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毕竟不管关系怎样,和陌生人待一起时,一般都会下意识亲近认识的人。
不过就初舞台的表现来说,夏且月不像是会和别人起争执的性格。李木木喝着牛奶,眼睛却盯住秋令竹,脸上写满了想吃瓜三个字。
不用。我们以前是秋令竹顿住,犹豫许久才说出同学两个字。
这样啊。听到只是同学关系,范安然放松不少,提醒道,她以前也这样吗?这么害羞。她今天在你面前的那副样子,如果被播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欺负她了。你现在排名第一,有很多人想蹭你的热度,要多注意一点。
我知道。秋令竹放下筷子,用纸巾擦擦嘴,而后看向范安然,语气依旧平淡但隐约带了些嘲讽,比如你。
说罢便起身离开了餐厅。
所有人愣住,她们从未见到过这样的秋令竹。
在她们的记忆里,秋令竹从没生过气,不是因为性格软,而是她对一切都是疏离的,即使笑着聊得火热,也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份客气。
毕竟有求于人,范安然忍着性子没有发火,转而看向在一粒粒数着米吃的夏且月,眼里满是探究。
对啊,所以我们四个就被分开了。赵蕊用筷子戳向米饭哀叹着。
她们公司就来了四个艺人,本以为一定会在一个宿舍,没想到她们成了被殃及的池鱼,最后竟然被迫分开。更惨的是,她们寝室那个吴蓉的大小姐脾气,真是让人有苦难言。
夏且月没心情听那些爱恨情仇,她现在想的全是怎么错开时间,尽量减少和秋令竹的接触。
早知会被分到一间宿舍,她就好吧,她依旧会将那支舞跳到最好。
正神游着,范安然端着餐盘走到她身旁坐下,脸上是得体的微笑。
且月,你和令竹之前认识吗?
这场开门见山的谈话夏且月有一瞬的迷茫,她不解地看向对方。
她对范安然的印象只是秋令竹的队友,和她们一个寝室,连她长什么样具体名字叫什么都模模糊糊。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说你和令竹之前是同学。见夏且月没有说话,范安然理理头发,虽是笑着,语气中却多了些压迫,你不了解她,她很讨厌别人蹭她热度,我只是出于好意提醒你一下。
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夏且月压抑着的情绪冲破了伪装的平和,刚戴上的人设面具再次被扯下。
摇摇头拦住金溪的保护。
认识怎样不认识又怎样?夏且月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围在胸前,头略微歪向一侧看向对方,像是俯视蝼蚁,语气中满是嘲弄,怎么?想成为我们py的一环?
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现在更吃不下饭,不去管对方的表情,示意一眼金溪,就独自回了寝室。
一开门,秋令竹正在整理床铺,夏且月之前的气势瞬间软了下去,想到在餐厅的无妄之灾,愤怒又涌了上来,但那句脱口而出的我们又让她有些心虚。
情绪像过山车一样反复起伏。
烦死了。
她将卫生间的门重重关上,快速洗漱一番,出来时恰巧对上秋令竹的视线,脸颊因为热气染上微红,毫无威慑力地瞪一眼,随后大步走回到床上,将头蒙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在黑暗中将之前的情绪翻出来一一梳理。
关于自闭
房间安静到以为自己听力出了问题,直到门被打开,刚发出一个音节声音就如急刹车般猛然停住,随后好像是有人收拾东西,有人爬到上铺,有人关了灯。
现在连走廊里都悄然无声。
夏且月还是没睡着,翻来覆去变换姿势,从编织故事让自己入睡到数完绵羊数水饺的中英双语催眠,大脑却愈发清醒。
好吧,她失眠了。
在第十次翻身后,连最后一丝困意都消失殆尽。坐起身,看到手表的时针指向三,秒针兢兢业业地走着却让夏且月无端感受到了嘲讽。
摸着月光起床,换上训练服,扫一眼其他床铺,看起来都睡得很香,她眼神平静,但身上的怨气更重了,蹑手蹑脚地关上门,如同游魂一般独自去往舞室。
虽然是凌晨,但依旧有几个房间亮着光,透过门上的窗户隐约可以瞧见训练的身影。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努力。
夏且月找到一间空教室,打开灯,跳一支简单的舞做做热身打开身体,随后一边拿着歌词一边看视频跟着跳起来。
或许因为是深夜,她此刻除了训练再也无法感知到任何其他事情,那些杂乱的心事也被关了起来。
一遍又一遍,一开始的断断续续逐渐变得熟练。
pick ~
最后一个动作落定,夏且月用护腕擦去额头的汗。
再来一遍。
其实失眠的不止夏且月一人。
参加选秀的第一个夜晚,金溪总是惊醒,忍到天蒙蒙亮,终于忍不住想把好友叫醒进行一场心理咨询,结果下床时才发现人早就没了踪影。
找了半天才在舞室里找到卷王。
刚要开始撒娇抱怨就没有任何预兆地开始了训练。
且月,这舞也太难了。金溪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你说我是不是根本就不适合做女团呀?要不是你的魔鬼训练,我的初评级能到c就已经是走狗屎运了。