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节
“瞎了,其实也有好处,乐意去想,擅长去思。刚才那小姑娘,即便你如何教她,引导她,她看似懂了,实际上还是没懂。我则不一样,你的《人道乾坤》我非常认可,而且已参悟其中奥妙,刚才你说过,人道乾坤不是法门,而是一种精神境界,我懂你,我懂你啊,我比你那个徒弟还懂你。”
看得出来,瞎子这个时候很激动。
完全不像是之前在经阁时,那闷葫芦冷冰冰的样子。
这也符合了某种心理研究,说是平时看上去闷闷的人,实际上,比那些开朗的人还能扯,还能说。
主要是,能不能勾起他们的认同感。
“你懂我什么?”徐默觉得之前自己的判断可能没错,对方不光瞎,可能真的有病。
瞎子嘿嘿一笑:“我刚才说了,你不可能悟得出《人道乾坤》,这句话是有前提的,如果你是正常人,是悟不出来的,所以……”
徐默赶忙让对方打住。
他算是听明白了。
瞎子有精神病,而且,已经非常固执的认为自己也有。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徐默摆手,坚定的划清界限。
“你是!”
“我真不是!”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
这个反问很灵性,直接把徐默给问住了。
就相当于一个男同性恋问另外一个男人,你怎么知道你不是gay?
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好不好!
徐默脑子有点乱,和这个瞎子聊天,很容易被对方影响。
主要这货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你究竟想说什么?”徐默决定快刀斩乱麻。
瞎子笑了,笑声诡异。
“一开始,我问过你,你是怎么知道月灵的,这个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但后来听了你的《人到乾坤》,包括,你为了给你那徒弟开智而说的那些经历,我立刻就懂了。你见过我,认识我,知道我身上的那副画。”
瞎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徐默眼睛一眯。
这瞎子,挺有意思。
不吭声,继续听瞎子怎么说。
“如果你见过我,知道我身上的画,说明,你杀了我,又或者你我成了知己。但我觉得,你一定是杀了我,因为如果咱们是知己,你一定知道月灵是什么,而不会只知道一个名字。”
“可我没死啊,那你并没有杀过我,也就不可能知道我身上的画,但你偏偏知道,所以你还是杀了我,这件事,发生了,也没发生,不是妄想,但也不真实。有些地方我想不通,但这不妨碍我继续想,所以只有你这种人,才能创出《人道乾坤》。你比那些自称要跳脱世外,登顶上岸的人要厉害得多,因为,你身子还在水里,心已经上岸了,你已斩了人性,却没有丧失人性,你,和我一样,但比我更厉害,因为你现在也变成了岸上的怪物。”
徐默看着瞎子,然后起身。
“我之前判断,你疯了,现在看,这个判断没错,你的确是个疯子!”
“你要走?”瞎子问,他对疯子这两个字,直接忽略。
“不错!”
“你是不是和那巫山大圣一样,想学春秋剑诀?”
看起来,瞎子不光是真疯子,而且,还是一个聪明的疯子。
“现在不想学了。”徐默不能让一个疯子拿捏。
《春秋剑诀》是好,但徐默也不是没了它不行,主要是瞎子说他成了‘岸上的怪物’,这一点让徐默不太舒服。
瞎子知道‘岸上’,显然了解很多事情,对方不简单。
如何应对这个人,徐默还需要一个人好好想想。
相对于这些,《春秋剑诀》反而不重要了。
“等一下,我给你《春秋剑诀》!”瞎子突然开口道。
徐默停下脚步。
瞎子紧接着神秘兮兮道:“不过,你得自己进来取!”
这是我进入过最恐怖的梦
瞎子抛了个饵。
徐默也知道这是一个饵,但要不要上钩,全在一念之间。
“去哪儿取?”
徐默问他。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的饵,我咬了。
有什么道儿,划出来,咱比划比划,绝对你给整服了。
瞎子嘿嘿一笑:“这世道黑暗,人道恐怖,你不疯,它们都得让你疯。我见过太多恐怖的事情了,绝望,恨意无处释放,只能自毁修为,浑浑噩噩渡世。本想了此残生,却万万没想到,居然遇到了你这么一个知己,或许,这才是我苟活于世的原因。”
“西岸那帮佛经常说一个‘缘’字,我与你,怕就是‘有缘人’……不过我命不宜久,你要来取,得抓紧时间。不过我有信心你一定能成,因为,你那《人到乾坤》当真是妙不可言,一次不成,你就下次来寻我,我虽不解,为何会有下次,但我不理解的东西,未必就不存在。”
说完,瞎子躺靠坐在一棵树下,打了个哈气,也不理会徐默的话,直接沉沉睡去。
“哎,你把话说清楚啊!”
喊话没用。
瞎子这会儿不光瞎,还聋,睡的极沉。
这种状态很不对劲。
徐默怀疑,对方会睡死过去。
再联想刚才瞎子说的话,徐默明白了。
“他让我去取,是要我用《袭灵术》,进入他梦中,我说大哥,你何必搞这么复杂,直接告诉我不行吗?”
徐默可以肯定,瞎子要告诉自己的《春秋剑诀》,必然夹带了私货。
但还别说,让瞎子这么一搞,不去也不行。
尤其瞎子提到了‘岸上’,更是精准的说出了‘西岸那帮佛’,这说明什么?
说明瞎子真正的身份非同小可。
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瞎子。
“自毁修为?莫非,你曾经是岸上的存在?”徐默觉得这种可能性还真有,那如此一来,更得弄清楚了。
这一次事情的发展,明显有些超出了徐默一开始的预料。
谁能想到,在坟城古墓经阁内关押的一个看似普通的瞎子身上,居然有这么多的秘密。
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
“好,我且袭灵看看,会有什么收获。”
徐默坐在一旁,深吸口气,闭目袭灵。
这一次黑暗和失重感持续的时间更长。
就像是被吸入了一个管道,在里面百转千回,十分像蒙着眼坐过山车,紧接着坐大摆锤,坐跳楼机,之后,继续坐过山车、大摆锤、跳楼机,循环往复。
这滋味没有经历过的,无法体会。
等不知循环多少次后,一切安静下来,徐默都感觉自己的魂儿还没追上来。
眼前一亮。
头一眼就看到两团白乎乎的东西,在面前晃悠。
徐默愣了愣。
这两团东西,眼熟啊。
此刻他四肢被摁着,身上趴着一个女人,同样被人抓着手脚,对方哭着,喊着,但无济于事。
周围,是发出嬉笑的几个年轻男人。
而这里,是一片荒郊野外荒草地。
正在上演一个施暴者和受害者的戏码。
徐默觉得有点莫名奇妙,自己现在这个情况,是属于施暴者还是受害者?
按理说,男人被女人骑在身下,应该是受害者,但这女人是周围人强迫的,和自己干‘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