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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节

 

等了一下午,越是晚,贡院门口家属脸上焦急神色便重,天还未黑时,贡院大门咯吱打开了,原是吵杂的门口立即安静下来。

“长文十三年秋闱恩科,结束——”

铜锣铛铛三下。

“考生出——”

考生列着队伍,挎着自己的篮子,依次鱼贯出来,到了大门口也不得逗留太久,匆匆找到家属,先挪步让开,到了角落或是说话,或是哭泣。

真还有出了大门,见到亲人,腿一软就栽过去的。

岑越在不远处等着——他们家属近不了台阶门口范围三米的。门口两队,陆陆续续出来人,大家都是神色枯槁,很是潦草,本来就是寻常样貌,熬了三日,脸蜡黄,黑眼圈重,头发丝乱的,年岁一下老了十岁一般,唯独——

齐少扉在其中,拎了个篮子,那也是瞩目的。

一眼就瞅到了。

也确实是有几分憔悴,几分发丝凌乱,可齐少扉高挑,俊美,那凌乱潦草颇有种别的风情——

岑越没良心的想说,怪好看的哈。

他也是看阿扉真没事,精神头还好,步履稳健才这般打趣的。

齐少扉到了跟前,江护院还要扶——是踌躇了下要扛要背,怎么跟旁的考生出来不一样,便见三少爷摆了摆手,意思不用扶,这连扶都不用了?

“还好,就是口干。”

“先回家,别逞能。”岑越看到阿扉到跟前,听声嗓子哑了,便知道这三日肯定没怎么喝水,“我扶你,牛师傅套车,咱们回。”

“诶好嘞郎君。”牛师傅忙去赶车过来。

齐少扉摇了摇头,说:“那还是江护院扶着我。”

岑越不明白,还挺诧异,竟然不让他扶?

齐少扉眉宇露出嫌恶来,还有点可怜巴巴,哑着嗓子说:“我隔壁那位跟尿壶似得,整日尿个不停,熏得厉害,我觉得我都沾染了些味……”

“别熏着你了——”

岑越:……

“我力气小,江护院还是你扶着阿扉上车吧。”岑越果断道。

作者有话要说:

乖崽崽圆月日记4:臭爹爹臭爹爹~【拍手

北安伯117

一辆车内。

岑越拿了参片,“你先含一片。”这三日估计没怎么喝水,仔细看阿扉唇都有些干。

齐少扉可怜兮兮的靠在车壁上,说:“我还以为你嫌弃我呢。”

“……是有点嫌弃。”岑越实话实说,“不过不是嫌弃你,是嫌弃你隔壁那位,听你说都恶心,可怜你了。”

齐少扉顿时好了,也不受伤了,也不可怜兮兮了,乖乖含了参片,含糊不清说:“我回去跟你好好说。”

“好,现在别说话了,回去洗了澡,喝了水,好好上个厕所。”

齐少扉小鸡啄米点头,点的频繁了,眼前有些晕,好在有参片。

到了家中,浴桶里都放好了热水,圆月扑棱着胳膊,看到爹爹,眼睛亮晶晶的,是要爹抱。

齐少扉说:“来抱抱。”

青丝是抱着小少爷的,往近凑了些,怀里小少爷本来是高高兴兴的,可还没挨着三少爷呢,先是眉头一皱,扭头就扑着身子改要阿爹了。

齐少扉撇撇嘴,“我本来还想熏熏他的。”

“已经熏成功了。”岑越抱着崽,“你快洗——算了,我跟你进去,别累晕过去了。”

“圆月,你先乖,阿爹去给爹洗个澡,一会就出来了。”

岑越亲了口圆月,圆月高兴的眼睛亮晶晶,乖乖听话,又到了青丝怀里。

“走吧。”

