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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三婶原本在喝着热茶,忽然见那顾二婶讨好的笑意,还有她说的那话,眉头皱起,面色极为不悦。
轻嗤了一声,这妯娌真是那墙头草,哪边风大就朝着那边倒,半点脸面都不要。
方才还挤兑着人,现在又这么一副嘴脸,也真叫人看不上。
苏蕴没应,看向顾夫人:“这事我听母亲的。”
顾夫人见儿媳没有半点慌乱,心知她并不在意顾二婶到底会不会掺和进来。就是掺和进来,也有应对的法子。
她想到二弟妹虽是长辈,但总在话语上阴阳怪气的刺儿媳,也该让她受些敲打了,省得她真觉得阿蕴好欺负。
顾夫人应:“那就如此吧,二弟妹就从旁稍作指点即可,别帮太过了,毕竟这主要还是让阿蕴历练历练。”
顾二婶顿时喜笑颜开。心里边已经想着该如何做假帐,多弄些银钱了。
今年回娘家,必然不能比往年差!
天色不早了,两房的人相继回去,屋中就只剩下婆媳二人。
顾夫人与苏蕴道:“你顾二婶这些年做的越发的过了,你就趁此机会,对她稍作警告。”
苏蕴闻言,心里也有了底,知道该用什么度去应对顾二婶了。
“母亲的话,儿媳明白了。”
顾夫人点了点有,然后再道:“方才你二婶说起静王府的事情,倒也不用太过在意……”话一顿,再问:“话说静王妃现在如何了?”
苏蕴前不久去看望了一回,应道:“静王妃面色红润,修养了一个余月,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
顾夫人点了点头,随后道:“我与你说些事情,你也别往外说。”
苏蕴点头,“母亲你说。”
顾夫人道:“德贵妃其实在宫中也不好过。一则是圣上怀疑她也参与到了谋害儿媳的事里边,但碍于这丑事传出去极损皇家颜面,所以才把那没有什么份量的侧妃赐死。”
“皇后娘娘说了,圣上已经授意,待过些时日,再寻个失仪的由头,把德贵妃降为德嫔。”
苏蕴一诧:“这事可是定了?”
顾夫人点头:“几乎定了。而皇后娘娘也说了,你与静王妃的往来,她会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你也不用太在意。”
苏蕴点头:“儿媳明白。”
思索了一下,又继续道:“静王妃身子逐渐休养好了,儿媳也不用再去静王府。再者明年三四月,静王妃也要随着静王去封地,往后如何,谁也说不准。”
谢意冉现今的身子差不多有五个月了,有傅太医精心调理,如今也几乎与正常有孕的妇人无异了。
“也是,估摸着一年到头也就回一两回金都。”
顾夫人话音刚落,贴身的婆子在外道:“妇人,娘子,世子过来了。”
房门开了,顾时行还未换下官服,显然是一回来就过来了。
朝着母亲行了礼,才言:“我来与母亲请安,顺道接阿蕴回去。”
顾夫人眉尾一挑,打趣道:“到底是来向我请安,顺道接阿蕴的。还是来接阿蕴,才顺道给我请安?”
苏蕴不好意思的道:“自然是来给母亲请安。”
顾夫人点破不说破,笑看小夫妻俩,后道:“天冷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苏蕴朝着婆母一欠身,然后与顾时行并肩走出了屋外。
顾时行从婢女手中拿回方才撑来的伞,打开后,把苏蕴揽入伞下。
苏蕴的两个婢女很是识相,离得远远的,让二人漫步在细雨之中。
顾夫人站在门前,看着儿子和儿媳相携而去的背影,与身旁的婆子道:“我觉着再过不久,我就可以抱孙子了。”
说到这,又道:“等明儿我再去问问那傅太医,看有什么补品是对女子好的,然后再送去给阿蕴,现在开始调理,到时候生孩子也能少受些罪。”
婆子笑道:“世子与世子娘子如此恩爱,真像夫人与侯爷年轻的时候。”
顾夫人听到这,眯眸暼了眼身旁伺候了自己二三十年的婆子,笑道:“你呀,怕不是忘了我那侯爷是个冷性子,还恩爱呢?不冻死个人就不错了。”
当年,她与身为世子的侯爷成婚,他性子冷,话又少,她还以为他不满意她这个妻子。
若不是在她生行儿时难产,人差些没了,他愣是守了一天一夜没合眼,一口水也没喝,她也不知他是个面冷心热的。
生产后过了好长一段时日了,她渐渐地发现,她每晚入睡后,他都会小心谨慎地探她的鼻息,摸她的脉搏。
想起这些陈年旧事事情,顾夫人脸上浮现了浅浅的笑意。
苏蕴与顾时行出了院子,才问他:“陈侧妃被赐死了,那陈家人呢?”
顾时行:“她父亲被削去了官职后,连尸首都不曾去收,就携着全家老小离开了金都。”
闻言,苏蕴唏嘘:“享受荣华富贵时,女儿是宝,如今落了难,人死了,怕被连累,连尸首都不敢去收。”
话到最后,叹道:“孟冬十月再寒冷,可终还是冷不过人心。”
陈家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看那陈明阆和陈侧妃的行事作风就知晓了。
顾时行没有什么感触,走了一会路后,快到清澜苑时,他才道:“等过几日天气好些,我与你去一趟普安寺。”
苏蕴转头望向他,不解地问:“去普安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