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搬了矮床到院子中,称心在上头坐着玩,两位姨娘逗着,偶尔给塞一根磨牙的肉骨头,这羊肉骨头水煮的,少盐少味,称心捧着磨牙,远处一看,大黑也趴在那儿,懒洋洋的吃着它的肉骨头。
那是肉多,烤的滋滋冒油,人吃什么它吃什么。
这是寇长峰从自己嘴里给大黑的,大黑跟着他一道长大,没那么多忌讳,除了生肉猎物外,他做饭,大黑也吃的。
“难怪阿扉给大黑肉肉,大黑不喜欢。”齐少扉说。
岑越:“那也不怪你,养狗不能吃重盐,可大黑跟普通的狗不一样,现代宠物狗也没说巡山放羊扑上去能咬死一头鹿……”他喃喃自语说。
大黑不一样的。
到了四月略是空闲时,岑越和阿扉终于得空可以赶集,想买一些羊,他家吃羊还挺凶的,再买点鸭子,一道放了,到时候吃烤鸭。
忙的时候不注意,如今得空了,岑越发现村里大家伙对他们家又是客气亲近几分,也很热情,岑越知道是许舅舅来了一次,给他们撑腰,不过乡亲对他们客气,他们对乡亲也客客气气。
关系都是相互的。
岑越买了鸭苗,齐少扉拎着。王大壮娘出来卖鸡蛋,见到齐家三少爷和郎君,拎着一篮鸡蛋就要相送,岑越赶紧扶着人,“大娘你腿怎么样啊?别着急,小心崴了脚。”
王母笑呵呵说:“天热了,不疼了,没那么金贵。”又忙说:“鸡蛋鸡蛋,我家攒了些鸡蛋,郎君三少爷收着吧。”
“送我的话我肯定不收,一码归一码,不能让你家破费的。”岑越道。
王母实在是热情,非要送,最后还是她媳妇儿说别让郎君难做了娘,王母才说:“那郎君您看着给吧,给个几文,都是自家鸡蛋不值钱的。”
这一篮子起码三十个,岑越咋可能给人几文钱。
“大娘好心,这一篮子便宜我五文就好了。”
最后数了蛋,一共三十二个,乡下是一颗鸡蛋一文钱,岑越让梅香数钱,还笑说:“优惠咱们五文,谢谢王大娘了。”
“诶呦郎君你这话说的,是你方便我,我听邹大夫说了,药材都没贵价的要……”王大娘絮絮叨叨,不过脸上是高兴笑。
齐家郎君人可真好,心地好,会说话啊。
三少爷有福气,娶了这么一位好郎君。
“郎君回头地里活缺了人手,尽管喊我家大壮去,他力气多,您喊人……”
走时,王大娘热情说。
岑越想回头田里西瓜草莓结出来了,还真要雇人摘,不过这种活,就不要男丁了,还要收一些干草,到时候编篮子或是底下铺垫的。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28:小邹大夫,阿扉什么时候才好哦,阿扉要保护越越要扛起家里的
桃花乡68
五六月收小麦,六七月收水稻,八月上粮税。
上半年庄稼人是没个歇的。
齐家赁出去的田不用愁,就是三十亩地里果树还有草莓、寒瓜得让人时时操心,去年十月种下的苗子,有的冬日里没扛过来冻死了,不过这个少,一亩田就两三棵,岑越后来把枯死的苗挖了,换了在空间里种的,长出来的苗,移到土坑里,浇了空间水,就看能不能活下来。
“葡萄苗,你看这藤蔓长了,要备上竹竿,到时候还要绑一下。”岑越和二苗说。
俩人在宅子里水果园子,这边也种了两棵苗,岑越说到这儿,齐少扉就拿了一根竹竿递给越越。岑越接过,将一段离葡萄苗一掌左右扎入地上,然后用绳子给绑起来。
“其实用石料更好一些,这竹竿和麻绳风吹雨晒会坏,要时不时更换检查,不过现在葡萄藤苗还细,能用竹竿、木料做架子,等以后树长开了,咱们水果卖了换钱,再换石料也可以。”岑越说。
现在俩家真没多少钱,往里头砸石料,买不起的。
姜二苗点点头,说:“换勤快就换勤快,我不怕辛苦的,山上都是木料,咱们换着来。”
“等果子卖了钱再按小越哥你说的干。”
种果子上,岑越同二苗商量,但二苗一向信他,说什么是什么,不过该商量的还要问问二苗意见的。
“还有干草提前得晒,篮子也得编。”
“到时候草莓下来了,直接拉着能上路去卖,别耽搁了时间,放几天果子就要坏。”
岑越说到这儿,问二苗,“什么草软,不伤果子?还量大?”
