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
尽管中途醒了一次,良好的生物钟让冯双在天微亮的时候就睁开了眼,夹了一下腿似乎没有滑腻的感觉,放下心来穿衣服,把垫床的毛巾拿起凑近闻了闻,一股熟悉的味道让他脸红起来,把半干的内裤塞里面包好,想着等会找个塑料袋套着带回家再说。
“晚上去超市买条新的赔于医生吧。”冯双手拿这包成一团的毛巾,下定决心道。
重新铺好床后,寻了一圈确认没东西落下,冯双想着去厨房做个早餐,出门的时候见书架上摆放了一排排的书籍,忍不住走近想看看都是什么,好等会一起上班的时候和于医生找点共同话题。
他文化水平不高,长到四岁就让亲娘卖给冯老汉,后面发现是个双,冯老汉说什么也不肯花钱让他念书,直到老汉死了交给他外婆才去参加了个扫盲班,后边开始有义务教育,再才接受更全面的教育。
这书架分了两层,上边是李文留下的小摆件之类的,下边应该是于冬易自己带来的书,有两本诗集和三本医学相关的书,再来是一些话本小册。
冯双不敢去碰带的书,只是记住了书籍的名字和作者,一本本挨个记,反正书放这里,没准对方就会拿起来看,所以干脆话本小册也一起记下来了。
记到后面就发现了问题,有两本是没名字的,就套了个纯色的壳,冯双心里疑惑,伸手取出翻阅,随性一翻便是污言秽语,只瞄上一眼,他就马上把书关上,心里着急,这李小姐家里怎么老爱放这种书啊。
是了,这不是冯双头一次看这种香艳文本,早在刚认识李文的时候恰巧撞见她在读,也是因为那场尴尬的见面,让两人迅速拉近距离,此后李文就经常和他分享,然后冯双就沉迷了,接着学着自渎,以及日益增强的性欲。
冯双拿着书本手足无措,纠结下还是把这两本淫书偷偷拿毛巾挡着带了出去,轻手轻脚地开门,瞟了眼时间已经六点,把东西塞进自己包里便转身去了厨房捣鼓吃的。
打开冰箱和柜子,只有一打鸡蛋和甜酒,没拆封的面,以及基础的调味料,冯双挠挠头,确实该去躺超市,都没什么吃的,好在昨天稍微清理了一下灶台和锅碗,如此做菜也轻松些。
冯双尝试着扭开煤气灶,等待顺利打火,把小铁锅放了上去,倒了些水煮开,打了颗鸡蛋,再拿过舀勺把蛋花聚拢不让其散开,等差不多蛋清成型了,继续加一颗蛋。
把锅清理干净后,又倒了些油煎了两个鸡蛋,换了大锅开始煮面,七七八八弄好一瞧时间近七点。本想喊人来吃早餐,人已经洗漱完毕坐在饭桌边上了。
“我做了个甜酒蛋和面,于医生你将就着吃吧。”冯双端过热气腾腾的早餐,先是找了碗垫铺好,才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放下。
“嗯。”于冬易点点头,见面前摆放的吃食,瞧上去都比较偏清淡,挺合胃口。
冯双也把自己的面放桌上,把酱油和辣椒拌开,“那咱们吃吧,七点半出门,八点上班。”
于冬易手捏着筷子,注意到对方似乎就是碗带调味料的面,感觉很容易就消化掉,没多想,把自己碗里煎鸡蛋夹过去了一个。
“谢,谢谢,于医生。”冯双摸了摸后颈,同时放下心来,他还怕于医生说自己乱用厨房。
于冬易只是摇头,回答道:“没事。”然后便低头开始专心进食,期间没有再说一句话。
等两人都解决完面后,冯双拿过碗筷又进到厨房去洗碗,留于冬易一人继续喝着甜酒汤,煮过之后的甜酒变得柔和香甜,配上滑溜溜的煮鸡蛋更是美味,但如此美妙的味道也没有引起于冬易的关注。
从冯双进厨房走到水池边起,他的眼睛就这么黏在人身上,尺寸偏小的衣服就这么紧巴巴地贴在人身上,把背后微隆起的肌肉勾勒,时而弯腰,圆润的臀尖送了出来,双腿挪动,臀尖也轻轻晃动。
