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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侯夫妇闻言,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都起了身,道:“那我们便想出去了。”
说罢,二人转身出了厅子。
苏长清望了眼自己的好友兼妹夫,然后也朝着父母一拱手,退出了厅子。
厅子隻余三人,苏父才问:“何事需得避开你父母来说?”
顾时行一拱手:“接下来这些话多有得罪,请岳父见谅。”
他的话,让苏父脸色更加的凝重:“但说无妨。”
顾时行抬眸,正色道:“我听阿蕴提起,她小娘神志不清之时曾说过,她母亲年轻时有一个有举人功名的未婚夫,是不是?”
苏父脸色微微沉了沉,但还是点头:“那又如何?”
顾时行道:“倒不是阿蕴小娘对那男子念念不忘,而是当年岳父醉酒,阿蕴小娘也在屋中一事事有蹊跷。”
柳大娘子一怔,惊道:“你怎知当年的事的?”
顾时行解释:“方才小婿说了,是阿蕴听到她小娘说的。如今阿蕴的小娘也没有必要说谎了,这一点岳父岳母应是清楚的。”
苏父静默了几息,道:“你继续说,到底有什么蹊跷?”
顾时行便不疾不徐的回:“那就要问问岳父的妾室刘小娘了。”
苏氏夫妇都皱起了眉头,疑惑不解。
“小婿从中调查了一下,发现刘小娘与那姓宋的男子曾是青梅竹马。小婿也查问过刘小娘当年的闺中好友,得知了她当娘心悦那宋家郎君。而在如此情况下,知晓妹妹与自己心悦过的宋家郎君定亲,她又该如何?”
顾时行并未查过,也没有什么闺中好友,不过是扯了谎罢了。
今日听阿蕴提起此事,他也明白了她小娘的心病为何这么深了。一是因为女儿的事情,二是因为多年前被冤枉的事情。
知道了自己对她的亏欠,所以几日他需得为她的小娘讨回一个公道。
听到自己的妾室心悦旁人,苏府的脸色骤然一黑。
“因当年被冤枉后,阿蕴小娘写过信给宋家大郎,道他不介意,她就与他走,可信件却是没送出去,反倒到了她亲姐姐的手上,成了拿捏自己的把柄。”
“阿蕴的小娘为了女儿着想,怕旁人与岳父觉得阿蕴身世有问题,所以这么久以来都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若岳父不信,大可去搜查刘小娘的院子,应当还能搜出信件。”
话到此,顾时行便停了,神色平静。
他气息内敛,相比起苏父,倒是显得沉稳。
苏氏夫妇二人都没有说话。
“小婿不会将此事告知旁人,但只希望岳父岳母能让刘小娘能到阿蕴小娘的面前认错,让阿蕴小娘的心结能解开一些,也能助她的病情有所好转。”
言外之意,他可不说出去,保全岳父的颜面,但必须要大刘氏到小刘氏的面前赔罪。
说罢一拱手,道了声“此事便拜托岳父了”后,转身出了厅子。
在转身的那一瞬,浅淡眸色也随之一暗。
他会为阿蕴讨回属于她的公道,绝不容他人再肆意欺辱她。
守得云开见月明
苏蕴醒来时顾时行已经不在屋中,她便也就起床梳洗后准备去婆母的院子请安。
但去了婆母的院子才知道婆母也不在府中,她便回了清澜苑,打算静下心来想大皇妃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她琢磨过后,关于大皇妃的事情,还是不宜直接上门去说清楚。
事情定然是要全盘告知大皇妃的,不然她怎会相信自己曾经有孕数月却被隐瞒了下来。而且在这有孕的期间还被有心人故意算计自己服用了易滑胎的药物。
?
可却不能由她亲自来出面。
一则不知大皇妃身旁有多少德贵妃的眼线。二则不清楚大皇妃现在的身体情况,若是因听了她的话之后,大皇妃就无力回天了,只怕会牵连侯府。
若她不与大皇妃说明,大皇妃恐怕真的就时日无多了,那还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
告知大皇妃她所遭遇的谋害,大皇妃或许才会为那小县主放手一搏。
苏蕴琢磨了许久后,让人准备了笔墨,然后写了一封信。
信写好后已是晌午,却还未见顾时行回来。
他到底去哪了?
平日他若是外出,都会与她说一声,或是让下人告知她,今日却是没有隻言片语。
细雨已停,天空逐渐转晴,耀眼阳光穿透乌云层,落到了疏密的树上,点点斑驳的光点落在了青石砖上。
苏蕴把窗户打开,让秋风入屋。
她打开窗户的时候,才想到顾时行有可能是去苏府了。
昨日已查清了当年的事情,他又恢復了一些记忆,自然不会再让她多受一日的冤屈。
他会与公爹,婆母说清楚这些事,公爹与婆母为人正直清明,知晓此事后,绝对不允这事拖着不解决,所以现在很有可能都在苏府呢。
苏蕴望着院中地面上洒落的阳光,深深地呼出了一口这辈子憋了许久的气,而后脸上的笑意多了份释然,轻松且惬意。
顾时行是在申时回来的,便是公爹和婆母也都来了清澜苑。
顾侯望向自己的妻子,示意她说话。
顾夫人犹豫了一下,才愧疚地与儿媳道:“阿蕴,先前是我误会你了,自你嫁入侯府后,我就极少给你笑脸,是我这个做婆婆的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