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指第一代,23是指在一代超级种子中排23号,中部联盟为其命名:金粟23
在二代种子盛行的今日,一代已经不如以往珍稀,金粟23也因此被广泛种植,如今明显要取代草根粉,成为各大联盟新主食。
北盟当然也有分配,但种子数量和质量都和其它联盟没法比较,所以草根粉依旧是这边的主食,除了最廉价易得还有毒素残留的刺藜草根粉,还有价格稍贵的白螺草根粉以及价钱最高的青绵草根粉。
如今刺藜草刚刚收割完毕,所以很多地方都还荒着,直到六月初雨水增多,才能够再统一种植白螺草。
两人一路奔波,食物虽然在中盟买了不少,但到现在也只剩下十几个小土豆和不到一斤的黑麦粉,愁得周琳琳唉声叹气,不断拿眼睛瞪隋意。
“没事,等明天早上我带你去种子处理市场,那边卖什么的都有!”隋意将手中的野谷子交给周琳琳,半点愁意都无,现在这样算什么,上辈子山穷水尽时两人还能拿着一枚联盟币,换半块草根饼吃的开心,如今兜里还剩几十枚联盟币呢,完全没在怕的。
“你先做午饭,我去拔草,这屋子荒太久了,这草都要比人都高了!”隋意也不去抢着做饭,毕竟她做出来的东西狗见了都会摇摇头。
周琳琳乐不得她赶紧走,闻言挥了挥手:“去吧去吧!饭好了叫你!”
这边周琳琳开始做午饭,那边隋意也不是说着玩,她将家里那个已经落了一层灰的大锄头翻了出来,从前院的最前面开始除草翻地。
村里地方大,每家都占了一大片地方,隋意家也是如此,光是前院的草没有一个星期都除不完,后院隋意暂时没打算动,先可着前院来。
这些荒草十分茂盛,不除根都不行,隋意拿着大锄头,挥得虎虎生风,就这样很快就出了一身的汗。这跟育种那些精细活不一样,这是纯体力活,隋意因为之前一些事情,身体不是很好,后来几乎花了身上所有的钱买了一些昂贵的治疗药剂,这才好了许多,现在除草也只能歇歇干干,不敢太勉强。
正当她挥汗如雨时,一道十分细弱的呜咽声音突然传入耳中。
【呜呜呜……呜呜呜……】
隋意停下手中的动作,什么声音?!
她环视四周,最后确定了一个点,那是她即将去锄草但还没有锄到的地方。
她走上前,蹲下身,发现那个声音又没有了。
她蹲到腿发麻,眼睛都看花了,依旧没有找到刚刚的呜咽声来源。她皱眉站了起来,是太累幻听了吗?或许是风吹草的声音?
隋意回到刚刚的位置,打算继续除草,谁知一锄头还没落下去,刚刚的呜咽声再次响了起来。
这回隋意敢确定不是自己幻听了,而是真的有哭声!
她快步走到刚刚那边,趁着哭声还没停,一眼就看到了那一颗相比其它草矮小细弱很多的野草。
她蹲下身仔细打量那颗小草,尖细带着细密锯齿的叶片,叠了一层又一层,虽然比周围的野草小,但颜色却翠绿,看上去有一种生机勃勃的尖锐感。
这是一株隋意也从未见过的野草,隋意都没见过是什么概念呢?几乎就是你查遍所有叫得出名字的植物百科全书都找不到名字的概念。
不是她自夸,而是上辈子她真的将所有精力和心血全部放在了育种上面,市面上能看到的不能看到的无论是书是图是资料她都会去看,宁可喝三天白水充饥也不会放过一本图册的狠人。
这株草不知道为什么,让隋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仿佛有什么细如丝的东西正勾动着她的某些意识。有那么一秒她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那棵草。
她感到颤栗害怕,那种仿佛根部被拔掉,失去所有根基的恐惧深深包裹了她。隋意两辈子加起来都没体会过这种害怕的感觉,她也不觉得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这种感觉是那颗即将被她除掉的草的感觉。这一瞬间,她都觉得自己太过荒谬,草的感觉?草怎么会有感觉?它们又不是人,它们怎么会感到害怕?怎么会发出声音?实在太荒谬了,荒谬到可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隋意蹲在那边,蹲到周琳琳来喊她吃午饭,她才恍恍惚惚的跟着周琳琳离开了那块地。
“是不是又跑去玩了?除个草都能偷懒,我真是服了你,快点吃饭,吃完了我跟你一起去除草。”周琳琳将一块夹着烤土豆的黑面饼递给隋意道。
虽然是最便宜的小土豆,但经过低温慢烧,此时也变得细腻香甜,周琳琳将土豆压成泥,再加上一点点盐调味,夹在有点苦涩的黑面饼中间,可以说恰到好处。
每次隋意都能干吃两个,此时居然吃的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周琳琳皱眉,她和隋意也是老朋友了,说到了解她,她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种心绪不宁的样子,明明之前为了保护她将她们旅店客人脑袋都干开瓢了依旧面不改色,如今除个草居然能魂不守舍,也是奇了怪了。
周琳琳也没再问,打算等晚上再看看,毕竟作为一个曾经上过中联大的育种师有些奇奇怪怪的癖好和举动好像也十分正常。
中联大作为联盟中的顶级学府,拥有唯一超脱的专业,就是育种师专业。
育种师又称为点金师,能将那些普通种子培育成珍贵至极的超级母种,公开资料中对育种师的介绍只有牛逼二字,其它什么信息都没有,这也为这一专业披上了一层神秘色彩,也令那些即将升学的学生为这一专业疯魔。
育种师专业只属于中部联盟,也与中部联盟的种子培育机构直接挂钩,几乎所有中盟育种专业毕业的学生都会去超级种子培育机构工作,成为无数人可望不可即的人上人,永远极高的话语权且受人尊敬。
周琳琳不知道自己这位朋友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能够让中联大直接将她消除学籍踢出育种师的圈子,甚至颇有一种赶尽杀绝的意味。
隋意被退学后被万联网上的网民疯狂谩骂奚落,也是消沉了一段时间,天天躺在她这边,像一条失去希望的咸鱼,吃她的,喝她的,最主要还不给钱,有时候还勾搭她们住在一片区的那些女室友,惹得这些苦命姑娘有时间就腻在她周围还天天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
妈的,怎么越想越不对劲,这是消沉吗?这他妈明明是享受啊!她当时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就没看出来她那消沉下的可憎面孔呢!
吃完饭两人继续去除草,对于隋意蹲在一个死活不让她拔草的地方她也十分平淡的接受了,毕竟是育种师,奇怪也正常,没错,多正常,比那些天天收集人血据说要用这东西给种子浇水的育种师正常多了。
隋意不知道周琳琳头脑风暴了这么多,她一直在观察那株不知名的野草,此时她也终于搞明白了,她好像是和那株草灵感共鸣了,不仅能听到它的声音,甚至能感受到它的状态和需求。
它好像很害怕,被风吹得微微颤抖,根部可能扎得不深,所在的一小块土壤处十分干燥,甚至有开裂的迹象,隋意也感觉到了那种干渴感,好像几个月都没喝水的感觉。
她根据自己的感受,先是用一些方正的石块将这株野草圈了起来,又灌了一大瓶井水慢慢浇在这株野草的根部土壤上。
当一瓶水快要浇完时,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眼前有那么一秒出现了一个朦胧的画面,暗黄色的底色中有一条错综复杂的根须散落其中,每个根须上都有一颗小拇指大小的不规则紫色圆球挂在上面。
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