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3 你是我摆渡的海洋
再次回到房间后,我打开手机有来自两通未接来电,不用仔细看大概就能猜想的到是谁了。
你又打了一通过来。我接起。
「在干嘛?」
「刚吃饱。」
「自己吃吗?」
「跟隔壁的同事一起去吃的,搬行李的时候他帮了我,聊了一下天刚好他也还没吃。」
「这么快就认识新同事了,是男生还女生啊?」我听得出来,最后一句才是你想问的。
「男生,台中人,是业务部的。」
「你会不会喜欢上人家哈哈。」你乾笑着,语气假装轻松和我半开玩笑。
问问题之前总是要先相信这个人啊,可你也没有要相信我的意思。
我突然有点喘不过气,真的没有人知道明天会不会像今天一样像昨天一样,珍惜你有的吧,你还能好好拥有的这些。
哪有那么多时间争吵猜疑,好窒息。
通讯软体让爱情零时差随时滋长,也让下班时间不得不收到工作群组的讯息怨念变得更深了。
爱情跟工作无法两全。
「那要分手吗?」
你紧张地说:「我开玩笑的。」
「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
「我不想分手。」
「嗯好,我们分手吧。」
都做好决定就不要再假装开明了超烦。
「我们有三年的感情,你不会捨得就这样放下整整三年。」你又哭了。
「你别想拿三年来捆绑我一辈子。」
我说着要多一点自由、说着分开,或许也是另一种我没有互相磨合的动力的说法;说到底吧,没有那么爱没有那么喜欢。于是我想要我要的自由,与你想要的未来不同。
相同自私的,每个人都在追求自的快乐,当两个人的快乐形式已经不同,你想要我留下的快乐成为你的不快,我的快乐你也难以负荷。
那就给我自由全都给我吧,也给你自由去找你期望的快乐,与彼此不同的。
没关係,我们都自私的要命;我给不了你的,你也再给不起我要的。
「迅木,我们承认吧,我们的爱情已远离。」
「真的要分手吗?」
「恩。」
学不会告别,或者说是来不及。
我不知道那是最后一次吃饭,我不知道那是最后一次一起哭,我不知道那是最后一次对话,我不知道那能不能不要是最后一次,我们却先这么选择了,忘了好好告别。
不用真心的打衝动狠心的话伤我伤你,不用想知道在哪里在干麻,不用重新整理再整理出一片空白画面。
提心吊胆的防备像个胆小鬼,毫不留馀地的围绕着我打转。
你的爱是盲目的,可我还没瞎。
所以,你有你的世界儘管转。
无感,一句都不再说。累积到达极限值的应声断裂,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有我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无感无波浪了。
最后掛上电话,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告别,你知道能够阻挡的事情越来越少,顺着心意走的事情也已经不多。
于是看淡了状态,于是以为无感的时候,在不经意的瞬间回忆重重的击上自己,头破血流的慢了好多拍,才开始难过得像小孩,也哭不出来了。
能有的变化比想像中的更平淡,和平日一样其实只是某个瞬间醒来的一天。
结束了,也开始。
开始在北京打拼,早起和孟良琛一起赶地铁你买麵包我买咖啡的默契培养,北京的地铁像是赌博,偶尔会挤进充满男人汗臭的咸鱼味,办公室永远接不完的电话、跑不完的流程,晚上七点再准时打卡回到老旧的房子。
「鹿海我先下班囉,我等等还得餵餵楼下那隻流浪狗吃饭,天气预报说再晚一点可能会下雪哦,不赶紧搭地铁到时候一定很多人,再晚些还可能会延误班次,啊不说了,你也早点回去。」
我点头,和总机小妹挥挥手道别。
总机小妹每天都神彩奕奕的上班坐在我旁边,发生了有一点点点点有趣的事情就会抓着我哇啦哇啦的讲。
我会知道你剪指甲剪到肉了,昨天吃咸酥鸡咬到嘴唇了,附近的小狗消失了,其中天气更是你的强项,明天下雨后天寒流晚上会变冷喔之类的气象预报。
我们没有深交,你也不知道我的下班生活我的好恶,仅止于琐碎的交流,我很认识你而你不了解我,却也能把所有无聊的事告诉我,我很认真的听着其实。
比起那些话题是否引起我的共鸣也不太重要,我只是喜欢听你很天真的说着日常,大概是很真吧,在很晦暗的工作应对环境中,你像是晴天一样的存在,清新有微风的气息,粉红色的糖果。
「辛苦了。」
「你也是啊。」
我和孟良琛在每个下班的时刻总会对彼此这样说,再一起到北京的某个小角落小巷子一起吃晚餐喝碗热汤。
有些阶段希望聊天时对方能给自己点什么建设性的交流,另外有些时候只是想要有人陪伴。
前者难,也感恩自己拥有前者,前者除了歷练还有倾听分享;后者,是缘分。
我还是迷恋着彼此放纵的自由感,我们不会陪着彼此做每一件事情的,那样岂不是太窒息了吗。
但其实更多的时间我都想要有着谁陪伴,稳稳地摆在心里。
在短暂的时间内,分别处理自我私密的情绪与念头、日常分头去充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