对方摆放好碗筷转身的一瞬间,于冬易眼睛下撇装作盯碗里的汤,勺子舀起最后一点蛋白,收敛心神,“时间快到了。”
冯双连忙把碗洗了,擦干沾水的手,去门口换鞋,两人一块出了门,顺着路走,偶尔聊两句随性的话,这样的相处冯双已经习惯,不再像之前那样战战兢兢。
来到医院门口,冯双说出自己的打算,“于医生你进去吧,我得回趟家,下午下班了我在大厅那边等你。”
对此,于冬易只是点头便转身离开,去到昨天开会的休息室去,等待安排。冯双见人渐渐走近医院大门,也迈开步子回了自己家。
本来是不打算回家的,奈何天气渐冷,留在工地的衣服只有背心和单薄的汗衫,不下矿的时候还来医院做护工,穿得太寒碜不容易被雇上,左思右想还是去趟家,顺便看看装修得如何。
家离医院也不近,走一趟也得要半小时,也有摩的能捎人,但他舍不得花那钱,于是只能提着自己的小包,脚步加快地走回去。
穿过熟悉的街道,冯双来到个街口口,侧边的墙上还刷有“原青路电扇厂”的红色油漆字样,绕着红色周边贴满了租房、开锁的小广告。
往里直走到,穿过一栋栋新修的廉租房,下了坡再走一段才看见自家的那片区,房屋大多老旧,有两家还是瓦片屋顶,越走近越能闻到股臭味,是那种鸟禽类的味道。
冯双小心绕开地上的污秽,弯着腰上了窄小的楼梯间,这楼不同于直上直下的楼梯,而是像阁楼一般,呈大正方形状旋转上去,来到自家门前,插钥匙扭了扭开锁。
听见锁响的那一刻,冯双放下心来,他还怕舅舅装修换了新锁,一开门看傻了眼,里边的东西丝毫未动,甚至由于长时间没有人气,家具上都落了灰。
“不是说装修吗?”冯双挠挠头,进到厨房,把昨天弄脏的衣服给浸水泡着,找了块抹布沾水,把落灰的地方大致擦了一遍。
衣服洗了晾在通风处,冯双犹豫要不要去问一趟装修的事,又怕让别人觉得自己太急躁,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决定等着被安排,找了几块大布盖住桌椅防落灰,提着包又出了门。
在家里忙活了一阵,现在走去医院刚好能赶上中饭。刚下楼遇见熟人,打招呼道:“徐婶。”
徐婶打远没瞧见,走近了才喊道:“冯双啊!又壮了。”
“最近下矿干活。”冯双闻言,腼腆笑笑。
“那挺好,下矿多注意点,听说都死人了。”徐婶想起之前听见的消息,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冯双心里一紧,舔舔嘴唇,小心问道:“这事你也知道?”
“我们这多大点地方,消息啥的传得快。”徐婶挑挑眉,随后一脸兴奋,“最近都没碰见你,你知道我们这片老房区要拆迁了吗?”
“啊?”冯双眨眨眼,疑惑道。
“上次开了会,我记得你舅好像去了。”徐婶小心暗示道,瞧这孩子反应八成是没通气,但碍于外人身份,她也不敢挑明了讲出来,“你有空找他聊聊,反正明年三月才动工,两个补偿方案,拿钱或者拿房子,房子就每平米有优惠,现在就是看新楼定在哪。”
冯双默默听着,把话都记下来,等着之后去问杨院长。
“你可别傻乎乎的要钱,宁愿多挣点要房子啊!”徐婶也算看着他长大,连忙提醒道。
“好,我记着的,那我先走了徐婶。”冯双重重点头,表示自己谨记在心。
徐婶满意挥手,招呼道:“你忙吧,有空来婶家坐坐。”
两人别过后,冯双边走边烦恼着,恐怕还要找个时间去舅家商量一下,终于到了医院,看了眼大厅挂着的钟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