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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索」一支舞曲

 

suary:他们跳了一支糟糕透顶的舞。

我不会跳女步。马德兰说。

他看着叶槭流执着不肯放下的手,不知是否该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他倒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隐瞒对方,而是真的“不会”。他确实曾观察过他人的舞步,也曾教过人跳舞,但这是不一样的。他总不能让面前的年轻人跳女步。

我也不会。叶槭流干脆地回复道。他再度向马德兰递出邀请,说,没关系,您跳男步就行。我会跟上您的。

这倒不失为一种方式,然而仍存在问题——要这样完整跳下一支舞来实在难度过高,且中途很有可能发生类似互相绊倒之类的事故。然而马德兰犹豫许久,仍将手搭了上去。

这并非正常的邀舞流程,但这也并非是在舞会之上。办公室暂作舞厅,脚下铺陈地毯,风衣下摆扬起弧度,没有觥筹交错间映出的光亮,只有落地窗外映入的橙红的斜阳。

他们的身高有些差距,年轻人的舞也跳得着实青涩。男步对男步,照理应当跳得人手忙脚乱,叶槭流却硬是撑起气势,跳出种与他势均力敌的奇特美感。

是的,是的。眼前的年轻人从来都是再好不过的好搭档。

无声的舞曲倏然变调。

可这并不能否认,这终究是支怪异的舞。前进,后退,没人旋转让步,接着再度前进。他看着他的眼睛,斜阳染上暮色。

他蓦的踏空。

肢体似乎不受控制。他向下坠落,窗外暖色骤然黯淡,余下深深暮紫与点点星光。年轻人前踏一步,纤瘦却有力的手臂揽住他的后腰。

略长的黑发低垂,在眼眸之上蒙了层帘幕,朦胧了一片暮色。

他听见年轻人唤他。

局长。

马德兰先生。

老爹。

索尔。

托里亚。

他的手被年轻人紧攥着,另一只手扶上对方的肩膀。

他们一同落进那卷柔软的地毯。

身上之人俯身吻他。

细碎的吻落在他颈间。心脏在胸腔中跳动,疼痛地跳动,鼓噪地跳动。冷凉的手指打开他的身体,触碰深处炽热的血肉。

雨。雨幕从天空倾泻而下,一切都被朦胧成水色的色块。

衬衣崩落了几颗纽扣,皱巴巴地堆叠在身上。手腕被禁锢在身后,甚至于无法挣脱。

已经够了。

…已经够了。

他昏昏沉沉。

冰冷与炙热同时刺痛他的身躯。他抬起头,残存烈焰的铁灰色倒影出身上之人的眼眸,如深海冰川,除了幽深刺骨的冷意别无他物。

走神可不是好习惯,托里亚。那人温和地警告道。

口腔中溢满干涩的血腥味。他闭上眼睛。

他感到自己被拽扯起来。楔入体内的凶器变换了角度,仿佛将要捅破他的内脏。

他几乎将要干呕。

那人的手依然揽在他的后腰。潮水翻涌,似要将他溺死其中。然而那人,那人,却悠然从容得似是赴一场舞会的约。

他含混嘶哑地念出对方的名字。

……艾登。

他从未跳过如此令人作呕的舞。

suary:与托里亚分开后,索尔发现自己偶尔会与他共感。他一直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直到某个夜晚,他隐隐感到有人在抚摸他的腰侧。

这实在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从腰侧传来的触感无比真实,那是一双手指修长的、毫无茧子的手,指尖泛着丝丝缕缕的凉意,冷得像深秋的雨。他捏紧钢笔,在墨水晕开前狠狠扣上笔盖。

索尔早意识到自己偶尔会与托里亚产生共感。这大多时候都不碍事,毕竟托里亚如今是凡人,此前他从对方那里感知到的都是疼痛,而七阶天命之人所能承受的疼痛阈值比凡人高了太多。纵使托里亚重伤濒死,他所受的影响也十分有限。

然而今晚。今晚。

男人的指尖紧紧扣住卓沿。硬木桌面不堪重负地悲鸣,指痕深刻于其上。

如果有人在此刻推开办公室的门,定然会因索尔的表情而心惊肉跳——他的脸上仿佛淬了寒霜,脸色黑到极点,铁灰眸底燃烧着冰冷的怒意。

是的,是的。即使全然没有这类经验,索尔也立刻意识到——托里亚正在被人侵犯。

座椅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吱嘎声。他垂首不语,呼吸渐趋急促灼热。有什么形状猥亵的器物挤开紧闭的穴口深入,目标明确地撞上某处软肉。即使所有感官都是这样告诉自己,他依然明白这不过是假象,不过是——从另一个自己的身体里传递过来的——假象。

身后沾染着润滑剂的黏腻冰冷。从未被开拓的身体本应感到排斥与厌恶,他却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此刻的所有反胃感都源于他的心理,而非被异物侵入的本能。

也就是说,他是第一次共感到这样的屈辱,托里亚却非是第一次遭遇这般对待。甚至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托里亚的身体很可能已经习惯了被侵犯。

指甲一点一点掐进掌心。他无法忽视手腕上传来的束缚感,通过肌肉的酸痛不难判断托里亚已经被捆缚住一段时间了。胸口有些麻痒,但他无暇顾及。索尔踉跄着起身,还未能走出几步,忽的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几乎在同一时间,那根无形的物事被推进更深,挤开深处未经润滑的干涩肠肉,接着开始震动。

他几乎能听见体内传出的情色的嗡鸣。

如果只是疼痛倒还能忍受,但是这样混杂在快感之中的丝丝缕缕的疼痛只会让人欲望高涨。索尔尝试深呼吸,有些艰难,但总归是找回了些许力气,却又身体僵硬地发觉,自己的内裤不知何时已被前液和肠液洇湿成黏黏糊糊的一团。

他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狼狈的体验了。当索尔·马德兰还是个年轻的小警员的时候,他偶尔会被某些信奉杯之准则的密教徒所影响。然而当他年岁渐长、攀升得愈来愈高之后,便再也没有被此类影响扰乱过心神,以至于他早已淡忘了被情欲之火烧灼的滋味。

索尔确认办公室的门已经落了锁,踉跄着将自己摔进沙发,艰难地回忆百年前的自己是如何处理这类突发状况。那时他与托里亚还年轻,还未分开,还坚信对方是白日之火给予自己的恩赐。索尔生疏地尝试手淫,连耳根都通红了——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完全没有。哪个有正常的羞耻心的人会在身体里住着两个人格时尝试自渎呢?

也许……托里亚的声音断断续续,也许可以、再用力一些,索尔……我是说……

我知道。他低喃道。

他曾无数次想要拥抱托里亚,但在那个没有月光的夜晚,他曾突兀地想要给他的兄弟、他的半身、他神赐的礼物——一个亲吻。

这实在过于亵渎,索尔瞬间便将这个想法压回心底,抛出脑海,以至于在百年后,当他真正能够触碰托里亚时,他甚至没有给他一个拥抱。

即使、即使,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杀死自己相伴百年的兄弟,索尔仍无法控制地想:托里亚。

托里亚。

如果我感受到的是你所遭遇的……也无妨。

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我会找到你,我会将你从这样屈辱的境地中救出,我会给你那个迟到百年的吻。

我会——亲手杀死你。

月光暗淡无色。向来冷峻体面的裁决局局长倒在沙发上,衣衫凌乱地蜷缩着自渎。

只是抚慰前端似乎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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