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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眉思索起今日见到傅太医时,傅太医说的话,给的东西。
傅太医说,人到了中年,这腰肾确实会逐渐随着年岁老了,可这汤补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药膳滋补才行。
顾侯一脸的疑惑,随后傅太医又取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他,话里有话:“先前侯夫人在老夫这取的方子,不能多喝,毕竟咱们年纪摆在那了,比不得年轻人了,还是悠着来的为好。”
顾侯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眼,是五颗药丸。
傅太医压低声音,意味深长地道:“只需一颗,保准侯爷一夜都能大展雄风。”
听这些话,还有手中的药丸,顾侯听出了几个意思,自己的夫人寻过太医,要了那等起阳补肾的方子。
回想到这,目光复杂地望向自己的妻子。
妻子在屋中并未有在外头那般稳重端庄,现下坐姿随意。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但看着隻像是三十出头,本就貌美,虽比年轻姑娘少了青春,可却多了成熟风韵。
看着妻子,顾侯不管是眼神,连心思也复杂了起来。
她去傅太医那处问了起阳补肾的方子,可是嫌他不够卖力了?
但仔细想想,房事上边除却没有那么频繁,倒也不至于还要用到什么补药的程度。
顾侯很认真的思索了起来——或许,她是想自己频繁一些?
顾夫人不知自己那素来面色严肃,不苟言笑的丈夫竟然想了这么多,要是知晓,只怕是更愁了。
……
翌日,顾夫人起得晚了,腰酸背痛,更是蔫蔫的,但一听说儿子与儿媳成事了,夜里还唤了两次水,整个人顿时爽利了,腰不酸背也不痛了。
忙吩咐厨房炖老母鸡汤给世子娘子送去,一整日都眉开眼笑的。
心里暗暗的想着定然是自己让人送去的炖汤起效了,不然以儿子先前的行径来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圆房了?
她得等过一段时日再多送几回才行!
保准过不了多久就能抱孙子了!
因在婆母那处,她与顾时行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圆房了,所以在婆母面前少了几分心虚,心里边也相对地轻松了许多。
这才从婆母的院子回来,就有婢女送来了信件。
信件上没有署名,但却是写了世子娘子亲启。
苏蕴思索了一下,把信拆开了。
从头往下看,面色也逐渐沉了下来。
信是大皇妃让人送来的。
信中,大皇妃主动请她帮忙。
她信上写着刘太医隻道她有月余的身孕,还道已经快保不住了,而接下来这些天必然会想法子让她小产。
她也已然不信丈夫能护得住她与腹中的孩子了。而这大皇子府有诸多的眼线,她吃穿用度都受製于人,很容易出事。
而现下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让人知晓。她也是冒险一试,才让婢女把信送出来的,希望苏蕴能去皇后娘娘那处寻求帮助。
苏蕴阖起了信纸,神色凝重。
依着大皇妃所言,那大皇府中应有不少德贵妃的人,故而连请个大夫都成了问题,也难怪那刘太医敢把月份说小了。
上辈子大皇妃小产之后便病倒了,想必也是因为孩子月份不符,再有就是被药物加害,身子才会垮了。
想到这,苏蕴的心头堵得难受。
她曾被当作棋子害顾时行。而那害她的人不会在意她会如何,是会名节尽失,还是会没了命,都不会在意。
而大皇妃何尝不是如此?
德贵妃隻想着自己的儿子,隻想着自己的地位会不会更加的尊荣。儿媳没了,换人便是,孙子没有了,再让旁人生就是了。
苏蕴在思索了片刻后,拿着信出了房门,去寻了婆母。
苏蕴把信给了婆母。
顾夫人看了信上的内容,皱着眉头,抬起眼眸看向儿媳:“你确定要淌这趟浑水?”
苏蕴轻抿了抿唇,思索了两息后,回道:“大皇妃能寻到儿媳这处,显然是极为相信儿媳的。且大皇妃也是没办法了才会寻到我这处,我若是视若无睹,大皇妃腹中的孩子恐怕也就保不住了,长此以往下去,便是大皇妃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以德贵妃的狠辣,只会做得更绝,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而大皇妃能寻她帮忙,就已经说明了她要与德贵妃,也就是她自己的婆母站在对立面了,她已经被逼得没有了回头路了。
顾夫人长叹,随后朝着苏蕴一笑:“能进得了我侯府的人,你也是个心善的。”
顾夫人阖上信件,思索了片刻,道:“罢了,你现在与我进宫一趟,问问皇后娘娘的意思。”
皇后素来与德贵妃不对付,若是知晓此事,不为大皇妃,也会为了对付德贵妃,以此拿捏住德贵妃的七寸,重伤她的元气。
苏蕴应了声,与婆母一同进了宫。
皇后看了大皇妃的信,艴然不悦的一拍桌子,疾言厉色的骂道:“心肠如此歹毒,连自己的亲孙子都敢谋害!”
大皇妃信上并没有说德贵妃的不是,但明眼人也知道那太医是为谁在效力。
那陈侧妃什么德行,谁人不知?
她还能收买太医不成?
若是谁都能随随便便的收买一个太医谋害皇家子孙,那早就乱套了。
皇后看向苏蕴,问她:“确定大皇妃已有孕三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