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没有夕晚的,他是有点失落。可他实在发不出脾气,没有立场?有的吧,就算他是老板,鸽人就是他的问题,至少发个消息回复一下也好啊。可是他如果发作,总感觉怪别扭的,像是朝对方撒娇一样,这样一想,还是算了,名不正言不顺的,怎么想都不对。算了,不想了,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把资料整理好交给教授,下午就可以搬家了。
负荆请罪
他跌宕的心情又稍稍好了一些,至少不用再大早上挤那个要了命的地铁,所以他点了个饭就开始最后的收尾工作了。
一直忙到下午4点,把资料交给教授,教授还给他转了个红包,感谢他的帮忙,林空雨没好意思收,但是拗不过教授,还是收下了,下午搬完家他准备去搓一顿,犒劳犒劳自己。他一边收拾,一边哼歌,虽然唱的一言难尽,也挡不了他的好心情。
还没收拾好,林空雨接到了夕晚的电话。他以为自己看花了,或是在梦里,他捏捏自己肉嘟嘟的脸蛋,有感觉,还烫的厉害,他一边骂自己没出息,一边傲娇的晾对方了一会儿,那模样就像是被男朋友惹恼了,然后男朋友现在来负荆请罪,而他宛然一副高高在上的高贵姿态。
他滑动了绿色提示,把手机搁在耳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先道了歉,“林空雨,昨晚对不起。”
对方语气诚恳,态度良好,林空雨非常乐意的接受了,“夕总,没关系。”
心早已跳到了嗓子眼,激动的不敢轻举妄动,更没了兴师问罪的底气。
“你现在在哪。”
问我在哪,难不成要来找我,林空雨答,“宿舍。”
“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顺便道歉。”
“夕总,您严重了,不用这样。”
林空雨已经对口是心非这一行为驾轻就熟了。
“我现在过来。”
“夕总,真不用,我今天准备搬家,可能没时间。”很好,不经意的说出自己的行动,然后再漫不经心的拒绝,这一套语术干净利落,行云流水,丝毫看不出一点不妥和破绽。
“那就帮你搬完家再吃饭也不迟。”
话都这份上了,再拒绝就显得做作矫情,本来就是一米八的大帅哥,这种黏糊的行为还是不要了,所以他难为情的答应了。
“我大概一小时后到。”夕晚说。
“夕总,不着急,我还要收拾一会儿。”
“好。”
挂了电话,林空雨加快了收拾行李的速度,知道夕晚是个准时的人,虽然自己被鸽了一次,但那早就是过眼云烟,人要往前看,才能走的长久。所以他给自己留了10分钟捯饬自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随便抓了几下,碰了一点咖喱水稍微定了定型,在镜子前打量好久,满意的点点头。心想,长的确实帅。
臭屁完,电话也响了。
两分钟后,房门响了,林空雨迫不及待的打开门,看到门外的阵仗,差点没绷住,以夕晚为首的,旁边有四个一身黑西装的保镖,不知为何都戴着墨镜,可能与职业形象有关吧,林空雨没多想,视线都在夕晚的装扮上。
他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条黑色的短裤,袖口下的臂膀结实有力,棱角分明的肌肉块非常明显,脚上穿着一双看着价格不菲的运动鞋,白色袜子紧紧贴着小腿肚。这是林空雨第一次见夕晚穿休闲装,看上去像要去大汗淋漓一场,同时又很干净清爽。
林空雨把人请进屋,给他们一一倒了水,他想这么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怎么进来的,为什么夕晚看上去有些疲惫,难不成才忙完工作,林空雨虽有诸多疑问,也没敢多问。
一次性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豪迈的动作像要当场结拜,四个保镖一人拎了两坨行李往外走,林空雨看了看空荡荡的宿舍,就连刚刚一并收拾的垃圾也被保镖大哥给带走,干活真麻利,以后有机会给他们加鸡腿。
“都收拾好了?”夕晚问。
“嗯,我们走吧。”林空雨手里抱着那盆开的娇艳欲滴的果汁阳台,粉、橙色的花朵在他衣衫上投下一片靓丽的色彩,像浓缩的一小片夕阳。
“等等,”林空雨停下脚步,侧身看着旁边的夕晚,夕晚抬手将手里的米色棒球帽戴在了他头上,林空雨直直的望着夕晚认真的容颜,眼白有些红,应该是熬夜造成的,鼻梁依旧挺翘,林空雨正看的入迷,夕晚把帽檐往下一压,林空雨看着夕晚的喉结,情难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走吧。”
林空雨背上自己黑色的斜挎包,最后关上了门,跟着夕晚走在长长的走廊上。他没有问对方为什么要给他戴帽子,因为脑袋已经粘糊成一团浆糊了,身体也软,整个人颤颤悠悠的,完全被牵着鼻子走。看着夕晚高大挺拔的背影,林空雨幻想着,要是夕晚可以来参加他的毕业典礼就好了。
保镖坐另一辆车先行离开,林空雨和夕晚直接前往饭店吃饭。
路上林空雨没问什么,因为他看夕晚确实很疲惫,还没到目的地,夕晚靠着椅背睡着了。
司机没说话,在驾驶位默默坐着。林空雨坐在后座,夕晚的旁边,默默看着。夕晚睡着的时候有些幼态,像没长开的小孩,嘴唇收的很拢,看起来就很小一片,俩人都是标准的驼峰鼻,林空雨的鼻锋较缓,夕晚的比较陡,像两座倾斜角度不同的滑滑梯。夕晚的两颊有些往里凹,所以此时脸部看上去也比平时小,睫毛又密又长,像两把小折扇,在下眼睑投下一小丛阴影。林空雨靠在椅背上,偷偷拍了几张,默默看着,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