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干嘛?唔……”宋翎发出一声惊呼。周清弈按住宋翎的后颈,含住他柔软的唇瓣,舌尖抵住他紧闭的贝齿,轻叩牙关。宋翎不肯让他进来唇齿间,挣了挣身子,含糊道:“不来了,我累。”“臣保证不做别的。”周清弈果真是个言而有信的君子,除了吻他,没有再多生事端。香软掺着清冽,互渡着彼此的呼吸,两人缠绵悱恻,温柔缱绻。良久之后,才肯分开。宋翎掩着嘴,倚在周清弈怀里,像是吃饱了的猫,软软糯糯地感叹道:“哎呀,我都被你亲疼了。”回应他的,是周清弈低哑的喘息:“殿下,别说了。”他眼中透欲,呼吸急促,薄唇上淡淡的一抹粉,变为浓艳的绯,有亲吻的水光,也有宋翎残留下来的气息。宋翎探手过去,装模作样的问:“你怎么又有反应了呀?”周清弈推开他的手:“乖,别闹。”宋翎锲而不舍,又去轻抚它,表情傲慢而倔强:“我不听你的,你能拿我怎么样?”周清弈翻身将他半压在身下,俯在他耳畔,气息滚烫,声色喑哑,字字缓慢清晰:“殿下,你确定吗?”“哼,周清弈,你学坏了!”宋翎皱着眉推他。周清弈亲了他一口,第一次叫出了他的名字,小声求道:“翎翎,你不给我,就别勾我了,我真的会忍不住的。我不想伤了你,听话。”宋翎被周清弈叫得一颗心怦怦直跳,心都软了。特别是看他额间渗出的细汗和隐忍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宋翎眨了眨眼睫,柔柔地问道:“那你……要我帮你吗?”这是有点想疼他、迁就他的意思了。“我不要,你别累着。”周清弈挪了挪身体,尽量不跟他接触得太亲密。“哦……”宋翎偷笑,还在为刚才他唤的那一声“翎翎”而心动不已。周清弈埋在他雪颈间,闻着他身上的香膏味道:“你给我抱抱,我忍一会儿就好。”两人十指相扣,依偎在一起。就这么慢悠悠地在路上走了两天,终于到达周清弈的家乡——余杭。余杭是江南有名的鱼米之乡。与京城的金马玉堂,锦绣繁华不同,这里小桥流水,青瓦白墙,清幽而雅致。坐在马车上,临窗的风景如水墨画一般,看得宋翎连连赞叹。
正如诗中所言: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余杭的山美水更美,民风淳朴,难怪能养出周清弈这样清俊好看的小郎君。马车将至周府前,宋翎与周清弈二人因衣裳一事争执。起因是周清弈不同意他穿敞领衣袍。只因为江南含蓄,不比京城豪放。宋翎又是初次见他家中的父亲及各位亲眷,要是穿得太过奔放,会被诟病成不体面。私心作祟,他也不想旁人看到宋翎半掩半现的诱人身姿。然而宋翎一向恣意潇洒惯了,从不吝啬展示自己的绝代风貌,根本听不进周清弈的意见,又久居京城,对江南的习俗风气更是不以为然。两人争执不下,周清弈拿他没办法,只能霸王硬上弓,把人吻得晕晕乎乎,又从善如流的叫了好几声他爱听的“翎翎”,才哄好了那个性十足的昭华殿下。“本殿下只听这一次。”“乖翎翎。”周刺史早早得了消息,带着亲眷及奴仆在府门外整衣肃容,恭候昭华殿下和周校书郎回门。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周府大门前停下,卫礼搬来车凳,由周清弈搀扶宋翎下车。宋翎身着金线绣着的孔雀红袍,袖口、领口处共镶嵌着108颗南海采集而来的鲛珠,配上他精致的五官,简直明艳不可方物。卫礼开道,侍女随行,宋翎从容迈步,所行之处香风袭人,慵懒而高贵。周家众人看得怔住。他们哪里见过这么浩大的阵势?更别说是这么衣饰华丽、风姿绰约的人。周刺史早听闻昭华殿下在京城的金尊玉贵和嚣张名头,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他率先跪下行礼:“臣余杭刺史周志,携周家家眷,见过昭华殿下。”“免礼。”宋翎微微一笑道:“久闻周刺史心系民生,深受百姓爱戴。本殿下自入余杭以来,观察到在这的百姓们都能安居乐业,想来全是刺史大人的功劳。再者说,昭华与令郎已结连理,周刺史作为长辈则无需行礼,请起。”周刺史心中诧异,这些日子来他时常在心中暗暗后悔。后悔没让周清弈跟未婚夫郎成婚之后再去参加科举,也省得被这刁蛮的殿下看上,留在他身边受尽委屈。毕竟昭华殿下哪像是会疼人的嘛,不用想也知道,贵人都是要别人时时好声好气伺候他们、捧着他们的。听说京城的贵人们都还爱蓄养男伶、男宠,成了婚后出去偷情、休夫另嫁的也不在少数。周刺史就怕这昭华殿下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位昭华殿下谈吐得体,知礼大方,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良好的教养。望着周清弈的身材比之前在余杭看上去更强壮了一点,周刺史能感觉得到,他在京城过得很好。“谢昭华殿下。”周刺史不敢直呼其名,还是沿用礼貌的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