠崖架着回到床上的,胎儿已经入盆,顶着他的胯骨,仿佛要硬生生折断一般疯狂地疼着。

下人们自是散开忙活去了,大夫替云淡探了探下身,算是带来了好消息,宫口开得顺畅,羊水也算清澈,该是顺利的,孩子果然是急着想出来。云淡被喂下去一些参汤,恢复了一些体力,但这阵痛来了就不走,他虽极有韧性,但这也太折磨人了,偏过头咬着被褥,阵阵嘶吼悉数闷在里头。

“别咬着,叫出来,不怕的。”危漠崖将他抱到自己怀里,取了布巾替他擦汗。

云淡摇了摇头,将脸埋到他怀里,气喘得如同抽泣。

危漠崖见他不说话,心里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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