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
半是赌气地说:我发现你这个人还挺同情心泛滥的!而且,还爱贩卖焦虑!
你看了我的文章?他的脸一热,瞬间闭上了嘴。
我却不肯轻饶,你不是很能共情女孩子吗?还有点女权主义。那你说说一个男人有女朋友,还和别的男人做爱,这叫什么?
我当下没忍住,脑子一发热,将憋在心里的话都倒了出来,这个渣男,竟然游走在我和一个女人之间,难不成你还想享受齐人之福?
他沉默了,本来我们还暧昧地挨着彼此,现在他故意地往旁边挪了挪,躲得远远的。我又因为一时冲动,惹得他炸毛了。自己惹急了这只小动物,就要自己顺毛撸。
我伸手就勾着他的脖子往怀里拉,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想说受害者固然可怜,但是盲目的同情心有时候也于事无补,所以我宁可事前骂醒对方,骂不醒的只能怒其不争。对不起,我这个人不像你那么感情细腻,你别太往心里去。
他没再挣扎,像是没了脾气的猫,任由我把他抱在臂弯里。
一会儿去哪里?你挑地方还是我挑地方?他红着脸,说话的时候还用舌头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唇。
你当我过来就是想和你做这个?我觉得自己被冤枉了,好歹我也是真心实意地想帮忙,我们一起去吃晚餐。
他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快速瞅了我一眼,又迅速别过脸去,我朝着他的后颈轻轻吐着热息,那一小块皮肤渐渐转变成艳色的红。
今晚去我家吧。我从她那儿搬出来了。他低声说。
谁?我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他:我说我女朋友。我前一阵都在忙搬家的事情。
他说他从女友家搬出来了,是分手的意思吗?为什么分手?因为他终于良心发现了,不能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子?还是因为他们感情不合?无论如何,既然分手了,是不是就表示我可以追求他了?
我的表情应该很别扭滑稽,想装得严肃,却掩饰不住欣喜,只好压抑地安慰道:你别太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
那去我家?他和我反复确认着。
我:你真把我当成禽兽了?
他:我们从认识一共见过三次面,今天才是第三次,可前两次大多数的时间不都是肢体交流吗?
所以啊,今天才更要忍住。不然我真的会被当成衣冠禽兽。
我:今天还是算了吧,哥哥带你去吃一家新开的餐厅,很不错的!
我必然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南少爷,你的公司真的是在这附近吗?上次见面,你说为了方便下班健身。你那家公司离这个区开车至少1小时吧?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还说不是为了特意来等我?
我:...
绕来绕去,有意思吗?你不是说第一次不算吗?上次算吗?如果不算,那我们今天就把这事了结了,省得劳烦你天天惦记着,好像我欠你的。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我们的一切都只是交易一般轻巧。
真是难啃的硬骨头。
行吧,但是总要先吃饭吧,就当为上次的事情赔礼道歉。我给了一个牵强附会的理由,他没有再持反对意见。
我们两个驱车前往那家我挑选的餐厅,事前我有问过洛轩是否知道他的偏好,显然我还是高估了洛轩对他的了解,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但是,看他活得那么健康,应该不会拒绝口味清淡的私房菜馆吧?
他:和谦,一直没问你,你几岁?
我:我刚刚满24。你呢?应该比我小,不会是同龄吧?
谁想到他噗嗤抱着肚子笑了,原来是个小屁孩!小屁孩,叫哥。我可比你大两岁,而且我月份大。
我翻了个白眼,什么?看他的样子那么有少年感,所以我一开始就默认我比他年长。说话的方式和口气,待他的态度都像个大哥哥对弟弟一样。如今,突然反转过来,是不是今后我还得喊他哥?真是难以想象,感觉是被占便宜一般。
我:我还真的没有过哥哥,我家就我一个,后来多了个异母的弟弟,和我不对付。
以后有哥哥罩着你。要是谁欺负你告诉你哥。他半开玩笑地说。
我:那我先谢谢哥了。
和谦,我和我女朋友的事情,你都不好奇吗?他话锋一转,竟然提及了我最在意的事情。他刚刚没有继续说的意思,我又怎么能多嘴问。
嗯。我能理解。我刚才说的话你别太往心里去。我说。
他: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和她是同学,一开始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我这个人孤僻,没什么朋友,她是蛮仗义直率的个性。我们是不久前才在一起的。当时,我遇到了些事情,意志消沉,她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我撑过来,你知道人脆弱的时候,感情也脆弱。
越来越多困惑,他为什么要解释这些给我听?我在他心中不应该只是一个日抛型的炮友吗?和他不知道几任的炮友一样?他有必要和一个未来都不知道还会不会见面的过客交心吗?他有必要如此自尊要同无关紧要的我自证清白吗?还是说他对我有一点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