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黎星禾眉头微蹙,等待着他的下文。
只见atthew单手伸进西装裤口袋,从容不迫地掏出紧握的拳头,伸到她面前缓缓展开,一根金管口红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在酒店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她不明所以,疑惑地盯着口红,心里泛起了嘀咕。
难不成他想送自己一支口红?
黎星禾神情变得有些古怪,抬头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些审视的意味,剪水双瞳微微眯起,警惕地问:“你要干嘛?”
不等他回答,她立刻抢先道:“我下个月就要和傅家的二公子订婚了,他不仅长得帅,家世好,还温柔体贴,希望你能自觉与我保持距离,否则,让我的未婚夫误会就不好了。”
傅景辰不禁哑然失笑,猜想她应当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夫身份,竟然在此时得到了她的认可。
他面上淡定自若,低沉磁性的声音隐匿着笑意:“这是你昨天落在洗手间的。”
黎星禾没有错过atthew的细微表情变化,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响,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脸颊烫得都能将鸡蛋煮熟。
她稳了稳心神,强装镇定,伸手拨动自己的长发,露出娇懒笑容的同时,抬脚向前走了一步,“丢了就是不要了,没想到atthew居然还有捡垃圾的习惯。”
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在路过傅景辰时,脚上的细高跟状似不经意般,重重踩在他的皮鞋上。
傅景辰垂眸,深棕色的爱马仕纯手工皮鞋,被她踩出一小块圆形印记,他波澜不惊的收回视线,似乎没有感觉到她的重量。
他玩味地勾了勾嘴角,喉咙深处溢出散漫低笑,一句话成功让黎星禾停在原地:“原来,你对傅景辰的评价这么高?希望你们能够甜蜜幸福,相爱到白头。”
黎星禾恼羞成怒,不客气的转过头回应:“那是自然,还用得着你说?”
说罢,她冷哼一声,愤然离开。
傅景辰在原地驻足,回想着她方才娇蛮生动的表情,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弧度,眼中满是宠溺。
他思索片刻,拿出手机点开与黎彦华的微信对话框,最新一条还停留在黎彦华问他和黎星禾相处如何的消息上。
傅景辰抬手,迅速敲下两行字:“今晚参加宴会时偶遇了星禾,她主动过来与我交谈了几句,看起来,我们对彼此印象都还不错,请伯父放心。”
毕竟是她先开口说的“不好意思”,也算是主动和他交谈了吧?
不一会儿,他收到了黎彦华的回复:“很好,你们年轻人之间就应该多交流,没事多约她出去玩。”
傅景辰略加思索,骨节分明的手指飞快的在手机屏幕上跳动,话语中佯装为难,“只是这两次见面都比较匆忙,还没来得及交换联系方式”
这有何难?
黎彦华立刻将黎星禾的微信名片及手机号都发了过来。
他点开微信名片,脸上露出了尽在掌握中的笑意。刚准备请求添加好友,倏地停住了动作,转而关上名片。
彬彬有礼的向黎彦华道谢之后,他长按那串熟悉的数字,复制了她的手机号。
对于黎星禾,他志在必得,但还需循循善诱才行。
忙着寻找“傅景辰”的黎星禾,自然不清楚他心中所想。
她在走廊转了一圈,都未曾瞧见那道身影,心中对于atthew的责怪更深。
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没好事?!
她深呼吸一口气,在心中暗暗祈愿,希望他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
路过门口时,黎星禾看到atthew已不知去向,只得垂头丧气地返回宴会厅,神色恹恹地躲在角落处的小沙发上。
独自坐了好一会儿,桑晚才姗姗来迟。
黎星禾抬头瞥向她,无精打采的问:“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准备去洗手间救你了”
桑晚眉目含春,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努力压制想要扬起的嘴角。
黎星禾蹙起眉头,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好,奇怪的问:“你怎么了?脸怎么这样红?”
桑晚用双手给自己扇了扇风,眼神悄悄转向一旁,不敢与她对视:“啊?没怎么,可能是热的吧,一会儿就好了!”
黎星禾狐疑的打量着她,直觉她有事瞒着自己,正准备探究一番,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桑晚转头接起电话,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等她挂断电话,看到黎星禾正对着人群发呆,轻轻推了下她的肩膀:“你都看了一晚上了,找到傅景辰没?”
黎星禾想起方才的事,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桑晚挠了挠头,不解地追问:“你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找到了还是没找到?”
黎星禾重重的叹了口气,她直起身子,视线与桑晚平行,“我看到他了,可是等我追出去的时候,他又不见了,估计已经离开了。”
桑晚满脸同情,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乖乖,没事,距离你们订婚的日子还有那么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她稍作停顿,话锋一转:“几个同学在酒吧组了个局,你要不要去?就当散心了。”
黎星禾摇了摇头,今日没有见到“傅景辰”,她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声音闷闷的说:“不了,你去玩吧!我让王叔来接我,早点回家补觉。”
两人分开后,黎星禾靠在车上假寐。
脑海中不停地浮现出atthew用掌心揽住她纤细腰肢的画面,吓得猛然睁开眼,努力的甩了甩头,希望能将他的身影从自己的脑袋里消除。
黎星禾走进家门时,身上还穿着参加晚宴的礼服裙。
诺大的客厅灯火通明,父亲黎彦华和母亲赵婉莹穿戴整齐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仿佛在刻意的等她回来。
黎彦华听到声音,笑容满面的站起身迎了上来,他伸着脖子朝她身后看去,语气和蔼的问:“回来了,怎么就你自己?景辰没送你回来?”
黎星禾战术性后退,提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景辰?您叫的倒是亲热!今天怎么就不敢接我的电话?”
黎彦华瞪着眼睛,梗着脖子嘴硬道:“少胡说,我那是在忙,哪有不敢接电话?再说,你不是对景辰的印象好的不得了,还主动跟他搭话吗?我看你就是存心跟我对着干!”
听到这里,黎星禾简直被气笑了,她连“傅景辰”的正脸都没瞧见,跟他说了哪门子话?
如果这是他对自己相亲那日放狠话的刻意报复,那么恭喜他成功了。
黎星禾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傅景辰撕碎:“我倒是想跟他说话,他哪里给我机会了?”
黎彦华看着女儿的表情不像是撒谎,可是景辰那孩子言语中同样真挚,这是怎么一回事?
客厅悬挂的古董钟表,在十点到来时,发出一声深邃悠长的钟鸣。
黎彦华见时间不早了,懒得再动脑筋,索性直接摆了摆手:“行了,我已经把你微信推给他了,你们先找机会培养下”
“感情”二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黎星禾不耐烦地打断:“我们要培养什么感情?我们根本就不合适,您能不能不要乱点鸳鸯谱了?”
黎彦华表情不善,语气坚定不容反驳的说:“订婚的日子都商量好了,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趁着明天是周末,你乖乖去试订婚礼服。否则,就把工作辞了,回家继承公司。”
黎星禾毫不示弱,大声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