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日？”
9527偏过脑袋，十分不解地注视着9063。
少年点了点头，带着些小自豪，回答道：“是，明天零点我就18岁了。”
9527的脑中充满疑问，眼前的这位少年，实在是超出他的理解范畴太多了。
孤儿院的孩子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生日的？单这一点就很奇怪。不过他倒是有说过自己是记事之后才进入孤儿院的，这倒也能说得过去。
只是这里——
9527看了看手臂内侧，静脉注s的针眼依旧清晰可见。
以前少年最大的幸福就是同那名少nv在一起。
现在的话——
能见上月一面，大概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了。
在这个颓败破旧的瓦房里，每天都有消失的孩子，他们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起初他们的失踪还有孩子讨论，最后没有任何人在谈论这件事了。因为孩子们都很清楚的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
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
“实验效果现在看起来还不错。”
j教授翻看着手中的名单，脸上洋溢着颇为喜悦的笑容。
“你确定没有其他问题吗？”
伫立一旁的明轩忍不住发声询问。
j教授背过双手，缓缓踱步，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实验本身就是一个未知的课题，现在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
他伸出双手，做出要拥抱天空的姿势。
“让我们静待事态发展。”
9527盯着板上那张极其简陋的白纸，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纸上是公开的成绩，所有孩子的所有成绩，包括t术和其他必学科目。在这几万的孩子中，排名最后的孩子会被当作“废弃品”而处理掉。
这里就是这样残酷的地方。
少年感觉稍稍放松了点，前几分在看成绩的时候，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还不想si。
排名不是最后，他活下来了。
少年迈步向远处走去，他似乎完全忽略了他身边还有另一位少年。
“喂，等我一下啊！”
9063见少年走远了，便追了上去。
两位少年并排行走，过了很久，9527动了动嘴唇，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还是那么厉害。”
闻言，9063笑而不语。
他其实是z幢所有孩子里最优秀的，只是年龄b一般孩子要大，论天赋，他不输给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如果从这里出去了，你打算做什么？”
大概是第一次对上少年如此认真的眼神，9527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
两人无言对视了好久。
少年转过身抱x，有些开心地说：“我有好多想做的事呢。”
9527没有开口，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他说话。
“毕竟成年了！还有很多事情没t验，如果可以出去的话，我一定要t验一下各种没t验过的事！”
9063挑了挑眉，继续道：“说不定，还能邂逅一位美少nv，展开一段浪漫的恋情……”
听到这里，9527轻轻g起唇角，以几乎看不到的角度笑了笑。
“你刚刚笑了吧！”
少年有些激动地靠了过来，一手搭在了9527的肩膀上。
“不不，我没有。”
9527拼命地摇头，却没忍住越笑声音越大。
“你这小子！”
9063跑了起来，去追9527，两名少年就这样陷入了追逐之中。
像风一般地跑来跑去，少年们像风筝一样在风中飘荡，此时的他们，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少年而已。
“好想化作一只鸟。”
9527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他的额头滴下细小的汗珠。
“我相信，我们总有一天会出去的。”
少年回头冲着9527，露出一抹微笑。
那是救赎了少年的微笑。
“啊，有点晚了。”
少年迷迷糊糊地坐直身t，慌慌张张地爬下床，他立刻赶往了他跟9063约好见面的地方。
还有三分钟就是零点了。
两位少年想要小小的庆祝一下这个神圣的时刻，毕竟过了这个时间，9063就成年了。
感受到了周围风吹草动的少年立刻躲了起来，他藏在一个小角落里，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就是那里，他跟9063约好的地方。
只不过，站在那里的并不是9063，少年依稀看见两个人影，至于是谁，他并不知道。
夜晚总是十分寂静，在这里稍微有一点响动都能听得十分清楚。
那两个人似乎在搬什么东西。
因为太黑了，少年实在是看不清楚。
“现在怎么办？”
“先通知明轩和j教授吧。这是状况之外的事，必须由他们来处理。”
“明白。”
“来，搭把手，把他抬起来。”
少年并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他只是隐约感觉，大概跟9063有关。
忽然一阵风吹过，厚厚云层的外衣被剥开，月亮的光线映照了下来。
两人抬起地上的东西的那瞬间，少年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那不是什么物t，而是人，是那个今晚约好了一起见面的少年，9063。
少年瞳孔微微放大，捂住了嘴，惊恐和悲痛的感情交织在了一起。
他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所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现在必须要离开了。
j教授翘腿坐在实验室中，很是惬意的正在翻看一本书。
咚咚的敲门声似乎并没有打扰到他的兴致。
“进来。”
两个青年抬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青年略带些央求的语气道：“教授，您看看这要怎么处理？”
j教授放下书走了过来，他瞥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然不省人事的少年。
j教授指着实验用的床道：“把他抬到上面去。”
“是。”
两人将少年放到床后，便离开了实验室。
j教授戴上白手套和口罩，如训练有素地外科医生一般，检查少年尸t的情况。
一个小时后，明轩敲开了实验室的门，走了进来。
眼前的血腥场面，他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毕竟他也跟这么一个疯狂求知的科学家相处了这么久。
“怎么样？”
明轩的语气很平淡，并没有什么感情的波动。
“机t年龄的问题，这并不影响实验，只不过是提前透支了寿命而已。”
j教授把手术刀丢到旁边的水盆里，鲜yan颜se在水中氤氲开来，化作一朵转瞬即逝的花。
“缩短寿命……那他们能活多久？”
明轩并不在意这些孩子们有多少寿命，他只要能在上面安排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就好。
j教授闭起一只眼睛，竖起手指，笑容颇为诡异。
“那些可ai的实验t们，都只能活到18岁。”
“你那引以为豪的实验t呢？”
明轩发出不解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