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蚀 第2
张的自觉,所有的人慢悠悠的,还有些人两两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对于看惯了争分夺秒、时不我待的程宛来说,这样的日子的确有些不太适应,不过仔细想想,还是非常惬意的。吃完了饭,程宛开始慢悠悠的往回走,顺便去了趟超市,买了些这段时间需要的生活用品。当然,除此之外,刚才在饭店里与人聊天,她还特意拐弯抹角、打听了一下那个姓闫的“豆腐西施”。据拉面馆里那有些八卦的老板娘说,女孩叫闫敏柔,母亲早亡、父亲失踪,失踪前还欠了一pi股的赌债。为了还钱,女孩初中毕业就开始摆摊做生意,又是早餐、又是烧烤,日夜不停。不过最近一两年没再见她去夜市,想来可能是钱还的差不多了。不得不承认,女孩的确可怜,可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特别。至于她和康如锦、熊萍萍之间有什么关系,程宛恐怕别人认出自己,始终也没有多问。她知道这样是不行的,可终究是难以越过心里的那道坎儿。只是,她可以肯定,闫敏柔是认识康如锦的,那眼里的闪烁瞒不了她,自己找她了解情况,必然会有所收获。可问题是,该怎么开口。程宛决定好好想想,不能贸然开口,反正现在自己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磨磨蹭蹭回到出租屋,已经是下午两点了,鬼使神差的,程宛径自走向了走廊那头闫敏柔居住的小屋,房门紧闭。她犹豫了很久,才抬起胳膊,敲了敲房门,无人应答。有可能是不在家或者是休息了。程宛并没有坚持,转身离开。就在这时,她看见前方不远处走过来三个人,领头的是早上坐在自己身边的黝黑汉子,此时的他身着警服、侃侃而谈。从警服的样式来看,应该是基层的派出所民警。对于这个身份,程宛并不意外。坦白说,从早上初见时,她便有这样的判断。与此同时,她甚至还敏锐的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怀疑。所以现在看到他警服的样子,她并没有太过吃惊;只是当她看清对方身后的两个“熟人”时,竟一时惊讶地合不拢嘴。单坤和闫敏柔?他们怎么会在一起?眼见着三人越发近了,她急忙转过身、背对着他们。纵然,这是自欺欺人,可事到临头,也别无他法。那道犀利的目光落在自己t?身上,她知道,单坤认出来了,真的是冤家路窄。好在,对方并没有点破,径自跟着两人走入了前方的一个单元楼。什么也没发生,她松了口气,本能地看了眼如今已空无一人的单元楼门口,转过身,径自往出租屋走去。一路上,她都是忐忑难安。她知道,单坤来了河州,却没想到 2021年9月【4】闫敏柔跌坐在地上,身体的颤抖在很长时间里不断地折磨着她,让她无所适从。如今她才知道,那个人带给自己的阴影是永久的,是一辈子消磨不去的,除非死。可她不想死,她才22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虽然只是颗渺小的尘埃,放入滚滚红尘,不值一提;可她仍然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哪怕永远不为人所知。第一次,她感到了紧张,哪怕是现在,询问已经结束了半个小时、那些人也已经离开了十多分钟,她的手心里依然是蓄满了汗水,轻轻地以掌握拳,那里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她不知道,明明已经经历很多次、说过无数遍,早已是信手拈来、脱口而出,为什么还会有莫名的紧张和害怕?想来想去,她觉得应该是和今天面对的那个陌生的警察有关。单坤,省厅派下来的积案组组长,曾经破案无数,是有名的神探。这是之前老同学肖博录发给自己的消息、言简意赅。可是她却并没有当回事。毕竟在这之前,已经来过好几个“神探”了,但到了最后,都不了了之,所以这一次,她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公事公办地配合。只是见了面才知道,这个单坤是和别人不一样,不仅提出来的问题非常尖锐,而且他的目光逼人一般的锐利,仿佛看穿了一切,让她在他面前无所遁形……“闫女士,麻烦你说一下当年的具体情况。”第一个问题还算是公事公办。“我不想再说了,我累了。”闫敏柔淡淡地说了句,瞧了对方一眼,复又低下。“是失望了吗?”听到这话,闫敏柔有些惊讶,抬头看他,对方笑着,嘴角微微扬起,貌似和善,在她眼里却又是嘲弄,令她莫名的紧张。回头去看一旁的肖博录,对方面色平静,朝自己轻轻地点点头,好像是在提醒自己放松,不要刻意地与之对抗。可问题是,现在的自己放松得了么?尽管有了肖博录的安慰,可闫敏柔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把自己的真情实感表现出来。“是的,我很失望。十年了,你们还是没有找到他。你们要找的人是他、该找的人是他;可你们却反反复复地跑来打扰我,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你们将我的生活弄得一团乱麻,让我饱受他人争议。难道我不应该失望,不应该责怪你们吗?”无视肖博录递过来的眼神警告,她一口气把话说完。单坤的脸上出现了讶色,但很快,他恢复了平静,略一低头,他提醒对方:“闫女士,当年是你亲自到公安局报的案。”“我错了吗?”单坤无语,的确,在这件事上,他说不出一个“错”字。定了定神,组织好语言,他对她说:“的确,这是我们的责任,我们没有能够给你一个交代,这么多年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们从来没有放弃,其实我们一直在……”对方冷哼一声,扭过头,仿佛是不屑。对于女子的无视,单坤有点无奈,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肖博录,听说两人曾经是同学,或许他可以帮忙。谁承想,肖博录毫无这个意思,甚至还摊了摊手,明确表示无奈。见此情景,单坤不得不放弃求助,回过头来,自己应付当事人:“闫女士,其实对于当初的情况,我们警方比你更想尽快找到你父亲。所以希望你积极配合,争取这一次是最后一次,好吗?”闫敏柔又一次身体微颤,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真的是最后一次?”“我们会竭尽全力的。”单坤认真地回答。闫敏柔垂下头,思考了片刻,重新抬头,看着他:“你问吧。”单坤微微颔首,一方面是应答,一方面是感谢,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始了正式的询问:“闫女士,在这之前,我是看过案卷的,不仅是当初你报案时的口供,还有这么多年来,警方的一系列回访记录,事发时的具体情况,我已经非常清楚了。这次我过来,其实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母亲,宁秋叶。”这一次,闫敏柔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她不由地再向肖博录望了过去,对方的脸上也是一脸的吃惊和茫然。难道他也不知道?“闫女士,闫女士……”单坤轻轻地喊了几声,小心翼翼。“啊?”“可以谈谈吗?”“为什么要谈她?我妈已经去世了。”女子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态。≈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