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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节

 

按照时差,老妈那边应该是半夜,她应该在休息……张元清放下手机,把身体重量交给椅背,独坐发呆了片刻。

他决定回老家看看。

要查一个人,从他身边的人和出身环境入手,无疑是最快最准的。

既然老妈电话打不通,那就回老爸的故乡去查。

……

情报

张元清从傅青阳藏柜里偷了两瓶好酒,从厨房顺了一条高档火腿,又从灵钧房间摸了一盒古巴的极品雪茄。

——上次偷过傅青阳的雪茄,不好逮着钱公子一直薅。

返回自己别墅,问女王要了车钥匙,孤身一人出发。

接下来他要干的事,不适合带队友,即便是关雅。

张元清的故乡就在松府远郊的农村,那会儿松海市还没成为全国金融之都,超一流大都市。

松府人的骄傲还在,提及隔壁的松海,习惯性的昂起下巴说:

想当年,松海就是一个小渔村,鸟不拉屎,属于我们松府辖区的农村。

现在松府只是松海的一个区,而且是远离繁华地带的区。

张元清驾驶白色轿车驶过繁华的街道,拐入外环高架,半小时后,离开市区,进入佘灵隧道。

与灵境里的佘灵隧道不同,现实的佘灵隧道,柏油路干净平整,隧道顶部的氙灯雪白明亮。

来来往往的车流穿行其中,没有丝毫恐怖诡异氛围。

车轮碾过柏油路的微噪音里,张元清不由想起自己初入灵境时的恐惧不安,一时间竟有些感慨万千。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如今他已经……

“呸,这才过去四个月,还没到我忆往昔的时候。”张元清心里嘟囔一声,掐断发散的思绪,专心开车。

又过了二十分钟,他抵达了父亲的故乡——吉安村。

哦不,现在叫吉安社区。

张元清很多年没来这里了,印象中的农村已经不在,一栋栋崭新的别墅、居民楼拔地而起。街边到处都是商铺,一派繁花似锦的景象。

他记得那会儿大家的屋子都是坐北朝南的红砖房,一层一个走廊,夏天暴雨的时候,走廊就会被雨水打湿。

父亲去世后,母亲带着他回了松海,没几年,吉安村就拆迁了。

母亲没要房子,全部换成了赔偿款,再加上那几年工作攒下来的积蓄,在康阳区买了一套大平层。

虽然张元清没过上收租的房二代生活,但家里那套大平层,如今价值4000万。

张元清一边审视着面目全非的村子,一边回忆着家世,父亲张子真是家里的独子,据说奶奶生下他第二年,罹患大病,无法再生育。

于是父亲成了当时很罕见的独生子。

在这位独生子十岁那年,爷爷跟着生产队劳作时,被发狂的耕牛顶破肺叶身亡。

奶奶一个人扛起了家庭生计,在父亲成年之前,就积劳成疾,病逝了。

所以张元清没有叔叔伯伯,也没有姑姑。

爷爷那一代倒是有几个兄弟姐妹,但要么远嫁,断绝来往,要么是当年动荡原因出国了,基本不再联系。

张元清能找到的,血脉最近的,是父亲张子真叔公那一脉,也就是他太爷爷的弟弟。

他把车停靠在路边,循着儿时的记忆,回到了当初居住的“村子”,在熙熙攘攘的路边逮住一位头发花白,优哉游哉的大妈,用松府方言问道:

“张国军现在住哪里?”

“张国军……”大妈愣了好几秒,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不认识啊。”

“您是吉安村的人吧,怎么会不认识呢,张国军啊,是您父亲那一辈。”毕竟年代太过久远,张元清作出提醒。

大妈这才反应过来,以前村子里是有这么一位长辈,惊讶的打量眼前的年轻后生:

“你找他?他都死了很多年了。”

“我是他亲戚,他是我爸的叔公。”张元清解释。

原来是自己人……大妈顿感亲切,指着身后,说道:

“他儿子住在18栋207,208、209也是他们家里,但是住207,208、209租出去了。唉,他儿子前几年也得癌症死了,你得找他孙子去。”

说完,大妈试探道:“你爸是?”

“我爸张子真。”

大妈用力的“噢”一声,用一种咬牙切齿的语气说:

“你是张子真的儿子,我想想……想起来了,你妈不是带着你改嫁了吗。”

“没有改嫁,我妈是带我回娘家。”张元清心说虽然不记得了,但大妈当年跟我是同村的,正好问问老爸的事,就说:

“您还记得我爸吗。”

“那小骗子谁不记得啊,说自己是紫薇大帝转世,满村子的算命骗钱。”大妈语气又开始咬牙切齿:

“当年还骗我说,我家的风水不好,有邪煞,所以我老伴脚趾头才会疼,那是鬼抱住了脚,需要用他的童子尿浇七七四十九天,一天两分钱。

“后来疼的受不了,去医院看,才知道是痛风。小赤佬,浇的我老伴天天一股尿骚味。村子里的人都被他骗过。”

有的人死了,但还活在别人心里,每每想起就气的跳脚。

都过去了都过去,就让往事随风而散吧……张元清忙说:

“大妈,您忙吧,不打扰了。”

匆匆逃走。

返回车边,取出薅来的礼物,又去街边买了一袋水果两条烟,张元清沿着大妈指点的方向,找到了18栋207室。

“叮咚!”

他按响门铃。

俄顷,防盗门打开,门后是一位四十多的中年人,身材微微发福,眼袋有些浮肿,审视着门口的陌生人,问道:

“你找谁?”

张元清努力的盯着中年人看,想从脑海里记起这张脸,但完全没印象了。

“我是张子真的儿子,张元清。”他自报身份。

“子真的儿子……”中年人明显一愣,然后脸色陡然激动起来,又意外又惊喜,道:

“你都这么大了?来来,进屋坐,进屋坐。”

张元清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进了客厅,一边在沙发坐下,一边说:

“叔,不用倒水,我坐坐就走。”

同时一一介绍着自己的带来的礼物,什么价值十几万的威士忌,一根五千元的限量版高希霸,三四万一条的火腿……

“带这么贵重的礼物做什么,让我怎么好意思收。”中年人听的一愣一愣。

“我妈炒房赚了点钱,让我过来看看您,年底我要出国了,往后我爸的坟就靠您打理了。清明节的时候去看看,省得他寂寞。”

张元清谎话张口就来。

中年人这才勉强收下,感慨道:

“出国啊,出国好,现在有钱人都想着出国,唉,当年你妈带你回娘家,一走就是十几年,也不回来看看……不过也确实没什么好看,子真在这边又没兄弟姐妹……”

两人一番闲聊,张元清才知道大叔叫张子涛,是父亲的远房堂哥。

“我听妈说,他小时候在道观里待过?”张元清开始打探父亲的过去。

他这次回家乡,主要是想打探两件事,一是父亲死亡的真相,二是仇家。

张子涛闻言,陷入回忆,点点头道:

“是待过,那时候日子过的很难,叔走得早,子真小时候身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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