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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台:……
他应该……听岔了?
是吧?是吧?
风光霁月,克己守礼的世子怎么可能要看小姑娘爱看的话本?又怎么可能想看少年男子爱看的小本?
他一定是听岔了!
见墨台许久未动,顾时行眉梢微抬:“怎么还不去?”
墨台踌躇了一下,还是问了:“世子,小的没听岔吧?”
“情爱话本,香艳话本,还记不住?”顾时行面色平静的复述。
旁人说起羞耻的本子,多少有些不自在或是遮掩,可墨台在自家世子的脸上,看到的只有淡然从容,没有半点的不自在。
墨台不敢说,不敢问,只能带着满腔惊愕去跑腿。
墨台出去了后,顾时行回到桌前坐下,一个人静静地饮茶。
在苏府那晚,顾时行除却想过无法接受上一辈子的妻子嫁给旁人,也似乎无法接受自己再另娶她人。
既然皆不能接受,那就先按着苏长清的建议,改一改。
侯府规矩往后再说。
她嫌他冷漠,那他看几本才子佳人的话本。
她嫌他房事不好,那他就开始看香艳话本。
以前苏长清也拿过那样的话本给顾时行,只是他不知扔在了何处,一页都未曾翻阅过。
就是有同龄男子议论闺房之乐,顾时行也无甚兴趣的走开了,从没有仔细去了解过,所以那时苏蕴所表现出来的抗拒,顾时行也就误会她是不愿的。
他与苏蕴行夫妻之事,都是凭着被人算计的那个晚上的的模糊记忆来行事的。
回想起那晚被自己上辈子的妻子直截了当的说他这事做得不好,眸色渐暗。
不过是了解,再加以琢磨罢了,终会摸索透的。
到那时,他必然不会再给她机会说他做得不好。
心下怀疑 坐不住了
夫妻二人从上辈子回到四年前的时下,已经有近两个月了。
前世的夫妻几乎日日都见着,但这辈子的两个月以来,却只是见过寥寥数面。
从上次苏府深夜再见的最后一面,顾时行掐指算了算,逾今已有一个月未见了。
许是上辈子每日都见,倒不觉得有什么,这辈子这么久不见,他的确不习惯了。
几番思索,还是从桌案前起了身,朝书房中走出去。
出了书房,墨台问:“世子要出府?”
顾时行淡淡的“嗯”了一声:“备马车,去北雀街。”
墨台愣了一下后顿时反应了过来,今天距离码头骚乱那一日不正好是一个月么,苏六姑娘又该出府给胭脂铺子送香膏了!
忙应了一声,然后飞快地去备马了。
顾时行从清澜苑中出来,恰好侯府两位姑娘也过来了,是顾时行的二妹和三妹。
姊妹二人看到兄长从院中出来,三妹问:“哥哥可是要去寻苏家哥哥?”
顾时行外出目的不纯,更不能让旁人知道,此时把苏长清拉出来当借口最合适不过,所以“嗯”了一声,神色疏淡地道:“约了他去茶楼饮茶,你们有事?”
顾二姑娘道:“我们只是过来给哥哥问好,既然哥哥有事,那我们也就回去了。”
顾时行点头:“那我先走了。”
兄妹几人相处冷淡,没有半分热络。
等兄长走了,顾三姑娘纳闷道:“我怎觉得爹娘不在的这两个月,哥哥去寻苏家哥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顾二姑娘:“哥哥与苏家哥哥素来交好,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时下哥哥也解决了码头的案子,闲暇无事可做,估摸是去找苏家哥哥下棋。”
姊妹二人都没有多疑。
顾时行依旧隻带了墨台一人出门。
马车行至北雀街,停在了那胭脂铺子的斜对面。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在马车中闭目养神的顾时行听到墨台传进来的话。
“世子,苏六姑娘好像没有出府,隻来了苏六姑娘身边的那个小婢女。”
闻言,顾时行双目睁开,薄唇紧抿。
正欲开口吩咐回府之际,又听到墨台疑惑的说:“但那小婢女怎么没往胭脂铺子送香膏,反而与门口的一对……兄妹交谈了起来?”
与苏六姑娘身边婢女交谈的青年和那小姑娘五官有些相似,应当是兄妹没错。
顾时行撩开了帷帘一角,朝着胭脂铺子的方向望去。
目光在触及到在码头第二次见到的那个青年,眉头微拧,眼中浮现了几分思索。
不一会,只见苏蕴的婢女戴上了帷帽,带着那兄妹二人离开了。
顾时行沉思了几息,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瞬间冷了下来,声沉如水的吩咐墨台:“你跟上去,看看他们要去何处。”
墨台“诶”了声,跳下了车板,把马车栓紧了后才追了上去。
顾时行想起了苏蕴说过那句“我想换人了”的话。
她想换人,想换谁?
他是知道的,近段时间出现在她身旁的外姓男子,除却他之外,几乎没有。
而那个青年看着眼生,显然是这段时间她才相识的。
况且,那个青年的样貌看着也算是端正,她若是……
想到这,紧拧的眉头越蹙越紧,也没有继续想下去。
时至与那洛姓兄妹说好的时间,苏蕴与初意一同出了门,但只是让初意去胭脂铺子,而她则是带着帷帽进了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