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味牛奶棒棒糖
一个女生正拎着行李箱赶路,路口转角处没注意撞在一人怀里,因为行走速度较快,竟把那人撞倒在地。项斯辰好好在路上走着,谁能想到天降横祸,猝不及防被人撞翻,直到坐在地上了还有些蒙圈。女生丢下行李箱,急急忙忙弯腰把他扶起来,一边鞠躬抱歉一边抬头下意识看向男生的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而后她仅在一瞬间愣住。剩余关心的话在口腔里转了个弯,生生改口,“咳帅哥,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我带你去医院看一下吧?加个联系方式,医药费我付。”项斯辰显得疏离又客套,他温和的笑笑:“谢谢,我没事。”他没把话说全,但女生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遗憾的哦了一声,满眼失望。“帅哥慢点走。”她最终与项斯辰道别,朝他的方向挥手。已经走过一段路了,项斯辰还是觉得身上哪里觉得隐隐有些疼,纳闷现在的女孩子怎么力气这么大,把人撞得生疼。看来还是得跟傅洵学学健身。他暗道。女生站在人行横道交叉口,收回望向男生离去的背影的视线,单手捏着手机打字。–「拿到了。」向宅。“爸爸。”向绥轻轻唤了声,抬手想要触碰男人的头发。幻听了吗?向世惟微偏头,下意识躲开。向绥手一顿,而后固执地再次覆上。这次他没来得及躲。“你有白头发了,爸爸。”不是幻听。向世惟实打实怔愣住了,面上不显,还是那副严肃精明的商人嘴脸,可他没第一时间阻止向绥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向绥已经很久没这样称呼他了,他们之间不是冷眼就是争吵,完全没有常人该有的亲情。“很久”是多久?他没算过,也不会想到要记这种没有意义的时间。他一直处于很忙碌的状态中,忙着管理公司,忙着拓展业务,忙着与宋南琴周璇,忙着替女儿张罗婚姻。没有沉默太久,他挥手把头发旁的手挡下来,淡淡说了句是吗,就没了后文。不常亲近的一对父女,忽然被其中一方刻意拉近距离,倒让另一方顿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一瞬间陷入尴尬的境地。当然是向世惟单方面的尴尬,向绥只觉得犯恶心。她从来不知道对父亲的称谓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居然如此令人作呕。捏了捏手中的异物,她定神,强迫自己从强烈的恶寒之中抽离,努力使声音保持正常。“这次的生日我自己过,不用举办宴会了。”她冷不丁开口。向世惟闻言皱起眉,“那怎么行?生日宴会是惯例,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取消?不要任性,向绥。”向绥弯唇浅笑,昳丽的眼型也随着笑容横向拉长,“究竟是给我过生日,还是替你揽合作,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向世惟脸色一沉再沉,简直像是沉闷的阴雨天,下一秒就要迫降急促雨点。女儿还是那个女儿,没有任何变化,方才那一出果然是错觉。向世惟不知为何悄然松口气,恢复了往常不近人情的模样。“宴会正常举行,没得商量”依然是不容置喙的口吻,叫人徒生烦意。向绥觉得自己心气儿都开始堵塞了,没应声,沉默着转身,猛的关上房门,将他剩下的话语隔绝开外。她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盯着门把手,感觉一瞬间世界都清净了。展开手掌,手心赫然静静躺着一小根黑色头发,又细又短,在光线的映射下闪烁油亮光泽。她陷入长久的沉默中,忽然像是想到什么,眼神一凛。向绥的生日宴会同往年一样,照常在向世惟名下一处私人别墅举行。她不胜烦扰,提前通知黎书禾不要过来白跑一趟,自己今天不在现场,而后寻到个机会就溜出去了。站在繁华的都市里,向绥忽然有一瞬间的茫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好漫无目的的游走在街道上,穿梭于人群之中。经过一家最近很火的网红甜品店,她望着玻璃橱窗里那一个个精致鲜艳的蛋糕,内心没什么波澜,但她联想到今天这个还算特殊的日子,总觉得不买块蛋糕似乎对不起自己。进店随意买了块蛋糕,付款的时候她还在思考,别人过生日是为了庆祝自己的存在,她是为了什么?或许只是因为习惯。