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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娶不嫁

 

凌明姝坐在镜前阖眼小憩,任由着侍女摆弄,为她梳妆打扮。她对此总不太上心,墨竹白玉时常埋怨自己不给她们展示手艺的机会。

待梳妆打扮结束,墨竹轻摇她的肩膀,笑吟吟地说:“殿下看看,喜不喜欢?今儿个您要进宫,奴婢可是特意为您梳的。”

“还有妆面,您也看看。”白玉也兴奋地道,又撅撅嘴朝她撒娇,“殿下平日里总不爱多作打扮,今日可逮着机会让奴婢们大展身手啦!”

青丝绾起交叠于顶,做工精细的金凤步摇旋在发髻上栩栩如生,坠着流苏,玲珑有致。眉如新月,目若秋波,粉面泛桃花,朱唇逐颜开。

她打量着镜中自己,又瞧着自己身旁一左一右两个向自己邀功求夸奖的小丫头,不由勾唇笑道:“嗯,本宫喜欢,路上在醉仙楼买些糕点吧。”

到底还是孩子心性,此言一出,果然哄得墨竹白玉得意洋洋,喜笑颜开。她笑而不语,站起身来,裙袂微动,府外已有马车等候。

公主府离皇宫路途不远,不时便抵达皇宫。她下了马车,发现早有太监在宫外迎接,朝她笑着行礼道:“奴才参加长公主殿下。”

“魏公公知道本宫喜欢有话直说的人。”凌明姝不客气地说道。她向来不喜宫内这群人说话弯弯绕绕的做派,自然无心与他们客套周旋。

“殿下,皇上请您去御书房叙叙旧。”魏公公被她拂了脸面也不生气,依旧笑呵呵地躬身道,“还请您跟奴才来。”语气毕恭毕敬。

叙旧?她这皇弟不躲着她便好,竟还要与她叙旧?简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凌明姝挑眉,眸光微闪,点头道:“劳公公带路。”

行至御书房,她自顾自地径直走入殿内,见到龙椅上的皇帝也不行礼,开门见山地问道:“皇上找本宫可是有什么事?”

她的无理行径众人都习以为常,长宁长公主的恶劣脾性,宫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皇上都不介意,他们做奴才的,又有什么好操心的呢?

但是她面见皇帝可不行礼的确是皇帝特许,以表对她保家卫国战功卓着的嘉奖,以示作为皇弟对长姐的尊重。

坐在龙椅上的年轻男子放下奏折起身迎接,端的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模样,他言笑晏晏:“皇姐这是什么话,朕想皇姐不行吗?”

这便是与她一母同胞的三皇弟——凌明羽。

他们同为太后所出,作为先帝的嫡子嫡女,他们自是享尽荣华富贵。她长凌明羽两岁有余,自小便一同玩耍学习。

“好好,朕说正事。”凌明羽见她不接话茬,无奈地给自己找台阶下,“朕今日召皇姐来,是想与皇姐商议皇姐的婚事。”

“噢?陛下这便想将我嫁出去了?本宫还想多过几年逍遥日子呢。”凌明姝慵懒随意地掀掀眼皮,漫不经心地道,“是哪家公子这么不幸?”

“皇姐贵为长宁长公主,天家之女,何其尊贵,又倾国倾城,骁勇善战。若是能做皇姐的驸马,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才是。”

他微扬唇角,笑得温雅,笑意却不达眼底,隐隐闪着寒光。

“从小一同长大,朕虽舍不得皇姐出嫁,但是一直心心念念皇姐身边无人关心照料,这才想着与皇姐商量驸马之事。”

凌明姝勾唇浅笑:“你倒是嘴甜,惯会哄我,直说便是。”

凌明羽倒是会演这出姊友弟恭的好戏,谁不知他这皇位下堆积的是手足骨肉的尸骨。

他贵为太子,却天资平平,小时候便是一副不争不抢、心如止水的模样。

先帝驾崩后,各皇子都有夺嫡篡位的打算,以为他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

谁知道这不过是他隐忍数年佩戴的面具?真实的他,胸有城府又冷酷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以己为饵,钓鱼上钩,再赶尽杀绝,直至尸骨无存。

说起来,他这性子也算自己调教的成果。

凌明姝想至此处,似是而非的笑意更浓。

韬光养晦,厚积薄发,可惜生性过于偏执多疑。

“皇姐可知霍小将军,霍昀霍星弈?”

凌明姝点头不语。

凌明羽感叹:“年纪轻轻便封云麾将军,官列从三品,虽是散官,但大将军颇为看重他,甚至有将他作为继承人培养的打算,实是未来可期。”

“若是皇姐…”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嗯,本宫答应。”她美眸微眯,唇角微扬,杵着下巴作出一副思考的神态,语气轻松,“不过…羽儿可要答应皇姐一个条件。”

凌明羽就知道他这皇姐不会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他心中竟暗暗有些紧张起来,他咽咽口水:“……皇姐请说,朕尽力而为。”

“本宫虽答应与霍将军成亲,但不是本宫嫁给霍将军,而是霍将军嫁与本宫。羽儿也说本宫乃天家之女,又才貌双全,那怎能同寻常女儿一般嫁人呢?”

“而且做本宫的驸马,任他在外面多么威风凛凛,在公主府也要遵从《男戒》,以妻为天,即使本宫三夫四侍,他也得识大体明事理,不能做妒夫。”

“若是霍将军同意,本宫定会备齐聘礼,十里长街红妆花轿风风光光地迎将军过门,做我长宁的正夫,绝不会委屈了霍将军。”

凌明姝眸光流转,盛着盈盈笑意,将自己那惊世骇俗大逆不道的条件娓娓道来,直惊得眼前的凌明羽目瞪口呆,许久才迟疑开口:“皇姐,您是女子…”

让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委身嫁给一个女子,这还不够委屈人吗?她凌明姝还想要怎么委屈人家啊?他暗自腹诽。

“女子又有何不可?本宫为君,他为臣,君为臣纲,天经地义,羽儿难道不知?”凌明姝挑眉一笑,慢悠悠地说,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凌明姝是在威胁他,可眼下着实不能与这女人闹僵。

他眉头紧蹙,额上沁出一层薄汗。

凌明姝唇角笑意不减,从袖中取出丝绸手帕,上前一步轻轻揽着凌明羽的手臂,轻柔着拭去他额上那层薄汗,柔声道:

“羽儿果然心疼皇姐,那皇姐就先谢过羽儿了。——还有啊,皇姐这么疼羽儿,下次再见皇姐,可不要还吓得满头大汗呐。”

女子的肌肤蹭过自己的脸颊,他呼吸凝滞,愣在原地,也不知是惧怕还是羞恼占上风,最后只能垂下头别开眼讪讪地道:“……朕知道了。”

凌明姝轻笑一声,收起手帕转身离去,徒留皇帝一人在御书房内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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