齐少扉其实一直吊着一口精气神的,怕越越担心,一路上还玩笑几句,等到了浴室,解了衣裳,热水一泡,整个人放松下来,就有些招不住了。

“喝口参茶。”岑越递了水杯过去,亲自喂了几口。

齐少扉咕嘟咕嘟喝着水,嗓子舒坦了许多。之后便是洗澡了,齐少扉爱干净,虽说称不上洁癖,但三日关在狭小的考场内,隔壁还是那般姿态,真是恶心坏了。

“我知道,给你头发丝也洗了。”岑越解了阿扉的头发。

去年剪过之后,一直就没剪过了,因为今年恩科,怕到时候考中了参加殿试面圣,因此齐少扉的头发长长的。

先是洗了脑袋头发,岑越用干布吸了水,又用一张干的抱起来,再给阿扉身体上了香皂,洗了一遍,齐少扉在浴桶内有些蔫吧,此时还笑说:“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草莓味了。”

“是了,现在是名副其实的齐草莓了。”岑越也笑了。

之后便是吃饭了。小米稀粥、鸡汤、炒素菜,没有一口硬的,怕不够,主食是一小碗米饭,还是用鸡汤泡了泡,就怕太硬了。

齐少扉进食速度很快,却半点不狼狈难看。岑越一看就知道,阿扉这三日真没怎么吃。吃过饭,也没说什么话,岑越说:“去睡吧,有什么等你睡饱了再说。”

岑越扶着阿扉进屋,看到阿扉脱了外衣上床,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出来,关上了门,刘妈妈几人都在院子候着,离正屋远,莫要扰了三少爷睡觉。

“郎君,您看,十个馒头十个饼,三少爷这……就没咋吃。”刘妈妈把篮子递过去。

去时满满的干料,回来几乎原模原样,动了两个馒头一个饼——那饼只咬了几口,还留了一些。

也是那馒头加了糖和牛乳,阿扉喜欢吃甜的,肯定第一日时还有状态吃过,之后隔壁那位——

便倒完了胃口,扛着不吃,后来饿了想吃,是咬了两口饼,隔壁那位怕是又尿尿——

岑越看着咬豁口的饼,都能脑补出来这三日,阿扉在考场的状态。确实是可怜。

“爹、爹~”圆月指着屋里喊。

岑越抱着崽,哄说:“爹爹在睡觉,阿爹带你进去,咱们不说话,玩游戏好不好?”

“好。”圆月点点脑袋,听阿爹的话。

岑越便抱着圆月进了屋,别看父子俩平日里互相‘掐架’,但那也是实实在在的父子情,齐少扉消失三日不见,圆月也有些想爹的。

进了里屋,岑越放缓了脚步,一扭头,圆月在他怀里是紧张的对手,岑越:……

床上的齐少扉睡得昏天黑地,就是这会岑越和圆月歌舞一曲,齐少扉都醒不来的。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日的下午天擦黑那会。

起初岑越让崽不去打扰爹睡觉,连着他夜里都和圆月在书房凑合了晚,第二天早上,齐少扉还在睡,岑越有点怕,圆月咿咿呀呀喊爹,也没吵醒,到了晌午吃过饭,也没醒。

圆月这会还会说晒屁屁了,太阳晒爹屁屁了。

床上齐少扉:呼呼呼~

“爹都不腻圆圆。”圆月鼓着脸生气呼呼的。

岑越摸了把崽脸蛋,圆乎乎肉嘟嘟的,难怪大崽喜欢摸,真的很好rua,“爹前几日都没怎么睡,不是不理你,咱们等一等,回头你爹睡醒,要揪你的。”

吓得圆月两只肉手手捂住了自己脸蛋。

岑越笑。

到了傍晚时,岑越这边刚吃过饭,齐少扉就醒来了,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精气神十足喊:“越越,我没睡多久吧?是不是该吃饭了?有些饿。”

“是该吃饭了。”

“爹!爹!”圆月高兴露出小牙大喊。

岑越把崽放到床上,一边说:“你从昨日睡到现在。”又喊青丝,“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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