同龄人都有过生日的习惯,那她也只好顺从。突然觉得聊无趣味。向绥提着包装盒,往附近一处江边走去,右手捏着手机,指尖轻点两下屏幕,轻快的音乐从扬声器传出。没过几秒音乐声就断了,电话很快被接通。“请你吃蛋糕,来不来?”……少女两臂随意摆放,搭在半人高的扶手上,柔软的裙边被风微微扬起,又落下,无数碎发亦被晚风吹动,胡乱飞扬,她只是任由发丝肆意飘荡在空气中,安静地眺望远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傅洵到江边时最先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往前迈出几步。“蛋糕呢?”向绥闻言回头,注视着傅洵的身影由远及近,最终来到她身旁。她将唇一勾,扯弄出狡黠的顽笑,“被我吃了。”傅洵嘴角抽动,合着这大小姐拿他作消遣呢。“行了,辛苦你跑一趟,送你个东西。”向绥倏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粉色球状物递向他,末端还连接了一条银色短链,似乎是个挂件。
这下他连眼角都开始抽搐了,“这什么?”“hellokitty拼图钥匙扣,看不出来?果然眼瞎。”看他这副嫌弃的样子,向绥气不打一处来,很是强硬的把挂件塞进他手掌心,貌似还夹杂了点威胁的意思:“你最好每天都带在身上,我拼了好几分钟呢。”傅洵空张了张唇瓣,却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轻叹口气,默默将钥匙扣收进衣服兜。“今天是你生日吧。”她斜睨他一眼,没作声。“绥绥。”他略微沉下声,倒显出几分认真。向绥稍愣,一直以为,自己无法接受除小禾以外的任何一个人这样称呼她。她认为自己会对此感到厌恶。父亲和母亲每次这样叫她,都戴着虚伪的假面,她知道面具之下是各怀鬼胎的丑恶嘴脸,久而久之早已麻木。可傅洵的语气太过缱绻,尾音像一把小弯钩,轻易挑动她的心绪。她被蛊惑了。向绥仰视着男人,黑眸宛如纯净无暇的镜湖,倒映出眼前人的模样。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滔天的情感包裹住了,女孩幽静的美目蕴含了太多复杂,仿佛能够吞噬万物,可他莫名想起小鹿。宁沉醉,不复醒。咬了咬舌尖,他极力克制那股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脚跟微向后挪动,难得被她逼得后退半步。女孩还在无辜地盯着他,傅洵睫羽微颤,错开那道湿漉漉的视线,只觉心脏蓦地塌陷了一块。软绵绵的,带着少女的柔情。他压抑着长叹口气。“生日快乐。”向绥收回视线,转而看向男人空空如也的双手,“原来你的祝福只是嘴上说说。”“我以为你会觉得,我就是你的礼物。”他双眸漫上清浅的笑意。什么诡计多端的穷男人。向绥心里止不住地怄气,恼意丛生。“你是我什么人,也配叫我小名。”她突然翻起刚才的旧账,顺手大力推了把这人,把他推得向后踉跄两步。傅洵迅速扶住栏杆才得以稳住身形,仍然盯着面前的女孩,丝毫不见怒色,反而气定神闲,“其实我有给你准备礼物,你想看看吗?”向绥打量了他一番,“哪儿呢?”“没拿出来,在我家里。”她的视线重新回到傅洵的脸庞,轻轻哦了声,“你是在邀请我。”“那你接受吗?”他不答反问。向绥静静地望着他,一言不发。“哼嗯——”空荡荡的房子里,除了一男一女两名青年之外再无旁人。傅洵把向绥压在身下,打桩机一般大力肏弄。女孩平躺在床上,面色酡红,媚眼迷离,刚过腰际的长发,细软浓密,海藻一样胡乱四散开,铺在浅色枕面上,宛如一抹浓墨重彩的山水画,极具艺术感,同时也刺激着他的感官。女性娇柔高昂的喘息,男性沉重急促的呼吸,都互相缠绕在一起,共同沉沦于肉欲之海。向绥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剪了翅膀丢在云端的鸟,徒然扑棱着残破不堪的翅,直直向下坠落,又被云重新托起,不上不下,进退维谷。这时候有一种巨大的被什么充斥的满足感贯穿她的心房,是穴腔被阴茎填满的酸胀感,还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使然?她分不清。但说心情,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根包装精美的粉色草莓味牛奶棒棒糖,走在马路上冷不丁被飞驰而过的车辆碾在轮底,硬质糖果一瞬间四散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