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续和他喝酒。大半瓶下肚时,陆喆眼里已有了几分醉意,他拿起桌上的酒瓶,走向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
这张桌子也坐着一个穿黑衬衫的男人,对方指尖夹着烟,从他推门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注视着他,好几次都与他对视上了,不过男人一直没有靠近的动作。
走到对方身边,陆喆问都不问就坐下了,手里拿的酒瓶被他夹在了腿根处,他偏过头看着男人的脸。
男人侧过下巴与他对视,比起刚才那个主动送上门撩他的,面前这个男人身上更有李致的感觉,无论是俊朗的五官轮廓还是挺拔的肩背线条,甚至是夹着烟的手指弧度都能让他想起李致。
而现在这个淡淡地看着他不说话的眼神也和李致有些重叠了。
喉咙觉得干渴,陆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腿间的酒瓶被他夹得更紧了。但他一贯骄傲,这种时候更不会主动,男人仿佛看穿了他,轻笑一声后抖掉烟灰,叫服务员拿了个干净的杯子来,帮他倒了一瓶自己的红酒,递到他面前。
陆喆伸手接过,指尖碰到男人的手背,轻轻擦过的感觉触动着敏感的神经,他仰头一口喝下,没尝出红酒是什么口感,男人便又给他倒了一杯。
刚才撩拨他的人已经悻悻地走开了,去寻找下一个目标。陆喆在男人身边坐着,两人话没说上几句,倒是碰了好几次杯。陆喆靠在沙发上,男人的身影被另一头的灯光投射到他身上,像是将他笼罩在暗处,他的呼吸都在不知不觉间热了几分。
喝完那瓶红酒,男人抽走了他腿间的酒瓶,他觉得有点空,又下意识夹紧了双腿,男人看到了,靠近问他今晚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对方说话的热气拂过耳畔,令他想起了李致也会这样靠在他耳边说话,不过李致从来不会问他晚上想去哪过夜,更不会这么暧昧地将目光落在他的两腿之间。
陆喆的头有点晕了,本能的排斥反应在脑海中拉响了警铃,他推了推男人,在意识还算清明的时候站起来,找了个去洗手间的借口从后门离开。
站在路灯下呼吸新鲜空气时,陆喆按住胸口干呕了两声。
刚才把洋酒和红酒混着喝,现在他有点想吐,不过酒吧街的后门一带不是可以久留的地方,他扶着墙离开,先到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喝,接着叫了个代驾。
回去的路上他坐在后排,今晚来的代驾估计是刚领驾照没多久,车开得不行。香港的街道本来就多红绿灯,那人还把刹车踩很重,几次刹车后陆喆又开始晕了,也更想吐,但他吐不出来,只是脸色很苍白,四肢酸软无力。
等到了家楼下,他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好些。坐电梯上楼后,他在家门口按指纹锁,要输密码时因为眼花,按了两次都听到错误的提示音。就在他心烦意乱想要再试时,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有人接住了他摇摇晃晃的身体。
撞进李致怀里的时候,陆喆有一刹那的恍惚,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又走到哪家酒吧去了。然而在看清李致的脸,听到李致关心地问他怎么喝这么多的时候,他又意识到自己看见的不是别人,而是真正的李致。
整整三天没联系了,不过李致又主动来找他了。
昏沉的脑子卸下了防备,他整个人都瘫倒在李致怀中,放纵地闭上了眼。
是真是梦
把陆喆扶到床上躺好,李致去洗手间弄热毛巾,刚浸了热水便听到卧室传出不小的动静,快步进来一看,陆喆跌坐在地上,抱着床头柜旁边的垃圾桶在吐。
李致和陆喆认识了超过十年,还是第二次见他喝成这样。
