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胜打十年架(感谢‘书友2017…7484’老哥的盟主赏)
祭月山顶。
与东侧悬崖灯火通明和热火朝天相比,略显冷清的天坛附近。
就在某人突然友情提示了一声之后,空气先是突然沉默下来,然后……
背对赵戎的婴儿肥小离女重又绷起小脸,十分严肃的左瞧右瞧监督着四周动静,她一双细长秀目又是不时的拧起,似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细瞅着周围事物,有一点风吹草动,小离女都会嗔瞪一眼过去……
一副恪尽职守的优秀小离女模样。
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仿若无事发生一样。
什么?你说刚刚看见了本姑娘划水社死了?
‘刚刚’是谁?抱歉,不认识。
凭什么污人清白?
婴儿肥小离女背对年轻儒生,模样十分正经认真的站岗,企图萌混过关。
只不过,场上尴尬古怪的气氛依旧。
坐台阶上的赵戎都替她感到了尬出天际。
“我是觉得吧,月亮已经很忙了,有些事咱们还是别难为它了。事在人为。”
他笑语。
月光下,年轻儒生笑容若沐风,撑在膝盖上的手,指了指头顶明月。
只可惜,婴儿肥小离女亦是不答。
依旧背影对他。
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假装专注站岗。
打死赵戎,她也不回头。
赵戎眨了眨眼,瞧着这个有趣小离女苗条的背影。
虽然看不见她此时的表情,但是纤细后颈上的肌肤却是布满了红晕,从耳根子一路向上延伸而去……
他确实估摸着这小姑娘此时肯定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啐死他了。
偷听别女孩家悄悄话的坏儒生?
赵戎哑然一笑,摇摇头,不再逗这个脸皮薄的小姑娘。
不过,过了一阵子之后。
在气氛没再像刚刚那么尴尬时,赵戎想了想,转头朝最近的这个小离女轻声道:
“对了,能不能问一个关于你们乐坊司的小问题,嗯,只是好奇。”
空气安静了片刻。
婴儿肥小离女背影纹丝不动,不过在赵戎专注的目光下,某一刻,她的小脑袋似是还是轻轻点了下。
小姑娘似乎也是清楚身后这年轻儒生此时的重要身份,是眼下大离朝堂最重视之人之一,她家太后娘娘的座上宾。
“多谢姑娘。”赵戎没想太多,颔首道:
“在下来大离的这些日子,经常见你们弦乐离女行一个古怪的弦乐礼,还时常念叨一句话……”
他顿了下,轻念道:“二分明月,离去归兮……应该是这句没错吧。请问这些可有什么寓意?”
从背后看去,婴儿肥小离女闻言后,似乎微微歪了下脑袋。
过了片刻,有一道小声传来:
“我……我也不太太懂……弦月礼好像我们离地很早很早以前的先民之中流行的礼仪,最初好像是用于祭祀明月,只有地位很高的一些女子祭司,可以行此圣礼,象征着身心如月辉般纯洁,纯白处子,终身侍奉明月。”
“不过后来此礼慢慢失传,而太后娘娘建立乐坊司,重新在司内提倡起了此礼,定下规矩,至大司乐往下,我们所有弦乐离女都要牢记弦乐礼。”
她顿了顿,似是想了想,补充道:
“传说,在人间行弦乐礼,是可以被九天寒宫之中的神女们感应并注视到的,特别是在月光清澈的夜晚……而能行此礼,在离族先民之中,是身份高贵纯洁的象征,一般的离女可以擅自行此礼,否则便会被视为玷污……这是先民之中,某些特殊离女的专属。”
赵戎听着听着,若有所思。
此刻,婴儿肥小离女心情似乎转好,语气有点欢快道:
“所以咱们乐坊司继承了此先民之礼,沿袭古老传统。除了要求弦乐离女的身心纯洁无暇,我们乐坊司对弦乐离女的挑选可是十分严格哩。”
“只有离地最优秀、最神俊的一小撮离女才有资格加入其中,礼仪服饰皆有一套详尽完善的讲究流程,高贵神秘。唔,比如……比如我这样,就是了。”
说到这,小姑娘忍不住身子往后仰了仰,就差两只小手叉腰了。
她小下巴也有点骄傲的昂起,此时也壮起了些胆子,转头,飞速的瞄了眼赵戎。
不过后者此时闻言后,并没有过多的打量关注她。
赵戎低头想了想,忽抬头道:
“你们乐坊司弦乐离女……沿袭的是不是太古离族之中离姬们的传统?对标的是她们?这些包括弦乐礼在内的古来礼仪,都是继承而来的?”
“离姬?”
婴儿肥小离姬微怔,回头好奇的看着赵戎道:“这是什么?公子,你是说我刚刚说的先民中的那些特殊离女们是叫离姬吗?”
赵戎凝眉思索。
归以前与他提过,太古离族的那位离帝,也是第一位女子剑帝,最初就是离姬身份出身,无名无姓,和同一批离姬们一起被送上了九天寒宫为神女奴婢……
“嗯。”赵戎点头应了声,“我猜的,可能是。”
“离姬……”婴儿肥小离女蹙着眉,又小声嘀咕了遍。
她忍不住钦佩道:“我好像在以前阿婆睡前讲过的故事里听说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这个。公子,你是在哪里看见过这个词的,真的有吗?我在离地长大,却都没什么印象,公子学识真是渊博……”
赵戎摇了摇头,一句带过,“看的书杂而已,但也不确定,瞎猜的,所以问问你。”
婴儿肥小离女此时摇首,“我也不知道……我都是听姐姐们说的,而姐姐们是听娘娘说的,是娘娘创立的乐坊司,订立下了这些古老规矩。”
“独孤氏吗……”
年轻儒生轻声念了声,随后摸着下巴,似是自语的点头:“倒是有趣,话说她这些都是从在哪里学来的……你们都说独孤氏是神女转世,唔该不会是生而知之吧?”
说到这,他心里不禁嘀咕了句:
“不过……九天神女转世,原来也有寂寞的时候啊,那前世在九天之上岂不是更加寂寞难耐咳咳……赵子瑜,非礼勿想。”
赵戎刚刚又忍不住想到了不久前在皇城广寒宫内,那间浴池旁的亭子里,某个绝美未亡人身下的美人榻中,不小心掉落出的那一地的小玩意儿……
属实让人有点浮想联翩。
什么,你说独孤蝉衣当时不是给他解释过了吗……赵戎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有待商榷,主要是时机太巧了些吧。
而且这位太后娘娘也不是一般的漂亮女子,十分会演戏装傻,心软的男子稍不留意便会被她那无辜的模样骗了……
不过就算他有疑惑不信,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去问她与得解了……那日差点明心见性失败的情景,他仍旧牢记在心。
此时,婴儿肥小离女视野之中,那坐台阶上的年轻儒生安静了会儿后,突然起身。
他一手握拳端在腹前,一手牵起长袍衣摆,扭身,拾阶而上。
登上天坛顶部。
婴儿肥小离女有点犯迷糊,该不会是姐姐们喜欢看的书上写的那样,他这儒生突发诗兴,那啥如泉涌?
于是小姑娘歪着头,不懂就问:
“公子,你是不是有大病?”
童音稚嫩,十分关心。
赵戎没说话。
只身屹立在天坛最高处,也是此时此刻大离的最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