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杀
都说谣言止于智者,很明显c3班的学生们都不太聪明,看到印着黄崖大尺度照片的小卡片时,还以为黄崖真的下海了,一个个拿着小卡片去找他问是不是真的。
黄崖被围得心态爆炸,更恐怖的是,因为那些小卡片被分发张贴到学校周围,上面还有他的真实手机号码,他的手机很快就被各种骚扰短信和电话打爆了。
而他的社交账号上也莫名其妙出现了类似“招揽客人”的信息,于是每节课下课时间都会有人跑去黄崖旁边嘲笑他。
“‘下海了,各位兄弟有空多来捧场’?黄崖你他x的够吊,这种东西都搞得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你小子该不会是去赌博了吧?这是欠了很多钱,竟然跑去卖屁股了吧哈哈哈哈哈哈!操,你看他那照片p的,像个女人一样,奶子那么大,怕不是要戴个奶罩兜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黄崖气得脸都绿了,“你们他x的眼瞎啊!那照片一看就是假的啊,操你x的,都给老子滚开!”
“哎哟你怎么变得这么小气了,开个玩笑而已。”
“不过这个照片比你p的那些好多了,这个看起来真的和你本人一模一样哈哈哈哈,这么骚的内裤,一看就是你会穿的。”
“操,余林你他x的再说一遍?!”
“我就说怎么了,反应这么大,不会被我们说中了吧?”
“黄崖,要不你脱光了给大伙儿看看,自证一下呗?”
哐当!
教室后面乱成了一锅粥,几个男生大打出手,最后甚至闹到了年级主任那里。
而这件事最抓马的地方在于,年级主任训斥黄崖的时候,他的手机刚好响了,年级主任让他拿出来接,还让他开免提。
电话接通之后,那头传来一道粗犷又猥琐的中年男声,问他多少钱一晚。
年级主任当时脸都绿了。
甄淖听着这些离谱的“传言”,憋不住趴在桌上笑得直抽抽,丝毫不在意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果然能压住谣言的只有下一个“谣言”。
黄崖的事最后叫了他的家长来处理。
黄崖的父亲是个老实的农民,听说了儿子在学校的事,气得抡起扁担就往他身上砸——据说他父亲知道要进城,特意挑了粮食来卖,这下倒好,省了折学校的绿植,现成的“家法”用来收拾他。
黄崖的父亲不知道什么是p图,看到那些小卡片,气得差点晕死过去,黄崖不服气地冲他爸吼,骂他爸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最后又他爸被一顿暴打。
打完之后,黄崖的父亲坐在教学楼前的台阶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说他老黄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一家人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结果学校却把他教成了这样。
黄父胡搅蛮缠地让学校给他一个说法,学校只说让他去报警,学校只管学校里发生的事,至于黄崖究竟有没有下海,尤其是谁打印张贴的小广告,这些学校根本管不住。
黄父大概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哪敢真的去报警——就怕真的去报了警,最后关进去的却是自己的儿子。
最后黄父只能带着儿子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这件事发生之后,黄崖在学校混混圈的地位一落千丈。
因为他之前总爱炫富攀比,结果大家知道他的父亲只是个普通农民之后,立刻扒出他以前炫富的图片也是p的,就连脚上的名牌球鞋也是a货,就算有那么一两件真的,也会被人调侃是卖屁股换的。
这一切就像是蝴蝶效应,最后黄崖承受不住多方的压力,竟直接退学了。
退学之后他没有去找工作,反而成了学校周围混混中的一员。
他其实有怀疑过这件事是甄淖做的,但是因为没有找到证据——他家里既没有门路,也拿不出钱去给他调查,所以他只能守在学校周围,等找到机会把甄淖绑了问个清楚。
甄淖对这些事毫不知情,毕竟对她来说,她一开始也只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她并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不过她乐得如此,因为这样她才能专心去做另一件事。
——
和李炙组成互助成员之后,高老师允许她大课间不用去集体活动,而是可以和李炙呆在广播室里学习。
说起来这里之前一直是李炙专属的学习室,因为这里是大课间时全校最安静的地方,旁边又是校长的办公室,而广播室里平时也是有一位后勤老师守着的。
不过这位后勤老师最近似乎恋爱了,于是每次都会把播放音乐的差事交给李炙,然后自己偷偷跑去找女朋友腻歪。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地方就只有甄淖和李炙两个人独处了,并且此后很长一段时间,这里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老师们似乎对他们很放心,丝毫不担心他们会早恋——主要是对李炙很放心,这孩子一向是最让人省心的,对老师的话言听计从,从来没有违反过校园纪律,平时也会和女同学们保持距离。
至于甄淖,看起来就是老实孩子,不烫发不改校服,也不会偷偷染指甲化妆,连说话都埋着头,声音小小的,一看就不像是会干坏事的孩子。
然而就是这样两个看起来丝毫不像“坏学生”的“好学生”,每天都会在这个与校长办公室仅隔一道墙的小小房间里暧昧纠缠。
李炙一直是半推半就的态度,在他眼里,甄淖是个怪人,他从来没有看懂过她。
她好像很沉迷于身体的快感,可是每次稍微用力,她的反应就会很激烈,像是一条离水的鱼,在他怀里挺腰挣扎。
他有时候看着她那双眼睛,像是蒙着纱,她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深,而他又对那些情绪感知迟钝,于是越纠缠,反而越看不清。
他只觉得,她可能并不是在享受,相反她好像很痛苦。
“李炙……李炙,唔,好痒。”
她喘息着,声音里含着湿漉漉的水气,喷洒在他的脖颈上,他的揉捏动作立刻停了下来。
甄淖咬着嘴唇,眨巴着眼睛问他:“你可以再往下一点吗?”
她的身体抖得很厉害,明明怕得要死,但还是固执地让他继续往下,最好是把手指插进她的穴里。
她觉得自己好脏,但是李炙却很干净,好像只有他才能把她的身体洗干净。
李炙拧着眉,他看着课桌上翻开的语文课本,那两页印着沉从文的《边城》节选,据说这是一篇描写少女纯洁爱情故事的文章,翠翠有两个心悦之人,最后却都悲剧收场。
他的手指落在黑色的文字上摩挲着,另一只手放在少女洁白的腹部,这样的黑白分明,而他却夹在中间,不上不下。
甄淖的手按在他的手背上,颤颤巍巍地往下压,他莫名其妙想起那天晚上,甄淖抓着另一个人的手的样子。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最终将手抽了回来。
“手上有细菌,如果是外阴部痒,挠是没用的,你应该去看医生。”
那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没有一点猥琐的意思,反而是甄淖先不好意思起来。
她吃不准李炙的意思,小声问他:“你是在……嫌弃我么?”
李炙说:“没有。”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有话要说最后却憋了回去,甄淖还坐在他腿上,她最近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她故意在他腿上乱动,李炙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只是按住她的大腿,将语文课本换成了数学练习册。
甄淖瘪了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