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节
不知何时,那些仓惶避雨的路人不见了,街上的车辆也不见了,沿街的店铺敞开着,里面的人却不见了。
镜像世界!
恐惧天王刹住车,在街边停下来,他抬头看向阴云密布的天空,不悦道:
“你少多管闲事,上次我给你机会了,你杀不死我,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
前方的水洼里,缓缓钻出一道身影,它由水组成,面目模糊,但身形婉约,透着难言的妩媚气质。
“你该庆幸来的是我,若是那丫头守在这里,又岂会跟你废话。”那道婉约如水的身影,语气轻柔冷淡:
“回去吧,魔眼栽在松海,是他的命数。主宰间的玩闹,你不该插手。”
魔眼?恐惧天王沉默一下,把额头捋到脑后,笑道:
“是不是元始天尊通风报信,泄露了我的计划。”
那道人影不答,算是默认。
“魔眼我是一定要救的,你们可以杀他,但不能囚禁他,这触犯了我的底线。”恐惧把共享单车停好,取出手机,结算了车费,然后看向水洼上的人影,道:
“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正好,陪你玩玩。”
话音落下,雨幕骤然加快,每一滴雨珠都被赋予了威能,它们落在街面,落在屋顶,砸出一个个浅坑。
恐惧天王立于暴雨中,并指如剑,剑气撕裂云层,露出一角蓝天。
周边暴雨倾盆,他立足之处,三寸之间,阳光灿烂。
天空中的阴云凝聚,化作一张人脸,宏大的嗓音充斥天地间:
“恐惧,准备好复活了吗。”
……
卧室里,张元清默默退出银瑶郡主的识海,灵体回归。
接下来,就等郡主回来了。
最近傅家湾不能回了,明天进秦风学院,正好去副本里躲几天,不知道秦风学院的隐藏任务是什么,里面有没有关于青铜神树的信息,想想就期待啊。
嗯,青铜神树是乐师和学士相关,今晚见一见宫主,问问情况。
今天是周末,陪小姨出门逛个街。
他一边想着,一边走出卧室,径直进了小姨的房间,发现她不在。
张元清退出房间,冲客厅里拖地的外婆说:
“外婆,我的姨呢?”
“去你舅舅那边了,你舅妈的外甥女从国外带回来一批护肤品,她去蹭了。”外婆没好气道。
她旋即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舅妈问你和关雅处的怎么样?”
“她问这个干嘛。”张元清打开冰箱,拿了瓶矿泉水。
“想给你介绍女朋友呗,她外甥女看过你的照片,好像挺中意你的。”外婆说。
“那挺好的,让她给我当小老婆吧,咱们跟舅妈家亲上加亲。”张元清咕噜噜的灌水。
外婆大怒,拎起拖把作势欲打。
“对了外婆,你跟我爸熟吗?”
趁着手头无事,又在家里,张元清想问问死鬼老爹的事。
……
商场偶遇
“你这是什么话!”外婆啐道:“对,我跟你爸不熟,跟你妈也不熟。”
张元清笑嘻嘻的抢过拖把,“我来拖地,您老人家休息……我这不是听陈淑说,你和外公都不喜欢我爸嘛。”
想当初老妈要嫁到乡下,外公外婆是不同意的,松海的户口多值钱啊,全国人民都眼巴巴的馋着。
老一辈辛辛苦苦奋斗数十年,结果你嫁到乡下去了?以后子子孙孙都是乡下户口?
我们就白奋斗了?
孽女,敢嫁到乡下就断绝关系!
想当初王母娘娘反对织女嫁给牛郎,大概也是这个原因。
当然,外公外婆还算开明,没有真的画一道银河阻绝张元清爸妈,而且老妈性子强势刚烈,大概不用外公外婆主动,她自己就会拍案而起,说:
你们两个老贼,再哔哔一下,跟我去法院断绝关系!
陈淑就是这样一个人。
总之,外公外婆并不是很待见老爸,这点,张元清听母亲和舅舅说起过。
母亲只是随口一提,舅舅讲起来,就绘声绘色多了,舅舅说:你老爸那人,整天病恹恹的,一看就是身子被掏空,主要他还没出息,不会唱跳rap,不懂得哄两个老人家开心。
张元清当时心里说,儿子已经废了,女婿要再是这个德行,外公外婆分分钟心梗去世啊。
表面上说:啊对对,舅舅最有出息,我要好好跟舅舅学rap,舅舅给我点零花钱。
“什么陈淑,那是你妈!”外婆训斥了一句,然后说:“你问这个干嘛。”
“就是想了解一下。”张元清殷勤的拖地,道:
“我爸走得早嘛,我妈年纪轻轻就守寡,当时一定很伤心吧。这些年我都住在松海,张家那边的亲戚,基本都不走动。”
外婆就说:
“说起来,你妈当时倒看不出有多伤心,我也很意外,本来以为她很快就会重新找对象,结果十几年了,还没结婚,算了,我懒得管她,她孩子都这么大了,结不结婚的,不重要了。我现在就想着你哥和你姨能早点处对象。”
“外婆你偏题了,说说我爸……”张元清提醒。
“能有什么好说的。”外婆嘀嘀咕咕起来:
“你爸性子倒是可以,不会生气,能忍受你妈的强势,但就是太没脾气,人也没劲儿,你外公想给他弄进体制里,好让他把户口迁过来,他死活不肯,就爱待在农村种种地,打打散工。
“你说这能有什么出息?将来生了儿子,一个老泥腿子,带一个小泥腿子?”
泥腿子怎么了,泥腿子才是社会的主人,外婆你这种小资观念不可取啊,而且,我爸要真是个碌碌无为的人,就你女儿那眼高于顶的,怎么可能看上他?
张元清心里吐槽,嘴里嗯嗯道:“您继续说。”
他认为,老爸应该不是没钱,而是故意低调。
他之所以不去单位,应该是忙着杀主宰下副本,忙着拯救世界,同时也不想招惹官方行者的关注。
“没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外婆催促道:“赶紧拖地,拖完了,去你小姨房间拖。”
“别啊,我还没问完呢,我爸就没有好朋友?至交好友,我妈也认识的那种,您有印象吗。”张元清试探道。
外婆皱起眉头,想了一秒就放弃了,摇头:
“不知道,我和你爸不熟,都十几年了,谁还记得这些。你再不带关雅回来吃饭,我也快忘记她长什么样了。”
不中用的外婆,年纪大忘性也大了……张元清心里哼哼两声,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打住,一边拖着地,一边思考。
很快,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外婆,你参加过我爸的葬礼吗?”
“当然,虽然我和你爸不熟,但葬礼还是要参加的。”外婆白他一眼。
“那你有在葬礼上见过一只狗吗。”张元清问。
“啥?”外婆被问懵了,“你爸就算再没朋友,也不至于落魄到和狗成为至交好友吧。”
“你就直说吧,有没有见到一只卷毛泰迪。”张元清说。
“容我想想……”外婆歪着头,想了很久,忽然露出惊愕之色:
“你这么说,我还真记起来了,我在葬礼上确实看到过一只狗。它在你爸的葬礼上待了很久,好像还站起来拜了好几下。
“当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