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节
晏少虞眉间紧蹙,他初见田静时没有半分重视,却不曾想这人居然这么棘手。
“她曾经不是和宋今安结婚了,为什么会……”对于这一点,晏少虞也有些怀疑。
顾月淮抿唇,摇头道:“事情总会变化的,就像顾家。至于田静,她一直都是个异类,突然附体在真正的田静身上,我怀疑她是孤魂野鬼,不过也只是猜测,至于她到底是个什么,恐怕是得不到答案了,当然,这些也不重要了。”
顾月淮低声说着,治愈之力涌入地底,等待着田静和潘玉良上车。
在经过了前线的战争后,她的治愈之力也愈发雄厚,几乎能够覆盖整个大劳子生产大队,这种情形下,田静想要平安离开是不可能了,她注定要死。
不过,很快顾月淮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潘玉良居然开始打扫起了隔壁的屋子。
晏少虞也挑了挑眉稍:“看样子他们今晚要住在这里了。”
他倒是真觉得田静有些手段了,潘玉良是个什么性子,他虽然没有了解过,但京城这些家世显赫的少爷小姐是个什么秉性,他比谁都清楚。
潘玉良能为了田静住在这里,显然是动了真情的。
顾月淮冷眼旁观,直到屋里传来喊声:“大哥大嫂!你们快回来吃饭啊!”
晏少虞沉吟片刻,握着顾月淮的手道:“先回去。”
顾月淮也没执着,轻嗯一声,抬脚进了屋里,至于顾月淮,有周围的草叶,以及地底盘根错节的根系看着,总不会让人悄无声息逃掉。
他们既然要在大劳子生产大队住下,那找到合适的机会将之除掉也不是难事。
两人回去,也没人多问什么,饭桌上都是凌嘉和纪伟勤的夸赞声,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吃罢,顾月淮就收拾了两间房,让他们住下。
院子里的物件都已经抬了进来,晏少离拉着白玫兴高采烈安排着摆放。
晏少虞拉着顾月淮回了屋里,把纪伟勤拿来的箱子交给她。
顾月淮微讶:“这是什么?”
晏少虞敛了敛眸子:“晏家的一些东西,交给你收着。”
说着,他把箱子打开,里面摆放着一沓文件,包括几份地契,勋章,以及整整齐齐的大团结,这一箱子的东西,价值不菲。
顾月淮眨了眨眼:“还以为晏家没落后穷的响叮当,没想到你还藏了私房钱。”
晏少虞失笑,沉默片刻,却是道:“不是我藏的,我母亲留下的。”
闻言,顾月淮微微噤声,她想出声宽慰一番,晏少虞却率先开口了:“这些钱是留着给少殃少离少棠念书生活用的,倘若以后出了什么事,还需得托付给你。”
顾月淮眸子微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啪”的一声把箱子合上,还给他。
“能出什么事?这事儿我可不管,我才十九岁,就要帮着你照顾弟妹了?有什么事你自己做决定,别和我说。”顾月淮自顾自上床,盖好被子,阖着眼感知隔壁的动静。
她有这个功夫听晏少虞说废话,不如多观察观察田静。
而且,上辈子没她在,晏少虞都活到了最后,更何况是现在。
她作为军医,一定会寸步不离跟着他,只要留着一口气在,治愈之力也会让他安然无恙,这样“托孤”的话她实在是不爱听。
晏少虞看着顾月淮,轻笑着摇了摇头,好脾气地靠近些:“那这样,算我说错话,你先帮我保管着,毕竟你是个移动的银行储存柜,放在你这里我放心。”
顾月淮嘴角一抽,睁开眼看他,没再说什么,默不作声把箱子收进须弥空间。
晏少虞问道:“田静那边怎么样?”
顾月淮垂了垂眼睑:“还在收拾。”
晏少虞想到田静今天的种种行径,沉吟道:“她有些古怪,还需小心。”
“确实变化很大。”说起田静,顾月淮眉尖一蹙,一年时间不见,田静隐藏心事的本事无疑增强了数倍不止,她也确实感觉到了她浓浓的恶意。
只是,一个孕妇,又能有什么威胁到她的地方,难道是凭借潘玉良?
顾月淮眸子微眯,默默否定了这个猜测,田静不会那么天真,而且潘玉良也不是个心狠手辣的狠绝之人,想利用他的话……就唯有她腹中的孩子了。
顾月淮神情恍然,抬眸看向晏少虞,后者似也想到了这一点,皱眉道:“虎毒不食子,就为了除掉你,便在临盆之际回乡,这田静,看来真是恨毒了你。”
“可是,要怎么利用孩子呢?”顾月淮悄然起疑,田静应该很清楚,她们两人之间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她凭什么认为她愿意靠近她,给她嫁祸威胁的机会?
晏少虞微眯着眼,沉思片刻,黑眸陡然锐利了些。
他道:“她知道你要对她动手,只怕是起了引君入瓮的心思,否则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在隔壁荒废的屋子里住下,她是在给你制造机会。”
晏少虞神情渐渐变得冷凝,扯了扯唇:“田静是把你我当傻子了。”
顾月淮眼底闪过冷光,语气平静的骇人:“请君入瓮?那不如咱们来个将计就计,我倒想看看她存了什么龌龊心思,能利用肚皮里的孩子做出什么文章来。”
她拥有治愈之力,田静根本知情,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晏少虞颔首,想着田静冷漠诡异的神情,还是说道:“不要靠近,小心为上。”
顾月淮点了点头,继续感知着隔壁院子的动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治愈之力的运用须得一击必杀,她不伤害无辜,潘玉良只是无意入局,她不杀他。
不过,倘若潘玉良碍手碍脚,自愿成为田静手里的刀,那她也不会妇人之仁。
顾月淮,就差你了
隔壁田家院落才刚刚收拾了个大概,潘玉良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险些累的腰都直不起来,可看着挺着大肚子也在擦拭灰尘的田静,牢骚话又说不出了。
潘玉良看着田静,抿了抿嘴唇,脸上浮现出一丝期盼,语气也有些讨好:“小静,等收拾了顾月淮,咱们就回京城去,好好养胎,把孩子生下来,行吗?”
他和田静的认识算是一场戏剧,彼时的她正在街头找人算命。
当时,那个戴着墨镜,瓜皮帽的神棍指着他说了句:“就是他了。”
他想,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田静转头看向他的眼神,欣喜,依赖,好似他是她的全部,那一刻他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心脏,之后一切就由不得他了。
他们在一起没多久,田静就怀孕了,对此,她开心极了。
不过,他却一直对田静有种抱不牢,抓不紧的错觉,明明两人耳鬓厮磨,感情甚笃,甚至她腹中还有他的孩子,可偏偏他心里总有这种诡异到离谱的感觉。
田静敛眉,转头看潘玉良,半晌,弯唇道:“好呀,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回去。”
听了她的应答,潘玉良心头微微松了口气,紧接着道:“可是你还没告诉我,要怎么对付那顾月淮,如今晏少虞,凌嘉,纪伟勤都在顾家,我们想找到机会动手可不容易,贸贸然行动的话很可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们几个可都是狠人。”
想到少时这几个家伙一言不合就群殴大院子弟,且每每都能大获全胜的情形,潘玉良皱了皱眉,虽说现在年纪长了,不会那么冲动了,可真要打起来,他肯定不是对手。
那晏少虞显然很喜欢顾月淮,他们真要对付后者,保不齐会被盯上。
晏少虞少时是个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