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节
齐少扉眼睛冒着亮光,“寇长峰说他有一个木屋。”
“那咱们也盖一个。”
“好。”齐少扉可期盼了。
岑越想,从果子栽到地上开始,他忙,阿扉跟着他一道,一声苦和热都不抱怨,乖乖的,如今生意做完了,总算是有些小孩子期待,想着玩了。
多好啊。
两人说了一路的话,累了就歇一歇,或者互相给对方打扇子凉快凉快,到了家中时已经九月初。回家一通安顿,洗洗刷刷,等收拾妥,精神头养足了,已经是九月十日了。
岑越才知道,二苗和寇长峰俩人把草莓田刨了三亩,田地耕上了。
“等我回来做啊。”
姜二苗说:“我们闲着也没事,也没多少活,几天就干完了。”
岑越看二苗黑了,其实他也不白,就阿扉最白,哪怕是跟车几趟的跑,天天见太阳,只有晒红脱皮,没有晒黑的——后来岑越就注意着,不让阿扉大热天在日头下晒着了。
这个要晒伤的。
“还有小越哥,我还耕了一亩半的地,之前不是说买的多还送了些富裕的,就是那儿,田地耕了,还上了粪,养一养,你到时候琢磨种子就能在那做。”
这个岑越没想到,二苗替他连这个都干了。
夏日天热,粪也臭的。
“那粪——”
“我家骡子还有牛师傅的马攒了好多,天热要发一发的,再兑着水,还有草木灰,我看我爷爷养田,让田变肥就是这样的,这会味大,你先别去了,最好是秋日下一场雨,那田就彻底好了。”姜二苗对耕田上肥还是有经验的。
岑越不是担心田地太肥烧着了——这个时下也有老话,就是给庄稼上肥,那也不能直接来,会太肥烧着地、苗子的。
他是想说臭,想说辛苦的。
可什么话到了嘴边,最后是笑了下,说:“这几个月辛苦二苗老板了,回头我请客,请你们夫夫来我家吃烤肉。”
“嘿嘿,好啊!”姜二苗可高兴了。
这下能真正扎帐分钱了。岑越同二苗商量过,齐家底下人的银钱这事,二苗虽是不在意,由着他定夺,但还是要说一说。
吴掌柜同王掌柜是同年薪,一个月一两的银子,一年十二两。
不过吴掌柜是五月跟着他做买卖的,之前的四个月不能算上工资,岑越扣了六两——
“郎君,我这才忙了几个月,从八月到年底,我也不干活。”吴掌柜忙说,他都不干活,哪里有脸拿工钱。
岑越:“先别急,我话没说完。以后齐家果田买卖,像是果树,苹果是七月到十月熟,樱桃五六月,葡萄是八月到十月左右,后头时日你们要调动——”
姜二苗记下来了,他如今字记得不多,就像赵婶那般画画写。
“总不能开张要卖果子用人的时候,叫了吴掌柜来,给你开工钱,如今闲暇不用你就把你丢在一旁,你就是找其他干几个月的工,也不好找。”
“不能如此的。”
岑越想好了,“工钱是这般开,没有活计淡季时,给你算基本工钱,每月半两,开工了后忙的几个月,因为是出差,来回送货押货,不比做掌柜待在铺子里清闲,就给你算一月一两半。”
如此算下来,吴掌柜要比王掌柜年薪高一二两左右,但吴掌柜也忙。
年终奖肯定都要再发的。
吴掌柜心算完,想着刚郎君说的忙活月份,这样四月到十月都是能干活的,虽是辛苦在外跑大半年,可也在家能清闲好几个月,还有半两银子拿。
这也是好差事的。
“谢谢郎君。”吴掌柜心生感激。
岑越便继续下一个问题了,“这次去北雁郡城,六车的寒瓜卖了八十四两银子,扣去租车、路上开销,盈利是六十九两半。”
“算上上次的总账,六百六十五两,这就是七百三十四两银子。”
“吴掌柜工钱是五月、六月、七月整三个月忙活,这是四两半,剩下到年底的基本工钱是二两半,加起来是七两银子。”
岑越给吴掌柜发了七两。
“吴掌柜算一算,没对错的话,拿了吧。”
“郎君计数厉害,并无错,谢谢郎君。”吴掌柜拿了银子。
岑越笑说:“客气了,这你该得的。”而后不在寒暄客气什么,看着站着的几个丫头们,说:“梅香、蕊红,你们二人各得一两银子。”
两人活杂,管的也多,虽说乡里赚的银钱不多,可屋里院子调动摘果子工人、车夫吃饭、住哪里,怎么安顿,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是两人搭着手管的。
算是管家一般。
今年可能忙乱慌张了些,但事情嘛,有了经验肯定越做越好的。
岑越给二人发了工钱。
“青丝、绿团,各半两,小菊三百文钱。”
“差点忘了赵婶了,赵婶跑了一趟货,屋里屋后也是一把抓,一两半。曹罗你的工钱忙的时候出货月份,八百文,其他时候四百文,一月算……”
“曹罗年工钱是七两二百文钱。”
岑越想了下,之前是把曹罗当打杂的用,哪里有活用在哪处,如今便琢磨了下,说:“要不以后就是齐家果园小管事,后院的活——”
“郎君,我可以干,这银钱你给我的多,我啥都干,闲着的时候,你不让我干活,我还闲的难受。”曹罗是难得这么多话。
郎君待他们下人好,给他们发工钱不手软,还照顾他娘,后院一些打杂的活有啥累的,他能干的,替齐家出力气,他不嫌累。
赵春花也在旁说:“郎君,就随着他吧。”
“成吧。”岑越点了点头,他家果园子那就是‘家庭作坊’,本来还想着,列一下规章制度的,比如曹罗归果园公司管。
但时下好像就是混在一起的,分界线没那么明白。
就是齐老太爷在时,也没说药铺的掌柜伙计,做不了齐家宅子里的活,要是有算内院帐,直接叫了过来帮忙,撑死给些辛苦钱做补偿,没有公私分明的时候。
都是家族企业。
“还有牛师傅,工钱和曹罗一般……”
岑越列了开,吴掌柜的算盘珠子也是霹雳巴拉响,听着郎君念完,便报了数:“我们这些工钱是二十六两二百文钱。”
“刚才得的七百三十四两,扣去二十六两二百文,这是七百零七两银子并八百文。”
吴掌柜看向郎君。
岑越说五五分。
“那郎君和姜老板则各是三百五十三两九百文钱。”
岑越这下分了帐,二苗几次欲言又止,想说他得不了这么多钱,想说拿这么多烧手,可他知道小越哥什么意思。
不会说这般生分的话。
小越哥带他亲近,如家里人一般,就跟那日说的,若是买卖赔了,地里果子烂了,卖不出钱,风险一起扛,若是赚了,那也分。
若是以后小越哥忙别的去了,他做买卖,自然是尽心尽力,没有二话的。
“小越哥,我以后会好好上进,打理好齐家果园的。”姜二苗郑重保证。
岑越:“我信你的。”
家里人人得了银子,都喜笑颜开,两位姨娘院子和称心怎么会没有呢,正好过几日是称心两岁生辰。
岑越照往日,还是将称心生辰挪后了一天办,他和阿扉去了桃源乡烧了纸上了坟,跟着两位伯伯家叙旧说了会话,第二日回到桃花乡,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