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花半夏受伤
钻心的疼痛自手心传来,花半夏这才注意到,装水果的玻璃碗碰到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地面碎了,一些玻璃碎渣已经嵌入她的掌心。
“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么大的人了,还摔跤。”阿慈讥讽的声音传来。
花半夏疼得不想说话,她想站起来,奈何掌心都是玻璃渣,她没办法找到受力点,而且膝盖好像也受伤了。
原本在院里玩耍的阿野三人,厨房的时母和舅妈都听见了这边的响动,立即赶来。
“半夏,天啦~”时母看着花半夏触目惊心的手,语气焦急,“阿策去叫你哥哥。”
“能不能起来?”时母和阿野蹲在她的身边。
花半夏忍着痛摇摇头,她现在疼得头皮都在发麻。
“没事,没事,等阿峥来抱你。”时母安慰她。
“什么事啊?闹腾一上午了,现在又怎么了?”一道苍老,但是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低沉中带着威严。
“啊~我的画!”
众人闻声看去,才发现外婆最喜欢的画居然被撕成了两半,一半挂在墙上,一半在地上。
这可是外婆的心头肉,比姜今安这个孙子都金贵。
“这是谁干的?”外婆捡起地上的画质问。
在大家的沉默中,阿慈看着地上的花半夏,“是她吧,她刚才要摔倒了,估计是想抓这个,防止摔倒。”
花半夏听着这话,她还什么都没说呢,这脏水就一盆接一盆的倒过来了。
“她是谁?”外婆指着地上的花半夏,问阿慈,“是她吗?”
“她是我老婆,花半夏。”时峥的声音传来。
几秒后,花半夏就被他抱进了怀里,时峥抱着她向外走去。
路过外婆的时候,花半夏看着眼前一头银发,眼神凶狠、犀利的老人。
花半夏不卑不亢,澄清道:“画不是我撕的。”
“外婆,我先带半夏去医院,回来再解决这件事。”时峥抱着花半夏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附属医院急诊科。
花半夏额间布满了细密的汗,时峥拿着纸,一下一下的给她擦。
师父给花半夏处理她掌中的碎玻璃渣,“最后一个了。”
花半夏看着手心里大大小小的伤口,这最后一个玻璃渣最大,插得最深。
她扭头埋进时峥的大衣里,咬着他的衣服。
随着她的一声闷哼,最后一块玻璃渣也被取出来。
接下来就是最痛的一步,双氧水消毒。
花半夏的双手被时峥握着,不让她动,师父把两小瓶双氧水都倒在了她的手心。
她的手颤抖着,出了一身的冷汗,终于缠上了白色的纱布。
“我给你开些消炎的药吃,今天要打破伤风,前面三天每天都过来换药。”
“打不做皮试的那种。”时峥不忍心她再受一次皮试的痛。
“行,破伤风免疫球蛋白,医院有。”
时峥抱着花半夏一起到了师父的办公室。
“什么时候结婚了?”师父看着眼前的时峥和花半夏。
“三年前。”时峥回答,“我一直在部队,去年退役了。”
“嗯。”师父表示了解,看时峥这心疼的模样,对半夏应该不错的,“有没有怀孕?”
“没有。”也是时峥在回答。
师父看着花半夏膝盖上的纱布,“膝盖查体没有事,只是最近会红肿,吃了消炎药能吸收,少走路,药我让护土去取回来,打完针观察半个小时就可以回去了。”
“谢谢师父。”花半夏脸色苍白,还不忘和师父道谢。
我怎么撕的?
回外婆家的路上,司机认真的开着车,大少爷的脸色好了些,司机的心才算没那么忐忑了。
“刚才怎么摔倒的?我看了那个门,门槛不高,你也不至于摔倒。”
时峥现在才有心情过问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一手端水果,一手放在门把上的,外婆的画不是我撕的,我没有空手。”花半夏先解释了画的事,在她的心里受伤也比不上被冤枉。
“摔倒的事,我本来不会摔倒的,我都稳住托盘跳过门槛了,但是被阿慈的脚绊了一下,才摔倒的。我也不知道地面是鹅卵石,不然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阿慈的小动作花半夏看得清清楚楚,当时没说,主要是她真的太疼了,根本不想说话。
“行,一会儿老公处理。”时峥看着她被纱布包裹的双手,眼底泛起一阵心疼和自责。
今天就不该由半夏做主过来外婆家的,他了解这一家人,但是半夏不了解。
车到了外婆家,时峥抱着花半夏下车。
“腿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骨头?”时母一脸的担心。
“没伤到骨头,肿了,不能动。”时峥语气平淡,音量也不高,但是大家都听见了。
“不就自已摔了一跤嘛,怎么这么金贵,家里长辈还在,你们这样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时峥并未理会姨妈的话,直接把花半夏放在沙发上。
姨妈似乎休息得不错,翘着一条腿,悠闲的嗑着瓜子。
“不就摔了一跤?”时峥冷声,一双如鹰般的眼眸锐利地盯着姨妈。
“阿慈。”
被时峥点名的阿慈,惊恐地看着这个她从小就害怕的表哥。
“你去院里的鹅卵石上跪五个小时。”
“你干什么?我姜家还轮不到你在这里罚谁。”外婆第一个不同意。
时峥:“我干什么,当然是替我老婆出气,她受了委屈,难道不该惩罚真正犯错的人。”
众人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时峥,真正犯错的人?花半夏不是自已摔倒的吗?
那个门槛确实有点高度,不熟悉家里的晚辈过来,摔倒的也有几个。
“我”姜今安的声音响起,大家的视线都聚集在他的身上,“我看见阿慈表姐伸脚绊了漂亮嫂嫂。”
姜今安喜欢这个安安静静的表嫂,他才不要叫表嫂,他也要叫嫂嫂,嫂嫂多亲昵啊。
“姜今安,你不要像你爸妈一样势利眼,小小年纪就说谎。”姨妈急眼,警告姜今安。
“我没有说谎,二姑你自已问表姐。”姜今安可不怕二姑,爸爸说过,声音越大的人,才是越没有本事。
“阿慈说话。”外婆发话了,这里最有“权威”的人。
权威也不过是大家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尊重她罢了。
姜家早就不是她说了算,这么些年,她只知道吃斋念佛,不关心家里的生意,没有一颗怜悯慈悲心,谁知道她关上门念的什么经。
阿慈迫于众人的视线压力,她的嘴一扁,大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见她把外婆的画撕了,心里气不过,我才想着伸脚教训她的。”
“我怎么撕的?”
花半夏看着阿慈,笑问。
“啊?”阿慈移开擦泪的手,一时没反应过来。
花半夏好笑的看着阿慈,她平时和阿辉在家里闹惯了,以为谁都会像阿辉一样大智若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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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怎么撕的?”花半夏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就两只手撕的啊。”阿慈不明所以的看着花半夏。
“二姐,你有时间还是多辅导一下阿慈读书吧。”舅妈第一次觉得阿慈这么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