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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常乐惊讶地张大嘴,喃喃重?复,“不生了??”

真的假的,别骗我,我会?当真的。

朱标斩钉截铁,“不生了?!”

常乐:“”

真的?

刚要再?问,晚月笑盈盈抱着襁褓回?来,她一下子转移了?注意力。

朱标稍稍侧过身,擦掉眼泪,再?转回?来,先一步接过襁褓,“我来抱,别累着你。”

他的动作还?算熟练,毕竟数月孕期,没少拿着枕头?练习。

襁褓里,小小婴儿,小小鼻子,小小嘴巴,虽皱巴巴的,还?挺可爱。

常乐不自?觉凑近他,碰碰他攥得紧紧的小拳头?,“好神奇。”

朱标满脸温柔,“是好神奇。”

孩子,一个融合他们两人血脉的孩子,是他们相爱的具象化生。

朱标万般怜爱地看着妻儿,郑重?承诺,“我会?保护你,保护雄英。”

常乐豁得抬眸,“雄英?”

朱标点?头?,“英雄的雄,英雄的英,爹取得名字。”

常乐:“”

史书记载,常氏洪武七年生嫡长子,那会?朱元璋还?没写完《皇明祖训》,没给子孙拟名,故嫡长孙取名为朱雄英,独树一帜。

可是这?会?,都洪武十一年了?。

《皇明祖训》虽因朱标提过藩王过多,恐将来同室操戈的问题,而暂时没有批量刊印,可子孙名,他不是早在洪武九年就确定好了?么?

孩子不应该唤允什么吗?

朱雄英,独树一帜,太木秀于林了?。

朱标见?她面色怪异,担心问道,“怎么了??”

常乐看看他,“父皇怎么没按祖训来给孩子取名?”

朱标:“早在你我成婚当年,爹便已想?好雄英的名字。”

只是后来,他们多年无子,这?个名字不得不被束之高阁,直到?如今,总算重?见?天日。

她孕期时,生男生女?尚未可知,他怕妻子压力过大,也就没有特意提及。

常乐:“”

一言难尽,我谢谢他。

朱标:“乐儿不喜欢么?”

常乐赶忙摇头?,“没有,没有,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孩子那么的小,她哪敢发表什么不吉利的言论。

·

嫡长孙出生后,朱元璋令远在凤阳练兵的秦、晋、吴、周、楚、齐、潭王还?朝。

他们自?洪武九年年底至今,足足两年没有归京。

甫一回?来,各家王妃迅速传出孕信。

年轻力壮的少男少女?们么。

常乐也终于做完双月子,终于可以好好洗头?洗澡。

她在浴房自?阳光正盛的午后直到?落日隐没,差点?没搓掉层皮。

晚月拿着小本本禀报宫内外的消息,常乐边逗弄咧嘴无齿笑的雄英,边回?想?曾经看过的资料。

秦王妃邓兰应该生过五个孩子,三男两女?,直到?被朱元璋迁怒至死。

晋王妃谢云应该只生过一个男孩,因为她产后没多久便亡故了?,晋王朱棡青年丧妻,续娶谢云的亲妹妹为新王妃。

谢云生命为代价生的孩子,成年之后遭庶弟诬构,被废王位,只落得个守坟的结局。

邓兰,谢云两人,史书里的她们,结局惨烈,但愿不一样的经过,她们能有好的结局。

吴王妃徐妙云,史书里的燕王妃,仁孝文皇后徐氏,生有七个孩子,三男四女?,几乎一年一胎。

马皇后当初也是,五儿两女?,几乎是生了?又怀,怀了?又生。

古代讲究多子多福,人人皆把子嗣作为衡量女?子贤德的标准之一,女?子也习惯性以此要求自?己。

没有谁会?特意避孕,只要能生,哪怕已有所谓能传宗接代的儿子,都会?选择继续生。

哪怕杜姓国际著名品牌过来开拓市场,任凭它再?怎么会?营销,也得倒闭。

当然,这?时候也缺乏类似杜姓品牌的有效避孕手段,但根本原因还?是观念所至。

毕竟有需求才?有市场,有市场才?有发展。

而最难改变的,就是人之观念。

常乐瞧着孩子,难免想?起生产时的疼与痛,但愿朱标言而有信。

朱标自?文华楼归来,兴致高昂,他掰指头?算着时间,今儿是太子妃出月子的大好日子!

足足十个月,他与乐儿足足十个月没有亲近!

谁懂,谁懂他年轻力壮,却要静心节制。

灯油燃尽,火光熄灭,唯有一轮圆月清凌凌的照耀。

朱标合拢帷幔,转身倾覆而来。

常乐眼疾手快,一手抵住他唇,一手抵住他身。

朱标顿在半途,“乐儿?”

常乐:“你自?己讲得,以后都不生了?。”

朱标傻眼,不生了?等于不能亲近?

常乐:“您要食言而肥?”

朱标:“”

他“嘭”得一声倒床,整个人生无可恋。

常乐稍稍抬起身,戳戳他脸颊,撒娇道,“生孩子好痛的。”

朱标两眼珠子盯着床帐一动不动,脑海里自?动闪现妻子生产时的情景。

他一扯被子,翻身到?床边,试图进入静心、节制模式。

常乐在黑暗里眨了?眨眼,他这?是准备要与自?己的天性对抗?

虽然,但是,也是难得他有这?份心了?。

片刻,根本静不了?心的朱标,腾得坐起,“我现在就去找戴思恭。”

常乐:“戴思恭?”

朱标言之凿凿,“他肯定有避孕之物。”

常乐:“”

他可能真没有,什么麝香、藏红花之类的,要么危害身体,要么根本没用。

朱标掀开床幔,就要下床。

常乐赶紧拉住他,“是药三分毒,你想?毒死我?”

朱标眉峰紧蹙,“怎么可能,没有男子用得?”

没有,也得要他研制立刻出来!

常乐:“”

为了?那什么,连毒都不怕了??

那什么上脑的男人,真是全无理智。

常乐撇他一眼,自?枕头?底拿出来个小匣子,“用这?个吧。”

她准备了?两个多月的好东西。

朱标打开盖子,捏起里头?的奇怪物什,“这?是什么?”

常乐凑过去,自?背后拥住他,娇娇柔柔,语带蛊惑,“你以后必须要带的好东西。”

他两都还?如此年轻,夫妻生活难以避免。

朱标把东西捏在手里,研究半晌,回?眸看她,“原来,太子妃早有准备。”

常乐:“”

那不然呢?

她可不敢幻想?一个男人能忍一辈子。

腊月, 新年在即,满街采买年货的百姓,人来人往。

福乐酒楼门口, 一辆马车安安稳稳靠边停着,车夫老老实实站在车边等待。

忽得,一匹高头大马自街尾横冲直撞而来,所经之?地,无不乱成一锅粥。

车夫听见声响,只来得及把视线从酒楼调转向外,那?匹马已直直冲了过来。

两马相撞, 嘶鸣之?声,响彻街头巷尾。

马背的人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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