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将手里的金银花露放到桌上,周柠琅意识到了,经过今晚,她跟迟宴泽的关系肯定会产生变化,但她不知道是好的还是坏的。
第一次看到周柠琅化妆的云昕赞叹的说:“柠柠你化妆好美啊,什么兼职需要你化这种清冷千金妆啊,您这么打扮起来,简直是人间富贵花啊!”
“是啊,柠柠真漂亮,以后多打扮,会吸引不少男生的目光的。”江茉染也帮腔,十分赞同,周柠琅其实很漂亮,只是她漂亮而不自知。
“其实柠柠不打扮也漂亮啊,本来就是我们医学院公认的院花。”云昕笑嘻嘻的说。
“云昕别胡说,我们医学院这一届统共才12个人。”周柠琅表示关于她是校花的评比结果,只不过是幸存者偏差。明明才十二个人。
云昕撕掉脸上的面膜,从床上翻下来,说:“哎呀,这人长得漂不漂亮,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好吗,我们506就是双校花宿舍。染染是影视学院的校花,柠柠是医学院的校花,染染谈恋爱了,男朋友是迟宴泽,柠柠要多多加油,找个跟迟宴泽一样帅的男朋友。”
云昕觉得这么说话,会增进三个室友之间的感情。
但是,周柠琅脸上的脸色却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
云昕以为她被吓到了,推了推她的肩膀,说:“哎呀,只是随口说说,柠柠你不要有压力啊,你男朋友没有迟宴泽帅也是可以的。”
江茉染插话道:“柠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我可以帮柠柠留意一下。”
周柠琅轻轻说:“我大学期间不想谈恋爱。“
“我们柠柠心里有个暗恋的人,为了那个人,她大学期间早就决定要为那个人单身四年呢。”
“是吗?那四年之后呢?暗恋一个人这么辛苦吗?不告诉他都算了,还要为他单身四年。”江茉染好奇。
正说着,她电话响了,是迟宴泽给她打的,
迟宴泽正好听到她说话,说暗恋一个人这么辛苦。
迟宴泽于是跟着这个话题问:“聊什么呢?谁暗恋谁?”
“我们宿舍的柠柠。”江茉染对听筒说,“干嘛呢,这么晚打给我,不嫌吵到我啊。”她是甜嗓,用嗔怪的口气说话,是自然而然的娇嗔。
周柠琅在一旁听见,心里忽然难受得紧。
迟宴泽真的是一个这样的浪子吗。
明明他女朋友跟她一个宿舍,还要那么流里流气的撩她,用放肆露骨的眼神看她拉琴,让会所的礼宾送她回校,还给她发微信,要她帮他买金银花露。
周柠琅知道帮买金银花露只是一个借口,孔雀门城墙那边明明只有一家药店,他要是去了,就肯定能知道她买的金银花露是哪个牌子。
最早,他加她微信也是说,是为了问这个金银花露哪里买的。
根本不是。
他们之间关于金银花露的来往只能说明迟宴泽是一个撩妹高手。
任何细小的事跟东西,都可以被他轻而易举的拿来撩女生。
“你又去赛车,你不怕你教官抓你?今晚又不回来睡?我才不去绿灯港找你,那就是个破地方……”江茉染跟电话那端的男人娇滴滴的说起话来。
周柠琅刻意的走开了,不想听见他们对话。
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冲澡。
后来,他们再说什么,周柠琅没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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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茉染接电话的当下, 云昕凑过来听,江茉染不想让云昕听见,于是举着电话去了阳台。
迟宴泽问:“姨父问你暑假回不回京南。”
江茉染说:“不回去。”
迟宴泽训她:“忙啥呢?就忙你那破短片,忙到连家都不落了?还有, 最近你跟影视院校那些男的走那么近, 是想闹什么呢?姨父不让你大学期间交男朋友, 他的事还没完,很多人接近你都带着不良的居心。之前他们派系斗争闹得多厉害, 你不是不知道。”
江茉染不耐听下去, 拖音应道,“知道了, 知道了。”
她也是回国来跟迟宴泽一起念大学才知道,对着自己的表妹, 迟宴泽身上还有浓浓的爹系属性。
听筒里, 跑车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声传来, 江茉染知道他又出去浪了。
想想今天周末, 他是该出去找乐子。他小舅舅跟教官还有飞院领导,都要把他管疯了。
“行了。那挂吧。”江茉染不耐,迟宴泽更不耐,其实他不想给江茉染打电话,他打来只是为了问周柠琅平安到学校没有。
关心江茉染只是做的样子。
张晨告诉他车没进校园, 周小姐要求提前下车去药店。
那时候太晚了, 迟宴泽怕周柠琅出什么事。
“挂呗。”江茉染也不留恋继续说下去。
真的临挂了,迟宴泽又问:“刚才你们寝室的人在说谁心里有暗恋的人, 打算大学期间一直单四年来着?”
“柠柠啊。”江茉染没多做联想, 随口提起宿舍里两个室友的感情状况, “昕昕喜欢你室友周墨恺。这个我们这栋宿舍楼的女生都知道。”
“那周柠琅暗恋谁?”迟宴泽吞了吞喉结, 语调有些紧张的问。
“我怎么知道,知道了还怎么叫暗恋。”江茉染觉得他问得怪稀奇,“不说了,我有个短片还等着继续剪完,刚才正好是休息时间,你打电话来了,柠柠也正好从外面回来了。”
“嗯。”迟宴泽这才把电话挂了。
山道上,赛车圈的人开上来几辆改装车,要跟他的塞纳比。
今晚这群人其实就是来挫他的锐气的,因为上了军校的他算是从这个圈子里退出了,他们故意来告诉他周闻签了他想进的车队,要去参加他不能去参加的比赛。
自从出了会所,陈颂就一直坐在塞纳的副驾驶上打瞌睡。
察觉到车动,知道是要开始比了,陈颂说:“别把老子颠吐了。”
迟宴泽应:“你想享受还享受不到。”
约莫半个小时后,京北,过山关长城脚下的山顶。
陈颂睡醒了,车窗外,夏夜的月色静好。
后面的技术级改装赛车没有一辆追了上来。
那群天天练着的职业赛车手被退圈闲了两年的迟宴泽给轻松的虐了。
陈颂想起周墨恺平时舔他时候,经常拿来说的那句话,“我泽爷这个人,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unspable,只要他想做的事,没有人阻挡他。”
香甜的打了个盹儿,就被带到山顶的陈颂实名佩服道:“原来白天没被你教官训残。”
迟宴泽牵唇一笑:“本来残了,晚上又好了。”今晚的他好像想通了一件一直以来让他迷惑的事。
陈颂问:“明明适才在绿灯港也没喝酒,刚才怎么不亲自送人回学校?”
迟宴泽撩撩眼皮,回:“怕吓着她,她跟以前那些能随便就能被人带在身边的女生不一样。”
陈颂虚心请教:“哪里不一样?让你动心了?”
迟宴泽熄火,打开中控台,掏出一盒没查封的苏烟沉香烟,一边拆一边说:“让我觉得这烟抽起来有味道了,抽完我有劲了。”
陈颂听得懂这种双关。
念经管学院,励志要继承家里生意的陈颂一直特别会算计跟鉴定人的类型。
这个世界上,人分三六九等。
男的是,女的也是。不止按出身地位,外貌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