陆喆似乎不愿被看见狼狈的样子,把李致伸过来的手挡开了,抱着垃圾桶站起来,即便走得摇摇晃晃也坚持进了洗手间,反锁上门。
“陆喆,”李致担心他,扣了扣门,“你把门打开,我帮你。”
里面没有人回答,随后有流水声音传来,李致靠在门边听了一会儿,陆喆应该是在洗脸。
他转身去了厨房,冲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出来。
洗手间里的流水声还在继续,李致又拍了几下门,这次等了没多久陆喆把门打开了。
他刘海打湿了,与鬓发一起贴在脸上,眼眶嘴唇都很红,人看过去比平时憔悴许多。李致见他歪歪扭扭地靠在门上,怕他会站不稳便扶了一下,把蜂蜜水递到他嘴边:“慢慢喝下去,会舒服点。”
陆喆看不清送到自己嘴边的是什么,但他认得站在身边扶着自己的是谁,顺从地张开嘴让李致喂,喝到一半时他被呛到了,猛咳了一下,蜂蜜水倒灌进了鼻腔里。
李致让他靠在墙壁上,陆喆低着头,咳到肩膀都在发抖。李致拧了热毛巾帮他擦,又替他抚背,等他终于停下来了才提醒道:“上床去躺着。”
陆喆眼神都不清醒了,迈开腿时还踉跄了一下,李致架着他的胳膊回到床边,要扶他躺下时被绊了一脚,好在手臂及时撑住没压到他。
陆喆瘫软在床上,胃里的东西吐空了,脑子反而更觉得昏,连李致脱掉他身上的外套和t恤都没反应过来。不过在李致把他的裤子拉到脚踝处,想要分开他的双腿时,他终于有了反应,撩开眼皮去看腿边的人。
李致没注意到他睁眼了,专注地脱着裤子,等他两条腿都从裤管里拉出来后才发现异样。
陆喆的右手挡在那里,即便遮掩了大部分,李致还是看清了那一处不正常的弧度。
没想到陆喆醉成这样了还能有反应。李致看着他开始泛红的脸颊,想到他平时在自己面前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觉得他这种眼神迷离的神态像是回到了刚认识的那段时间,有几分可爱了。
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李致拨开他脸旁边仍有些湿的发丝,温言安抚道:“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被子盖到了陆喆的下巴,陆喆仍旧睁着眼睛看李致,看这个人起身离开卧室。在那道背影越走越远的时候他松开了唇瓣,还没发出声音就听到“啪”的一声响,视野暗了下来,随后门边的那一块光也熄灭了。
李致将门关上了。
黑暗从四面八方倾轧而来,陆喆盯着光消失的方向,李致怕他着凉给他盖了被子,可他的手还挡在那个很热的地方。
他能感觉到越来越难受,这具身体像过去那些年一样渴望着李致。这次李致离他那么近,甚至看清了他的欲望,那又怎么样呢?
就算到了现在,他在李致眼里仍然是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或者说他像亲人,像弟弟,但绝对不会像一个可以喜欢的对象。
翻了一遍药箱,李致皱了皱眉,起身去拿手机。
陆喆平时很少喝酒,他俩认识到现在,他也只在一年前自己的订婚前夜party上看到过陆喆喝醉的样子,所以这个家里没有解酒药很正常。
李致想让老潘买一盒解酒药送来,得知老潘的老伴发烧了正在医院里,他让老潘别来了,自己换了衣裤到楼下的药房去买。
他动作很快,回来以后倒了一杯温水,想让陆喆先吃下去再睡,没想到一打开门就听到了急促的喘息声。
伸出去要按开关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李致僵在原地,看着走廊的灯光将自己的影子投到了床尾,那一处有一团被踢开的被子,再往上就是一双向两侧敞开的长腿。
那双腿的线条很好看,肤色白皙光滑,小腿肌肉紧绷着,任谁看到了都会明白腿的主人正在干什么。
李致也没想到会撞见这么一幕,他放轻脚步退出房间,握住金属把手悄悄关上门。不过在房门即将合拢的时候,陆喆的喘息声攀到了顶点,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