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需要你了(走剧情囚开端粗暴lay)
“巴巴罗萨先生,近期看起来很开心呢。”
被护士的声音吸引过去,亚历山大撇过头望向她,微笑道:“啊,因为遇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
亚历山大提起衣服,黎明将要到来,他也准备下班了。最近他都回家得早,这也不奇怪,唐觅云的状态比亚历山大初见他的时候好上不少,而且也愈发依赖自己。这正是好时候,亚历山大自然要抓住机会。
想及此处,亚历山大也没有拖延,径直坐着马车回到了家。
在迈进宅邸的时候,唐觅云正在花园中散步。此时来自帕拉贝伦的士兵已经熟悉了整座庄园,也不再畏缩于外出。
唐觅云最青睐的地方是花园,只可惜大部分原产自恩格里亚的植物因环境恶劣,大多没什么娇艳的花朵,空有一个干瘪的外形。
亚历山大为此也没少费心费力,他斥资造了一座温室花园,移植了来自帕拉贝伦的热带植物。这在恩格里亚还是新技术,他算是第一个愿意应用的贵族,也因此获得了科学家的推崇与他人的困惑。只是吸血鬼并不在意这些,每一次都没有正面回答。
或许是他自己也没明白,为何要为了唐觅云去修建这样一座花园。
在他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以这个“想要做更多关于他的研究”为借口。可如今注视唐觅云在植物的掩映间穿梭,眼中闪着喜悦的光芒时,这个理由似乎又不太稳固了。
“巴巴罗萨先生。”
远远地传来呼唤声,唐觅云的声音浑厚,很是悦耳。亚历山大曾经很喜欢它带着呜咽和沙哑的样子,但此时听得多了,他觉得这个声音原本的样子更好。
亚历山大凝视他一瘸一拐靠近的身影,不禁也露出笑容,伸出手去抚摸对方柔软的黑发,“我说过您可以喊我亚历山大的,唐先生。”
“您也只是喊我的姓氏而已,但还是谢谢您的善意。”
褪下早期敌意的唐觅云很是平和,不会抗拒亚历山大的触碰,也愿意主动对吸血鬼露出微笑。虽然那种笑容总是有些僵硬,但亚历山大会将原因归结为唐觅云的羞赧。
“您真的很喜欢花呢。”亚历山大环顾一圈,在不久前种植下的芭蕉也已然郁郁葱葱,而源自帕拉贝伦的娇艳花朵也悉数绽放。此时在破晓的光芒之下,衬得整座花园如同仙境一般。
“因为这些植物,都让我想到帕拉贝伦。”唐觅云的面容染上一丝阴翳,带着哀伤的眼睛注视着那片茂密的丛林。
亚历山大没有应答,只是看着他。手自唐觅云的头发移到他的脸颊,修长苍白的指节轻轻摸索着人类的下颚,亚历山大盯着唐觅云蜜色的脖颈,喉咙有些干咳。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问问您……”
亚历山大没有停下抚弄的动作,他只是轻哼一声作为对人类的回应。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帕拉贝伦?”
吸血鬼的抚摸顿时停下了。
“您在我这里过得不开心吗?”故意露出悲伤的表情,亚历山大捏住唐觅云下巴的手却不自觉用力,“就这么着急离开?”
“不……不是。”因下颚过度的力道,唐觅云蹙眉,嘶声抓住了亚历山大的手。当过兵的人力气自然不小,然而他还是无法挣脱怪物的控制,只能无奈地就这样的姿势解释:“我只是不想继续麻烦您。”
“我觉得没有麻烦,您也不用想着离开。”
话语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亚历山大率先反应过来,即刻松开桎梏人类的手,只是脸色也还是不大好看,“我的意思是,我并不觉得您是个麻烦,而且……”
“我心悦于您。”
似乎为了掩饰自己的不适和羞涩,亚历山大故意抛下这句话便缄口不言,实则他只是竭力维持原本悲伤的情态,他自己知道内心深处已然燃起怒火。
明明他是自己的婊子,现在他却想要离开?在自己帮助他那么多之后?
唐觅云也并不笨,他听闻这句话很是震惊,但也意识到面前的“人”并不是如他的言语那般。他抿抿唇,略微凑近一些,“对不起,我……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
“您帮助了我很多,我也很感激您,但继续呆在这里,我只是给您带来麻烦。”
“而且在这段时间的治疗里,我的精神也恢复过来了,独立生活也不会有问题。”
“先前几次外出,我有留意到前往帕拉贝伦的航船重新开通了,所以……”
“没想到您如此重视我,我真的很感动。只是……”唐觅云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片刻后他还是坚定抬头看向亚历山大,“我配不上您,而且我更想要回家。”
“看来,您是去意已决了。”
在唐觅云絮絮叨叨地讲述中,亚历山大逐渐冷静下来,内心热烈的火焰转为一种冷冰的嘲讽。没想到,他本以为温驯的士兵,其实一直都在悄悄做着打算,每一次的外出其实都在考虑如何离开。
他怎么敢!
想及此处,他的情绪反而不再极大地波动,即便猎物有自己的小算盘,是否要放手,也是他这个猎手说的算。
“这样吗……虽然很是不舍,但我也不能勉强您。”亚历山大故作惋惜,他叹息一声,深邃的蓝眼睛注视着面前的人,饱含深情,“即便这意味着放手,不过,这就是爱不是吗?”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唐觅云低下了头,亚历山大再也压抑不住的寒意也从眼底闪过。得益于这小小的发泄,待到对方又昂首望向自己,亚历山大又能够保持绅士的面皮了。
“既然都要离开了,那与我共饮最后一杯吧。”
这所谓的最后一杯到底以什么制造,唯有亚历山大知道。
或者说,真的这样吗?
仍然陷入沉睡之中,唐觅云梦见的是,帕拉贝伦的咖啡和芭蕉,还有在里头奔跑的幼年的自己。
然而,等他怀抱希望睁开双眸,唐觅云望见的是熟悉的红色帷幔,正如他借居的、压抑的房间一模一样。
他眨了眨眼,有些茫然,试图挪动一下身体,却听到一阵金属敲击声。药效没有完全过去,他觉得仅剩的手臂和腿是如此沉重,他艰难地抬起头,却发现另一种沉甸甸挂在他的脖颈,那是一个铁制项圈。
“有点粗劣对吗?可惜我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所以只能委屈您先戴着这个了。”
这个声音很熟悉,和那个虚伪的恩格里亚医生一样。唐觅云循着声音转向门边,只见亚历山大迈入这个昏沉的房间,手里还拿着自己出诊的医药箱。
他慢慢褪下外套,将其随意地搭在椅背上,随后便坐在床边。他唇角还带着伤,但没有折损他的美貌,亚历山大俯视仰躺在床上的唐觅云,“唐先生,您现在感觉如何?”
“我现在如何,你不知道吗?”唐觅云抬眸望向这个故作温柔的吸血鬼,忍不住叹息,他已经累了,“你还要继续装吗?”
沉默半晌,亚历山大收起那副温柔的神态,转而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我以为药效会让您觉得,先前发生的事情都是梦。”
唐觅云懒得理他,别过头去将半张脸迈入被褥之间。
在温室花园里的那场邀请,换谁来都会知道那是陷阱。唐觅云又不是傻子,最早在教堂的时候,他就知道面前这个假惺惺的贵族不是什么好鸟。
哪会有恩格里亚人好心收留帕拉贝伦人,就连他昔日的战友有不少都被迫爬上了这些人的床铺。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被人“追求”过,只是先前他的生活还没那么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