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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四诚没忍住指着还在床上的木柯:“白柳,你这个神经病说不定能强刷五十次,但木柯一个新人?他现在应该是刚刚通关出来吧,身上还有伤,你知道什么情况下玩家从游戏副本里出来身上会带伤吗?我和你出来可都是没有伤的。”
白柳给自己打好领带,眼神从木柯手腕和脚腕上的伤上扫过,最终落到牧四诚的脸上,问:“什么情况下玩家出来会带伤?
牧四诚随手找了一个椅子翻转坐下,他在游戏里耗费了不少精力,看起来也懒懒的,但除了人有点没精神之外,牧四诚的身上的确没有伤。
牧四诚头搁在椅子上,抬眼看向正在打领带的白柳:“游戏里的伤势要带出来,只能是他认定自己受伤并且不可痊愈,那么游戏就会顺从玩家的意思让你带伤出来,一般来讲只有在极端恐惧的情况下,比如精神值下降到10以下,通常人就会失去对游戏的认知,觉得自己不是在游戏里,而是在现实里,那他就会觉得自己真的受伤,这伤势就会被带出来。”
说着,牧四诚看了眼床上那个从肢体动作和外貌看起来都非常易碎的男生,也就是木柯,用一种很不讚同的眼神看向白柳。
“一个玩家从游戏里出来容易带伤,只能说明这个玩家的心理素质不行,面板潜力不高,而且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木柯还是个无个人技能玩家吧?”牧四诚挑眉反问,“你确定你要带他去参赛,这和送菜有什么区别?”
“但我可以说,某种程度上,上个副本《爆裂末班车》,我是借助了他的帮助,才从游戏里顺利通关的。”白柳抬眸看向牧四诚,不疾不徐地说。
白柳最后是靠着木柯的那个【人鱼的护身符】,才有和神级npc对峙的底牌,也是靠着木柯手上的这个【人鱼护身符】,才把牧四诚给忽悠进来。
按照牧四诚的说法,木柯会带伤出来,那他在自己的游戏副本里,必然是已经到了极端恐惧紧急的程度了。
但他在自己的单人游戏副本里依旧没有用【人鱼的护身符】这个道具,他把这个他最珍贵的求生道具留给了白柳。
只是因为在进入游戏之前,白柳和他提过一句,我说不定会用你的道具【人鱼的护身符】,木柯就算是就精神值掉到了混淆现实和游戏的恐惧程度,他都没有用这个道具,还努力带着一身伤从游戏里跑出来了。
这和牧四诚在《爆裂末班车》中是一样的做法。
“你和他在我心里都有同样的价值,牧四诚。”白柳看着牧四诚,他眸光没有什么波澜,“因为你们都曾在绝境中遵守和我的交易,我很尊重这一点,所以我更不能违背和你们的约定,我说了如果他这次能自己出来,我就会好好培养他,让他活下去。”
“就和我不会放弃你一样的,我也不会轻易放弃他。”白柳看向床上的遍体鳞伤的木柯,垂眸,“因为你们都已经向我证明了你们对于我的价值。”
现实
白柳说完之后转身继续低头给自己的领带打结,倒是牧四诚一怔。
这两人交谈间,躺在床上木柯哭叫一声,浑身大汗手脚抽搐着从出床上醒了过来,他坐起之后全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下意识抱紧怀里白柳的白色衬衣,双目空茫地喘息着,还在往下掉茫然的眼泪,好像还没从噩梦的余韵里清醒过来。
白柳轻声喊他名字:“木柯,你活着,冷静点。”
木柯失焦的双眼才慢慢恢復焦距,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白柳,泛红的眼眶里的泪水一点一点蓄积,手上攥紧的白衬衣也被他放开,白柳察觉到这人想往他身上扑,稍微后退了一点,安抚性地拍了拍木柯的肩膀:“没事了,你回到了现实。”
“白柳,呜呜呜,白柳!!”木柯好像一根被过度的恐惧扯断的水管嚎啕大哭着,只有看到白柳才能让他稍微冷静一点,他的手死死的地攥住白柳的西装衣摆一角,他失魂落魄地抬头看着白柳,眼泪大滴大滴地涌出来。
木柯的嗓音因为叫喊嘶哑过度:“我以为我会死在那所学校里!他们要勒死我!”
白柳垂眸轻声说:“但是你没有,所以你做得很好,你也活下来了,一切都过去了木柯。”
木柯哭个不停,他哭得胸膛剧烈起伏着,哭到一半还打了个哭嗝,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睫看向白柳,很轻很小心翼翼地询问:“我按照你说的自己通关了,那我合格了对吧?你会让我在游戏里尽量活下来对吧?”
“我会尽力培养你,让你自己成长强大起来,可以独当一面存活下去。”白柳很爽快地回答,但他话锋一转,语调又变得残酷了许多,“但如果你隻想着依靠我的手段,变得愈来愈没有价值,我也保证我会很迅速地放弃在你身上的所有投入,你明白了吗木柯?我不喜欢浪费精力做没有回报的事情。”
木柯疯狂地流泪点头,他哽咽着,漂亮的眼睛里盈满了泪珠,像个好不容易得到认可的小孩:“我会的,我保证我会的白柳!”
“我想从下一场游戏开始,安排你跟着我。”白柳站起来递给了还在流眼泪的木柯一张卫生纸,斜眼看木柯,“如果你愿意跟着我,我们就要在六十天内刷五十个副本,我想带你参加联赛,但同时我需要你迅速地成长起来。”
木柯拿着白柳递给他的卫生纸,愕然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