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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七息成诗也就图一乐

 

除了‘七息成打油诗’的某人在悠哉悠哉等着以外。

包括顾抑武在内的其他学子们,都在按部就班的作诗或填词。

三柱香烧完,琴声停后,他们陆续放笔。

而这个时候,一楼大厅内也相续出现了两道异象。

只见赵戎旁边的顾抑武,突然脚步一停,大步走到了桌前,大笔一挥,将最后一句福至心灵的诗句补上。

刹那间,一道宛若刀光剑影的明月银辉从墨迹未干的纸上绽放。

此刻赵戎等人所在的这一角桌案上,就像有一轮明月从纸面探头,顿时吸引了大厅内不少宾客的注意。

连舞台上的俏丽侍女和坐在琴台后方的绝色少女也不禁侧目。

于此同时。

靠近一楼大厅中央舞台的一张桌子旁。

脸庞消瘦苍白、且敷粉的粉衣贵公子,乘着众人喧闹之时,眼疾手快的用大袖将桌上瞎鸡儿写的诗遮住,胡乱揉成一团,丢进袖子里。

取而代之的,是从另一只袖子中重新取出的一张折叠严密的花帘纸,整齐洁白。

粉衣贵公子得意一笑,将这张折叠花帘纸摊开。

下一秒,舞台下靠近的一张桌案,又有一轮‘明月’升起。

只是这一轮明月,光华宁静柔和,同时也有风花雪月的靡靡之音传出。

顿时间,一楼出现的这两轮明月,瓜分了所有人的目光。

“快,看月华!”

“嘶,是入品诗词!入品诗词!”

“当场做事,竟能做出入品诗词,这都是些什么神仙人物,两座书院的儒生?”

大厅内的宾客们纷纷惊叹打量。

只是伴随着的便是一声声叹息与惋惜。

有些宾客喟然长叹,有有些宾客甚至直接离席,就算留下的大多数,也是目露艳羡或嫉妒。

儒道诗词虽然风靡山上,山上修士们附庸风雅也会写诗填词,而且能逛青楼的,八成也有点文采,但是毕竟没有儒生们擅长。

而且就算是儒生,想要写出入品诗词也是难上加难,有这种本事的,早就被两家书院收录了,哪里会出现在星子镇这种虽不小却也不大的仙家集市。

北边独幽城或者南边离火国哪儿或许多些,毕竟靠近两座书院。

所以眼下,本以为大伙都是半斤八两,青铜对青铜。

结果没有想到一群青铜之间,突然冒出来了两个王者了。

这入品诗词都整出来了,这还怎么玩?

入品诗和不入品诗,那是天壤之别,哪怕登楼品诗词,在醉仙楼也是难得一见的存在。

此时,作为全场焦点之一的顾抑武,面色闪过一丝欣喜之色,不过旋即又恢复如常,平淡的放下了笔。

旁边没有做出入品诗的正义堂学子们,笑着惋惜摇头后,纷纷庆贺。

“明月池头白露零,水天相映自盈盈……好诗!顾大哥厉害啊,三柱香时间,就做出了一首登楼品诗词。”

“顾老大不亏是咱们正义堂第一,小弟看来不比那个有狗屁诗才的修道堂韩文复差,哈哈,马上要到咱们书院的中秋文会了,听说院里要盛办……”

“就是,子明兄说的没错。韩文复那家伙成天臭屁的,从他的品味就可以看出来了,竟然还经常去纠缠鱼怀瑾。”

顾抑武皱眉摆了摆手,“子不背后语人善恶,你们消停点,还有,鱼怀瑾我倒是觉得挺不错的,韩兄不算是瞎了眼了。”

他转头笑道:“子瑜,你说对吧?”

听到某个古板女子的名字,赵戎笑了笑,没有说话。

“老大,你该不会也和韩文复一样吧?”有学子笑语。

“扯犊子。”顾抑武笑骂一句,摇了摇头。

他转而不再理会众人,拿起了那张绽放出如剑般银辉的入品诗,轻轻一叹。

“唉,可惜只是登楼品。这明月之诗,早已被前辈们作遍,着实是难出好诗词了,就像登山,几乎每条路都被前人踏足了,让咱们后人无新路可走。”

魁梧汉子语气有些惋惜。

赵戎屈指轻弹了下自己的打油诗,笑而不语。

“顾大哥,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咱们就你一个人做出入品诗了,赵小先生都没写出来,你还想怎么样?落花品?”

众学子哭笑不得,抗议道。

赵戎也跟着板起脸,开玩笑道:“说的没错,抑武兄要把咱们这些俗人置之何地?”

顾抑武拜手谦虚了下,不过被好友同窗们调笑着,脸上努力抑制的笑容,还是有些压制不住。

特别是他的余光还敏锐的捕捉到了台上一直安静跪坐的罗袖姑娘注视了一会儿他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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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抑武满面春风。

三柱香一首登楼品诗词,在林麓书院的墨池学子之众,属于拔尖水平了,当然,这也是顾抑武灵感来了之后的超常发挥。

不过他也有些疑惑子瑜兄为何没有做出入品诗,顾抑武平日里感觉子瑜兄对诗律挺精通的,还以为他深藏不露。

可能是子瑜太懒散了,魁梧汉子暗道一声。

赵戎环视一圈,“大伙都写完了吗。”

顾抑武等人纷纷点头。

“那咱们就交上去吧。”

不远处,之前离去的青裳侍女们纷纷重新进入大厅,依次在大厅内的座位间,动作恭敬的收取诗词,不过她们之中这一次没有了某个缺门牙的伶俐丫鬟的身影。

顾抑武朝她们挥了挥手。

几个青裳侍女们来到赵戎等人桌前,将诗词整理,收入一封封崭新信封中,再封纸上登记好姓名。

特别是顾抑武的那首入品诗,装它的信封,青裳侍女小心翼翼的两手捧着,抓也不是,捏也不是,生怕掉地上了,卖了身也赔不起。

顾抑武瞧了眼赵戎平淡交上去的诗词。

“子瑜,你这诗……”

赵戎一笑,转头,轻吐出三个字,“图一乐。”

顾抑武哈哈一笑,“也不能这么说,子瑜这算是另辟蹊径,尝试搏佳人一笑,也不视为一个能行的法子。”

其他也关注到了赵戎诗词的学子跟着附和。

“赵先生这个七息成诗的说法确实有趣。”

“唉,看来赵先生的打油诗和咱们一样,都是图一乐了,真的打动佳人,还得看顾大哥。”

顾抑武赶紧拜手,“我说你们的马屁能少点吗?就你们在起哄,学学子瑜的沉稳。”

语落,他没再理会自家学堂的学子们,而是转头,朝周围那些被入品诗词吸引目光的宾客们客气的拱了拱手。

不过旋即,顾抑武的目光便撞到了大厅内‘作出’了另一首入品诗的人。

粉衣贵公子眼神阴鸷的打量着顾抑武和赵戎等人,特别是与前者的目光撞上后,冷笑了一声,手中折扇一合,扇尖指了指台上的绝色少女,又指了指他自己。

顾抑武笑容收敛,冷眼瞧着他。

粉衣贵公子转头和身后一名雄壮随从似乎吩咐了几句,随从退下。

很快,随从带着一个青裳丫鬟进入大厅,后者端着一瓶美酒,来到了赵戎等人的桌前,躬身奉上。

赵戎与顾抑武对视一眼。

“哟,敬酒罚酒。”旁边有学子冷笑出声。

赵戎回头,瞥了眼这瓶要不少青蚨钱的豪酒,轻笑一声,“谁啊,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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