姜二苗拍了拍胸脯,可算问到他会的了,说:“山上山脚一路都是那个绒绒草,春日里看着长得刺头,有时候上山露个胳膊腿,它给人使绊子,挨着了就一身痒痒的,但是晒干了后就特别软,之前我卖野果子也是拿它垫着的。”
“那四五月任务就是给葡萄藤扎杆搭架子,加上割绒绒草晒,二苗你会编的话,给家里几个丫头教一教,没事了都来编这个。”
岑越打算把家里能动用的人都动起来。
清明节过后,天气热了起来,之后又下了几场雨。村里庄稼人说下雨好,春日里下雨,麦子长得好,果然天一晴,那麦穗一天一个样,到了四月底时,麦穗压弯了杆子。
齐家宅子也忙不停,牛师傅赶着车,原先坐人的车厢也换成了拉货的板车了,每日去山脚下候着,扛着扎成捆的绒绒草下来,装满了一车,拉回去晾晒干。
天气热时候,两位姨娘便带着丫头在院子里编底子,那是想簸箩一样的底儿,略深一些,还有篮子筐的,因为绒绒草太软,要编筐那得多一些厚一些,晒干压过之后,才能立得住。
也幸好齐家地方敞快,东西都有地方放。
五月时,地里的麦子开始发黄了,庄稼汉满意说:“到了月中就差不多哩,老天爷开开眼,快到收成日,都是好日头吧。”
地里庄稼一天不收回去,庄稼人心里就不踏实。
“齐家地上种的啥?绿油油的叶子,我瞧着也结了果子。”
“你看见了?我也瞧见了,那果子有些发青发白的,你说能好吃能卖的出去吗?”
“这我可不知道,谁敢靠近啊,东头那家猎户养了个大黑狗,那狗天天守着田埂上,大老远的,眼神那么好使,就能知道你好歹。”
“你是想扒拉人家田地瞅什么果子吧?”
这人委屈说:“我也就是好奇,没想着干啥啊,那狗太厉害了。”
“这果子头一次见,你们不好奇啊?”
村里人听了,也好奇,还有人说,这果子不知道贵不贵,到时候买来尝一尝——
“不知道什么价钱,不过看齐家郎君带着三少爷天天下田干活,也是精心伺候着,估摸是卖的贵价。”
“齐家郎君可真是,那么多人,还天天自己下去干活。”
“人多开销也大吧,一个夫郎不容易,说是郎君,但全家担子都在他肩头上……”
村里人唏嘘,尤其是妇人、夫郎,觉得齐家郎君辛苦着。
岑越是辛苦,但很充实满足。
别说地里的麦穗一天一个样,他家草莓西瓜田那也是,隔个两日不去,西瓜都大了一圈,再过几日,都有草莓变红的。
岑越知道大黑巡逻帮忙看果园子,那是天天给大黑加餐,辛苦大黑了。
“长峰之前嘴上不说,其实操心大黑,怕大黑种庄稼不习惯,天天是带着大黑上山,现在大黑看园子,那是比打猎还高兴。”姜二苗说。
岑越:“也不能这么说,大黑捕猎是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