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节
赵云借势而上,玉狮子步步紧逼,亮银枪的势头一波接一波,而且力道竟然在叠加。
这……这是刀技!他不是用枪的吗?被打的节节败退的颜良有些发蒙。
“子龙当真是天赋异禀,武艺相较上次与我比武时,判若两人啊。”
连吕布都为之感叹,“未来造就,怕是不在我之下。”
就眼下的武艺,吕布自觉还是可以轻松压赵云一头的,可人家年轻啊,还不到三十岁,多几场历练,实力还有提升空间。
而且,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也明白为什么林墨敢对赵云推心置腹了,他的性子着实不错,现在也算是享受了自家人的待遇。
未来,必可成为吕家基业最得力的战将。
允文确实会挑选帮手。
演武场上已经战了七十多个回合了,赵云的亮银枪舞成刺猬一般,颜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确切的说,在三十合后就已经落入了下风,五十合后就没了任何的悬念,不过是身为北国上将最后的倔强罢了。
终于在第八十七合错马瞬间,赵云一计回马枪,点向了颜良的后背。
“兄弟小心呐!”这一击吓的文丑惊叫。
赵云当然是点到为止的收了枪,而颜良的披风上也留下了一个破洞,是他落败的证明。
现场一阵雷鸣般的喝彩,算是为这场比试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下马后的颜良有些阴郁的看了眼赵云,又望向不远处投来奚落目光的魏越、张绣等人,再没了昔日傲气。
“兄弟你没事吧?”文丑冲上前上下查看着。
颜良叹了口气,摇摇头,“今日方知天外有天,我输了,兄长,此人武艺了得,只怕更在你之上。”
文丑作为一流的高手,当然也看的出来两人间已经存了差距,也没了上前挑战的欲望,跟着也发出一阵叹息。
在北国,无敌般的存在,韩馥、公孙瓒等人麾下猛将遇了两人,非死即伤,那是何其的风光。
想不到在吕营这里,却败的毫无悬念,北国三军上将的尊严啊,都被按在地上摩擦了,一时间两人道心被毁,沮丧的说不出话来。
两人这么想,也无可厚非,他们哪里知道,放眼整个吕营,像赵云这样的猛将也就这么一位而已,还真当魏越、张绣他们各个都比赵云强呢。
文丑拍了拍他的肩头,“兄弟,温侯与兰陵侯对我们已经是深恩厚德,若再言回北国,实在有些不识抬举了。”
“主公,末将尽力了,我们,回不去北国了……”颜良心头一凉,望着北方,做最后的告别。
这一场大戏闹的不小,但还算值当,吕布从他们眼神里就能读取到那份服气,至此后,想来会老实很多了。
还是我女婿有手段!
……
颍川、许昌城的天牢内。
漆黑的通道里,只有几道碗口大小的光束带来些许明亮,浮动的糜尘在光束中跳动,腐烂的臭味扑鼻而来。
在地牢的深处,曾几何时在温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县丞张汪身披白色囚服,披头散发,戴着枷锁,无力的靠在潮湿的石壁上,眼神空洞的望着漆黑的穹顶,在问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端端的县丞做的风生水起,曹军突然就冲进来把他给绑了,还说自己与吕布勾结。
一开始还好,到了许昌好吃好住供着,只是让自己写信给林墨哄骗他来许昌,并且承诺,只要林墨来了自己就是太守。
那可是太守啊,张汪觉得一定是祖坟冒青烟了,否则几代人也不可能有机会成为太守啊。
他哪里知道林墨压根就没收到他的信,他哪里知道因为自己骗不来林墨曹操会翻脸不认人给丢到大牢里,他哪里知道到了后面曹操三天两头就派这些狱吏大刑伺候自己。
他更加不知道的是,自己恩人的儿子,明明一介贱民,怎么就成为了可以主宰中原大势的力量?
他更加不知道自己弃如敝履的上门女婿,竟然会被几路诸侯当宝一样抢,明争暗夺。
他要是知道,别说从温县赶去彭城,就是从西凉赶到交州也得去啊。
是的,张汪不知道,他没想到自己一念之差,已经改变了整个东汉末年的天下大势。
如今,已经不敢再对自己的未来心存侥幸,只恳求曹操发发善心,不要再让狱吏对自己拳脚相加了,老了,受不了啊。
“春华啊,为了你,爹吃尽了苦头呀,早知道就让你嫁给他了呀。”张汪掩面痛哭,像个孩子,家人们谁懂啊。
踢踏、踢踏……
脚步声由远而近,张汪被吓的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来了来了,又来打我了。
所幸,来的只是一个年轻儒士,身穿皂青色的官服。
“张大人,这大牢待得可还习惯啊?”郭嘉捏着鼻子,眉头蹙紧,这大牢,臭的很。
“大人,这位大人,请转告司空,我一定想办法把世侄请来许昌,放我出去吧,我受不了了呀,唔唔……”从幽暗角落爬出来的张汪已经鼻青脸肿。
郭嘉蹲下身子,扶着粗壮的栅栏木,嫌弃道:“你要能请早把他给请来了,还用的着等到今天?司空已经下令,要将你秋后问斩……”
闻言,张汪身子一僵,就这么,要死了?
就因为我不想把小女儿嫁给一个贱民,所以我就要死了?
“不过……”
这一声不过让张汪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爬到栅栏处喘着粗气,静待郭嘉下文,“司马建公几度书信给司空,希望能放你一命,看来你与司马家相交甚厚啊。”
“是是是,我是司马家的门生,多年来一直视司马君如师如父,还请司空念在司马君的份上,饶我一命!”
司马家虽然说比不得汝南袁氏、弘农杨氏的四世三公头衔,可作为司隶州的大世家,门生故吏之多、底蕴之强,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否则他张汪也不至于在温县的时候死死抱着这条大腿,每年进贡可不少的。
当然了,最关键的是,张家与司马家也算的上世交,感情由来已久的。
“我听司马君说起过,他还举荐过司空为洛阳北部尉,恳请司空念及救恩,饶我一命啊。”见郭嘉没什么反应,张汪赶忙继续求饶。
“仅凭这点还救不了你的命。”
郭嘉拍了拍栅栏,目光嫌弃的瞥向另外一侧,“这样吧,你既与司马家如此相熟,就让你先回温县,不过此行呢还是要为司空戴罪立功的。
事情若是办成了,不仅可免了你的死罪,还可让你官复原职。”
闻言,张汪纳头就拜,“多谢司空,多谢司空,请大人示下,要我做什么,无所不从!”
对于什么官复原职的事情,张汪已经不感兴趣,只要快点逃离这个鬼地方,不要隔三差五的就挨打便谢天谢地了。
郭嘉朝着张汪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一点。
待得把任务交代清楚,张汪却是面露难色,“这……这司马君虽是与小人有交情,只怕也未必会愿意……”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没等他说完郭嘉就要起身。
“别别别,必成,此事必成,我就是跪在司马家门口也要求得他们答应,请司空放心,请大人放心。”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你们折腾了,再难也要去办啊。
重新蹲下身子的郭嘉幽幽看着张望,“多久?”
“这事毕竟也让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